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重要?你不是就是因為誤會才要和我分手嗎?」
韓磊發現自己會心痛、會心揪,一直知道月書兒對他來說是不同的,但卻從來不知道她對他已經這麼重要。
遊戲人間這麼多年,這是韓磊第一次體會出愛情的無奈。
「我不是、不是。」
已經累得不想再多解釋什麼,月書兒掙脫出他的掌握,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去舔舐自己的傷口。
一直覺得自己放下的真心遠比他多,歎了氣,那嘗到的心傷和心酸也該是比他多更多吧?
「我不知道怎麼去證明自己的心意,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喜歡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所以……請你相信我好嗎?」
真摯的握住了她的手,韓磊發現自己真的不願意放開。
風流的時候可以很自信、很瀟灑,但真的觸及了真心,韓磊卻怎麼也自信瀟灑不起來。
「我真的很想相信你,但是、但是我真的辦不到,對不起……對不起。」
幾乎算是落荒而逃,月書兒噙著眼淚逃離了他的懷抱,
如果沒有克麗絲,如果沒讓她聽見剛剛的一切……月書兒或許還有相信他的衝動和勇氣。
但是現在已經什麼都來不及了,她脆弱的心除了佈滿傷痕之外,再也激不起任何的刺激……
「該死,為什麼會這樣呢?」
挫敗的一拳捶上了厚重的門板,韓磊所有的歡笑似乎也在同時間,隨著月書兒遠去。
他發狂似的怒吼,心情沉到了最深的谷底。
生平第一次的真心,真的就要這麼無疾而終了嗎?
直覺的搖頭抗拒,韓磊捏緊了拳頭,知道該怎麼去爭取自己的幸福。
他轉身回到辦公桌前按了一連串的電話號碼,緊蹙的眉頭一直未曾舒展。
「克麗絲嗎?我有事必須和你說清楚……」
挫敗的將自己深陷在辦公椅內,韓磊拿著電話疲累的往後倒去,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他頭疼的聽著話筒彼端女人的張牙舞爪。
之前顧忌著奶奶,韓磊無力的只好由著克麗絲去任性妄為。
但是,現在為了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他什麼都顧不得了。
他只要小月兒再回到他的身邊……
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晃蕩了一天,月書兒像瘋子似的在大街上又哭又笑。
淚水濕了又干、干了又濕,明明就心痛得亂七八糟,她還自虐的猛要自己笑、笑、笑……似乎這麼用力的笑著,就能欺騙自己脆弱的心換得一時的平靜。
不知不覺又晃到了熟悉的地方,月書兒猛然想起,自己當初就是在這裡找著那間詭異至極的不夜城俱樂部。
大眼搜尋的左顧右盼,果然在不遠處讓她看見了那點點昏黃的燈光。
直直的朝它走去,月書兒想起自己上次保留下的第三杯酒第三個願望。
「歡迎光臨不夜城俱樂部。」
打開門,男人溫暖的嗓音依舊。
「我……我是上次的……」躊躇著,月書兒不知道自己貿然的相認,會不會造成人家的困擾。
「哦,歡迎光臨。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男人咧開了大大的笑容,一眼就認出了她。
「那天,我還有一杯酒沒喝,不知道今天、今天可以……」越說越覺得尷尬,月書兒總覺得自己很唐突。
男人溫暖的笑容照映著她,不一會兒的功夫,一杯黃澄澄的液體已經出現在吧檯上。
「喏,你的第三個願望。」男人什麼也沒多問,似乎對一切心知肚明。
「謝、謝謝。」
接過了酒杯,月書兒怔怔的搖晃著裡頭黃澄的液體。
她該許什麼樣的願望?
呆呆的,月書兒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驀地,韓磊的臉跳入了她的腦海中,月書兒想起自己上次的第二個願望……甩甩頭,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我希望韓磊能和他心愛的人,幸福快樂。」
將玻璃杯裡的酒液一仰而盡,那苦澀的氣味似乎直直的嗆人了她的心底,擾得她難受。
君子有成人之美,更何況,是因為自己上次的小心眼,才讓韓磊現在有這麼大的困擾……悶悶的歎了氣,月書兒終究是希望能看見他幸福。
「拜託,來幾杯普通點的酒。今晚,要不醉不歸。」
將空酒杯遞還給帥帥酒保,月書兒滿心的憂傷需要借外物來麻痺。
男人笑著不發一語,隨手拿了整瓶酒給她,放任她一個人窩在角落自我麻醉。
人們常說,酒是穿腸毒藥。照他看來,情字卻往往害人更深。
「這樣真的可以嗎?」
小鸚鵡憂心忡忡看著角落的女酒鬼,不以為主人這麼做是正確的。
是需要好好的麻痺自己,看看她那固執又封閉的心能不能有所改變。
男人淡淡的笑著,燃起一根香煙若有所思的望著她。
「小姐,愛情是需要衝動和盲目的。太多的理智,反而會讓人體會不出愛情的美好,與你共勉之。」
男人話中有話的猛笑,揚起聲對著角落的爛酒鬼揮手。
雖然不知道她真的聽進了多少,男人也只是突然的有感而發。
愛情,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男人現在正慢慢的體會中……
離開酒吧時已經接近深夜,月書兒喝得昏昏沉沉,腳步蹣跚的漫步在寧靜的大街上。
直覺的往韓磊家的方向走去,即使已經喝了一晚的酒,月書兒還是麻痺不了心裡對他深深的眷戀。
是怎樣的深情讓她變得完全不像自己,她原來對婚姻的灑脫、不在乎全都不知所蹤。再也不能無所謂的嫁給一個完全不愛的男人,只因為月書兒一顆脆弱的真心全給了那名叫韓磊的傢伙。
好愛、好愛他呀!人總是習慣在失去之後更體會出擁有的美好,是自虐成性的關係嗎?真的失去了,月書兒才猛然發現自己已經深陷到萬劫不復的地步。
用力的歎著氣,幽幽的歎息聲在夜晚更顯得清冷孤寂。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終於看見了他典雅舒適的公寓,上頭的燈光還未暗,月書兒搭上電梯,躊躇的站在他家門口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