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怕你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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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你……」那個人被嬤嬤激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是氣得整個人一直不停的發抖,一揚手就打算對著嬤嬤揮過去。

  「大哥,別理那個糟老太婆了,現在搜出玉笛子才是最重要的,要是讓別人先找到,那我們的賞金就沒了。」一個個頭較小的黑衣男子連忙對那個人說。

  那個人一看到所有的人都像是尋寶似的翻箱倒櫃,也連忙加入其他人的行列,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到手的錢財雙手奉給別人。

  這小木屋就這麼一點兒大,撇開設有人知道的機關不說,這地方小得可以,沒幾個可以藏人的地方,於是找不到玉笛子的這些人又把目標放回了瞎眼嬤嬤的身上。

  「你這老太婆,你說不說玉笛子到底到哪兒去了?」那些人個個像是餓狼一樣的全都圍在毫無抵抗力的嬤嬤身邊。

  「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殺了我還是一樣一句話──不知道!」嬤嬤冷冷的說。

  「看來你這個老太婆還挺嘴硬的,不給你一點顏色看是不行的。」一個像是這群烏合之眾中講話最有份量的人說。

  「反正我再活也沒多久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看來冬月的死硬脾氣就是這麼遺傳而來的。

  「是嗎?你這老太婆倒挺雅的,這木屋中的樂器可真不少,想必是你心愛的收藏吧!」那個男人的語氣有著濃濃的威脅。

  「你想做什麼?」

  這屋中的樂器是她花了大半生的心血製成,她自然是很在意,所以回話的時候自然看急了些。

  可這看急的話才一出口,她就在心中暗叫不妙,這不是擺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想做什麼,只是想試試這琴好不好用。」那個人話才一說完,就舉起大刀往桌上的琴一刀劈下,鏗然的一聲,這一把名琴就此香消玉殞。

  嬤嬤再怎麼心痛也只能無言以對,這些名器怎麼說也比不上她的孫女重要,只是可笑啊!這些人是為了大筆的賞金才痛下此殺手,可是他們竟不知道,這兒隨便一把名琴雅器,便比他們的佣金不知高過凡幾。

  價值是什麼?不過是懂得欣賞的人才有的罷了!

  一想到這裡,嬤嬤開始大笑,這會兒她是真的領悟了,她一生追求完美,是以拋夫棄子以尋完美之音,好不容易和兒媳再聚,卻又旋即天人兩隔。

  她該聽從兒子的意思,讓羽音……冬月像個平凡的女人過一輩子,可是偏偏她又不甘埋沒冬月這孩子的天分,於是教了她製器的手藝、懾神迷魂音,也教了她父母未完的仇恨,是她害得冬月不能像一個平凡的女人,有個平凡的生活……

  可笑她一生追求的完美,在一群莽漢中視若敝屣,她一生追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她抓起床頭的竹引瑟,暗聚內力的彈奏了起來。嬤嬤原就是天下第一巧手,這瑟在她的手中揚起之音如泣如訴,再加上她現在心中的悲憤,她幾乎是用生命的力量在演奏這曲廣陵散。

  廣陵散全曲有四十五段之多,它的演奏技術複雜,難度很大。樂曲分為開指(一段)、小序(三段)、大序(五段)、正聲(十八段)、亂聲(十段)、後序(八段)等六個部分,開指、大序、小序三個部分表現了人們對聶政不少命運的同情,樂曲低悲哀淒。

  這些只知道見錢眼開的人自是沒什麼音樂素養,甚或有一堆是聾子,哪他何謂音律,但是嬤嬤的指下引導在空氣中的震盪卻是連大地都幾乎為之震動的。

  一時間,所有人皆震懾住的看看這個瞎眼的嬤嬤,以她枯老而瘦弱的手快而準確的落下個個的音符。

  「別彈了!」

  其中一個人像是受不了嬤嬤指下發出來的琴音和正氣,發出狂亂的叫喊後,把屋中的樂器全都亂砸一通。

  這一出聲便把原本體弱又強提真氣彈奏的嬤嬤給傷了心神,於是嬤嬤的一口血氣倒翻,湧入喉頭,「哇」的便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整個人又癱回了床上。

  「你這個老太婆,還有閒情雅致彈曲,老子可沒空聽,快把玉笛子給我交出來。」方纔的琴音未竟,那澎湃的情緒仍在每個人的心中流轉,讓原本就非善類的這些人口氣更是差得可以,氣氛是一觸即發。

  「早說過沒什麼玉笛子的了,如果你硬要在我這找什麼玉笛子的話,你不如抓了我吧!」嬤嬤強忍著上湧的氣血說。

  「你說的是什麼傻話,我們要的是玉笛子,抓你這個陪老太婆有什麼用,你這個老太婆,再不說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惡狠狠的話才方落,把白晃晃的刀子就跟著舉起,威赫赫的好不嚇人。

  嬤嬤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心中倒也無一絲懼意,只是掛念的仍是在密道中的冬月,她這麼一死,叫冬月如何好好的活下去呢?

  「一大群人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婆婆,是會遭天譴的。」一個冷冷的聲音伴著沒有笑意的笑容由門外出現,在眾人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什麼事,那個手提大刀的大漢已經整個人倒在地上。

  「你們是什麼人?」好驚人的手法,當下眾人心中便有了幾分懼意。

  「裴冷築。」裴冷築淡淡的說,臉上仍是那笑意沒有到眼中的談笑,眼中冷漠的光讓眾人為之一怯。

  「冷竹島的二當家?」這個名號之響,當下所有的人便都安靜了下來,他們知道自己沒有本事和冷竹島的人為敵的。「裴二當家,在下只是求財,更何況玉笛子是官方通緝之人,我們可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幾個人欺負一個瞎跟老人能算什麼好事?」白守謙冷冷的說。

  他一路跟著裴冷築來到了這林中的木屋,他是不清楚始末,可是看著這大多人欺負一個老人,怎麼也教人無法不動氣。

  「她是玉笛子的共犯,我們循著血跡至此,卻不見玉笛子,一定是這個老太婆給藏了起來的。」其中的一個人仍不死心的辯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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