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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還沒?」男子驀地轉過椅子,冷眼的看著眼前的兩名屬下。「你們不是跟著宋皇儀嗎?為什麼會跟丟了?」

  「這……」

  「飯桶!」男子咆哮。「立刻去找,在他找到巫浚麒之前把巫浚麒找出來,然後殺了他!」

  「是!」兩名男子苦哈哈的領命而去。

  「可惡!全是一群飯桶!」男子怒罵著。

  玉浚麒!我怎能讓你登上月的寶座?那可是我夢寐以求的位置啊!」

  「你在做什麼?」晚上,宋皇儀洗完澡,來到巫浚麒的房間,看到巫浚麒正半躺在床上,膝上放著一本書,手裡比著一些奇怪的動作。

  「『進階高級手語』……你為什麼在看這種東西?」宋皇儀翻看他膝上的書,又拿起散在床邊的另外幾本,「『初級手語入門』、『中級手語入門』?」

  「看這種東西代表我在學手語,有這麼難理解嗎?」巫浚麒調侃地說。

  「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突然想學手語?」

  「有時候學學新的東西也很有意思。手語也是一種語言,既然得學習那麼多種語言,多學一種也無可厚非。」

  「是嗎?就這麼簡單?」宋皇儀才不相信,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原因才對,不過他會自己找出來的。「事情何必想得太複雜?很多事情其實都很簡單,是人類將它複雜化了。」巫浚麒淡淡的說。

  「OK,我不把它複雜化,不過就怕事情原本就很複雜,只是你自己試圖將它簡化罷了。」

  巫浚麒微微一笑,繼續手上的動作。

  「我剛剛和旭電通過電話,他說有人開始動作了。」宋皇儀突然說。

  巫浚麒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緩緩的抬起頭,臉上的淡然讓人看不出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是嗎?」他只是輕輕的呢喃,沒有多作表示。這是早已預料到的情形,畢竟,日、月的寶座有太多人覬覦。

  「就這樣?你不問問是誰?」

  「想說就說吧!」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好心的告訴你。是老頭的兒子,魏柏廷。」

  巫浚麒點點頭,表示他聽到了。

  「—你早就知道了?」看他一點都沒有意外的樣子,宋皇儀瞭然的說。

  「他的企圖太明顯了。」巫浚麒緩緩的說。

  就是因為如此,他才要遠離那造成鬥爭的地方,只是,似乎沒什麼作用。

  宋皇儀拍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彷彿看出他隱藏在一貫的淡然微笑下紛亂的心境。

  「該來的,躲也躲不掉,我又何嘗不是呢!」

  巫浚麒無語,宋皇儀也不再多說什麼,默默的離開巫浚麒的臥房。

  當真躲不掉嗎?

  長歎了口氣,巫浚麒下床來到窗邊,天空很近,星子很亮;新月如勾,帶有另一種殘缺的美。是啊!就像這一輪月,看不見並不表示它不存在,只是暫時被遮掩住了,隨著時間的過去,它就會漸漸顯露出來。

  隔壁庭院的動靜吸引了他的注意,是那個女孩,她的名字叫……鄺昕瑜,是了,就是這個名字。這麼晚了,她不睡覺在做什麼?

  拜訪她一下也好,順便練習今晚學到的手語吧!

  走到鄺家門口,巫浚麒正想該如何吸引她的注意時,鄺昕瑜轉頭就看見他了。

  你好。巫浚麒微微一笑,比著手語。

  鄺昕瑜驚愕的睜大眼睛,嘴角漸漸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飛快的走過來,打開那道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矮門,請他進入庭院。

  你……鄺昕瑜頓了頓,手上的動作又停了下來。

  我比錯了嗎?巫浚麒笑問。

  你比得很好,可是你怎麼會呢?早上你還不懂手語的!鄺昕瑜有些驚訝。她的動作刻意慢下來,因為她發現他的動作雖然對,但還是很緩慢、很生澀。

  現在的書店很方便,什麼書都有。只要你的動作比慢一點,我想我多少能看得懂一些。他一個字一個字的邊說邊比著。

  你好厲害,學得好快。鄺昕瑜好佩服他。

  我只是記憶力比較好而已。巫浚麒微笑。以他的智商,想學一樣東西,而且很認真的去學時,成效是很驚人的。

  你真的很棒!鄺昕瑜稱讚他。

  巫浚麒只是笑著,不想在這個話題打轉。這麼晚了你在外面做什麼?他比道。

  看星星,很漂亮喔!鄺昕瑜抬頭看向星空,眼底的神色跟著轉變,閃閃發亮,就像星星一樣。

  「是啊!好美。」巫浚麒低喃。她眼底的光芒真的好美,上蒼到底是公平、還是不公平?給她如此美麗的外表和內在,卻獨獨忘了給她聲音。

  她收回凝望天空的眼光,又落在他的身上。

  這麼晚了,你怎麼會過來?有事嗎?

  沒事,只是睡不著罷了。巫浚麒微笑。你學攝影多久了?

  我很小就開始摸相機了,大概七歲左右。

  有拜師學習嗎?

  沒有,完全是自習,因為沒有人願意教一個聽不到他們說話的人。我很瞭解,這樣教起來很不方便。她微微一笑,看不出有一絲感傷的樣子。

  你是一個很樂觀的女孩。巫浚麒的神情充滿讚賞。

  因為我有一個好母親。鄺昕瑜的表情充滿感恩。若非母親,她現在可能只是一個被長期關在家裡的可憐人罷了。

  兒時的記憶她還記得清清楚楚,一直到她懂事的年齡,有一段時間她都非常的難過,她認為都是因為她才害母親和父親分開的。直到母親瞭解她的想法後開導她,如果說她在這場婚姻裡扮演了什麼角色,那就是一個完全無辜的受害者。

  她很感激母親,沒有母親,就沒有現在的鄺昕瑜,有的,會是一個真正的殘廢。

  你還有其他家人嗎?沒有,我只有一個母親,你沒發現我是跟母姓嗎?對於父親和奶奶,以及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她當他們不存在。反正上官家的人已經完全和她沒有關係。

  沒有,因為我還不知道令堂的尊姓大名。見她並不在意,巫浚麒也開朗地說。

  對喔!我媽媽叫作鄺品綺。鄺昕瑜可愛的敲了一下腦袋,對自己的糊塗吐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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