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距離那天咖啡廳的不愉快已經又匆匆的過了好地丟,月書兒這些日子努力的想了又想,發現自己似乎需要給當事人一個辯解的機會,即使這些日子他都不曾找過她解釋些什麼。
沒有勇氣、也不願再去深究為什麼他都不曾找她解釋,月書兒寧願選擇鴕鳥的自欺欺人,也不敢去細想大傷人的事實。
一早就直接尋向了韓磊的辦公室,故意不讓秘書小姐通報,月書兒本想給他一個驚喜。
「你這幾天都淨忙著和克麗絲遊山玩水,公司的事情都不用管啦!」
才想揚著笑臉敲門,辦公室裡隱約傳來的對話聲,卻讓月書兒臉上的朵朵笑顏凍結在唇邊。
「我也沒辦法,人家都大老遠的從莫斯科來了。」似乎聽見他歎了口氣,這是月書兒朝思暮想的低沉嗓音。
「你老實招來,經過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你和克麗絲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火熱的風流韻事?畢竟她對你的企圖心可是強烈的人盡皆知。」
石堯之的疑惑銳利的劃過了月書兒脆弱的心坎,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想起克麗絲的絕美臉龐,月書兒幾乎是已經有了最壞打算的心理準備。
「沒有、沒有,我對她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哪裡還火熱風流得起來?」
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韓磊對克麗絲的感覺只有厭惡,更遑論要他有感覺了。
「什麼?你對她不舉?你竟然對克麗絲不舉?你……」石堯之低聲的驚呼,隔著門板月書兒似乎聽見了韓磊低低的歎息聲,雖然聽不清楚後來他們說了些什麼,不過光這個消息就足夠讓月書兒晴天霹靂了。
腦子像被原子彈轟過的一片殘破,他對克麗絲不行……不舉引月書兒猛然想起自己似乎曾許過一個很惡毒的願望……
我要詛咒那個精蟲沖腦的傢伙,只要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就會無法展現他的男性雄風,一輩子遺憾。
記憶清晰的竄回月書兒昏昏沉沉的腦海中,震撼的幾乎讓她覺得昏眩。
他對克麗絲的反應……是不是表示著他對克麗絲的心意?如果那個願望的確成真的話。
克麗絲是他心愛的女人,那她呢?她又算是什麼呢?
「那你的小月兒怎麼辦?你有告訴過她嗎?」好一會兒,裡頭又傳出了比較清晰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回應的是韓磊低沉的殘忍話語。
月書兒怔怔的出神,覺得自己的一切似乎在霎時間全被抽離。
這就是他回答她的答案吧?!
背靠著門板任眼淚無聲的滴下,她初識愛情也不過才短短幾天,不論後來的日子幾乎都在冷戰,月書兒心酸的發現自己的情路果然是短暫又不平。
難怪哦,難怪他可以任誤會這麼流竄在他們的心中;難怪他從沒想找她解釋什麼;難怪他……難怪他只會對她說一些不切實際的花言巧語。
已經不想去深究那天在咖啡廳的誤會,畢竟那傷害是遠遠及不過今天的震撼。
難道這就是戀上花花公子的宿命嗎?總是得深陷於一再的誤會和心傷之中?!
歎了口氣,月書兒毅然決然的敲了門。
「請進。」裡頭傳來了她熟悉又陌生的嗓音。
月書兒抹乾了臉上的淚珠,她要自己勇敢的面對他。
「是我。」吶吶的開了門,她的眼裡有些空洞。
「小月兒?!」韓磊的臉上充滿驚喜,他迎向她,敏感的發現她的不對勁。
「我有事情想和你談談。」面無表情的任他握著她冰冷的小手,他的熱絡和親密只讓月書兒更覺心寒。
他不是只愛克麗絲嗎?那現在的熱情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正好有事想和你談談。」用眼神暗示著好友該從辦公室離開了,韓磊拉過了月書兒,感覺得出她一身冷然。
看見電燈泡終於離開了辦公室,韓磊才戀戀的摟住了他思戀許久的小月兒。
「你要和我談什麼呢?」
汲取著她身上熟悉的芳香,韓磊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很眷戀她的一切。
「我要分手。」一字一句的,她沒有預警的丟下了炸彈。
月書兒的眼中沒有淚,她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只想維持自己最後的自尊。
「為什麼?我不答應。」僵硬了身子,韓磊沒想到月書兒會突然這麼說。
緊緊的摟住了她,韓磊心一揪,堅持著不肯放手。
「我覺得好累,真的好累。你讓我一點都沒有安全感,我的心裡一點都沒有踏實的感覺。我一直很怕這一切只是你的報復手段,我覺得我們的愛情根本是建築在虛幻之上,我無法相信你的真心,我也輸不起自己的真心……」
努力的忍著眼淚,這些是月書兒心底一直存在的隱憂。
從來不提,不代表自己不在乎;只是傷口被揭開了,卻很難再有癒合的可能。
「是因為那天的事情讓你有這些感覺嗎?」
他也肅起了笑臉,悶悶的好久才說一句話。
「不,從一開始我就有這些感覺。」
歎了口氣,月書兒心底一直清楚這些擔憂。
如果他們的感情十分穩固,小小的誤會其實根本摧毀不了什麼。就是因為他們的愛情太過飄邈虛幻,月書兒根本連一些刺激都承受不起。
愛情中最基本的要素就是互信,如果達愛情都不能相信,那這段感情早就沒了意義。
「那天在咖啡廳的事情真的是一場誤會。」
歎著氣,韓磊挫敗的望著她。
不去找她解釋,是因為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麼解釋。更何況這幾天克麗絲都猛纏著他,讓他想清靜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再說只要看見她,就會讓韓磊體認到自己不舉的悲哀。
「是不是誤會已經不重要了。」
重重的歎了氣,月書兒根本一點都不想去爭論那天的是非。
如果那天的事情是真的,最多也只證明了韓磊的風流;但是克麗絲的事情,卻證明了韓磊的真心。
她或許可以原諒風流,但她不能忍受自己不是被真心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