白芷菱身體一僵,不敢相信一個人竟然能如此無恥至極。
柳競軒憤怒得想殺人,但是懷裡顫抖的人兒讓他放不下。
「你這只該死的豬玀,我會要你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你不可以,我父親……我父親不會坐視不管的,你也不會為了一個妓女就和我父親作對的,對吧?」林冠儒搬出他父親,仍然自以為是的令人厭惡。柳競軒忍無可忍,正想揍他一頓的時候,白芷菱扯住他的衣服。
「拜託,帶我離開這裡。」她哽咽的聲音令他心疼。
「競軒、你先帶白小姐離開,這個場合不適合做任何事,這裡交給我們就好了。」冷傲終於開口。
「也好,就交給你們了。」柳競軒拿出大哥大吩咐司機將車開到後門,隨即抱起白芷菱離開。
兩人若有所思的互望一眼,今天他們見識了柳競軒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攜帶女伴出席宴會、第一次為一個女人心神不寧、第一次為一個女人發火、第一次出拳揍人……而這些,都是因為白芷菱。
看來他們當初的安排開始有點成績出來了。
「好了,林總經理,該輪到我們了。」
「對不起,對不起。」在車上,柳競軒心疼的擁著她,低喃著歉語。他當然知道她之所以會遭受那些事,全是因他而起。
「這事與你無關,你不需要道歉。」顫抖雖然平息了,但是她的心仍恐懼的跳動著。
「芷菱,後悔嗎?想遠離我嗎?」他後悔了,他不該把她牽扯進他的生活裡,她太過純潔;而他,卻太過污穢。
「為什麼?」她坐直身子,疑惑的問。
「因為這一切都是我帶給你的,要不是因為我,你根本不會遇到這種事情。」頭一次,他設身處地為他人想,感覺卻很痛苦,因為太過在意而致使感同身受。
「是你要他那麼說的嗎?」白芷菱突然說。
「當然不是,你……」柳驚軒深覺受辱。
「那是你要他那麼對我的嗎?」白芷菱打斷他。
「芷菱,你認為我是那種人嗎?」
「不,我不認為你是那種人,所以競軒,你毋需為每個人所說的話、所做的事負責。」她認真的看著他。
「芷菱……你該遠離我的。」柳競軒歎了口氣,為什麼她的善良讓他一向空洞的心覺得漲漲的,卻也酸酸的。
「不,競軒,我一點都不後悔,如果你要我遠離你,抱歉,我沒辦法。」白芷菱抱緊他。
他也擁緊她,緊緊的。
上帝,再給他一次機會吧!他也想擁有天使的眷顧,就算他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
「那麼,就一起沉淪吧!」
說到底,他還是自私的,他放不開她,已經放不開了。
他一向冷情,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有這種狂熱的感情,這種感情太可怕了,他必須……他必須懸崖勒馬。
渾身一顫,他擁緊她。
懸崖勒馬做什麼?僅剩半年的生命,他還有什麼好擔心、有什麼好害怕的?
他可以放肆的愛一回,只為懷中的人兒。
自私呵!面對她,他才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可鄙。
「芷菱,搬來和我一起住吧!」
「該死的!這是什麼東西?」瞪著手上明早將會出現在早報上的消息,柳競軒怒火沖天的質問他眼前的人。
「這是明天早報將發出的消息。」冷傲說。
「傲,立刻封鎖這則報導,我不要看見有哪一家媒體提到有關芷菱在宴會上的事,就算影射或者只沾上一點點邊都不行!」柳競軒望著手上的東西,那刺目的標題讓他的眼神變得異常的冷厲。
「競軒,你知道這有多難嗎?」冷傲蹙眉道,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我不管有多難,反正我不許這種報導出現在世人的眼中就是了。」他知道這種事很困難,但是他也知道冷傲會有辦法,因為冷傲尋常面目的背後還有一個他所不知道的神秘世界。
冷傲看看時間,這個時間報紙應該印好了才對,現在只能讓早報無法上市了。
「為什麼我就得做這種事?」冷傲一邊撥電話一邊抱怨。
柳競軒沒有理會他,眼神仍膠著在那則報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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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令人生氣,內容更是毫不避諱的指名道姓,竟然說芷菱是風塵女郎。
「傲,我不記得今晚在走廊的事有被記者發現。」
「不可能是記者發現的。」冷傲說得肯定。
「怎麼說?」
「如果是記者發現,那肯定是大批的記者,因為每家報紙都做了報導。如果真是如此,我們怎麼可能沒有察覺,這說不過去吧!」
「的確說不過去。那麼就是有某位參與宴會的人士湊巧看見,然後透露給在場的記者嘍!」
「很有可能,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對芷菱有成見的人,才會說芷菱是妓女。令人生氣的是,這些記者竟然沒有查證就做出這樣的報導。你打算如何?」「傲,你幫我查出散佈謠言的人是誰,至於那些媒體……」柳競軒頓了頓。「如果他們不打算放棄這則報導,我們再來研究對策吧!」
「查查是沒問題啦!不過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只是個醫生,可不是偵探,什麼都要我調查。」
「說到這個,早上要你調查的事,有眉目了嗎?」
「你以為我是超人啊?就算我是超人,也得對方有行動才行啊!我看這兩天休假,一定會有動作的。你就稍安勿躁,星期一一定會給你消息。」
冷傲在星期一一大早來到柳競軒的辦公室,將一個牛皮紙袋丟到他的桌上。
「這是你要我調查的事。」
「謝了。」柳競軒拿出紙袋裡的東西,眼神在剎那轉為冷厲。
「你調查這個做什麼?」冷傲自動的倒了一杯咖啡。「呼,還是你這邊的咖啡道地。」
「我有我的用處,這個可以印證我的理念,人是最不可信任的。」
冷傲一愣,他還以為柳競軒已經有點改變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