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唷,要不是、要不是你阻止我,我還想許出、許出……更多惡毒的願望。最好……最好是讓大色魔韓磊永遠、永遠都不要遇見他這輩子命中注定的人,最好、最好是讓他一輩子孤寡,一輩子遺憾……」
月書兒對韓磊的怨恨很深,幾乎是把今天所有不幸全轉嫁到了他的身上。
「幸好我阻止你了,要不然你也會一輩子遺憾的。」男人輕笑,拿了件外套蓋在她身上。
聽著她繼續碎念不停的詛咒聲,男人不禁為那名喚韓磊的傢伙感到可憐。
天下最毒婦人心,看樣子那傢伙似乎還不懂這句話的深意。
男人還是笑著,眼光卻不自禁的落向了掌心裡的項鏈。
「終於找到她了。」小鸚鵡順著主人的目光,感慨的歎氣。
「是呀,尋覓了這麼久,終於是找著她了。」真心的笑開懷,即使笑容裡藏了抹苦澀。
「喂,小姐。」男人推了推吧檯上爛醉的純白身影。「你還記得莫雨澄的聯絡電話嗎?我請她來接你回去。」雖是為了她好,但男人的心裡還是藏了抹私心。
「電話呀?我想想……」雖然被擾醒了好夢,月書兒還是努力的抓著了腦海中一連串的數字。
照著號碼撥通了電話,男人感覺得出自己的手正微微顫抖。
「莫小姐嗎?你的好朋友喝得爛醉正昏睡在我的酒吧裡,麻煩你來接她回去。」話筒裡傳來低柔的女聲,男人小心的不洩漏出自己的緊張。
「好朋友?請問你是?」話筒裡的聲音似乎很困惑。
「一個穿著新娘禮服的女孩,相信應該是你的好友。至於我,我叫藍野,不夜城俱樂部的老闆,地址是……」
男人第一次洩漏出自己的身份,只因為對方是她。
「我馬上就到。」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女人抄下了地址,匆匆的交代一句就掛上了電話。
「你要等她嗎?」小鸚鵡擔心的望著主人一臉失神。
「不,我還沒有見她的準備,我們先避一避吧。」攤開右掌,微一凝神就變出了一條和左手裡一般細緻的項鏈,將贗品項鏈和一張紙條擺在桌上,男人帶著小鸚鵡躲進了內室。
「那她怎麼辦?」小鸚鵡望向了醉倒在吧檯上的月書兒。
「我能幫的都幫了,屬於她的情緣也已經開始,其他的,只能靠她自己了。」
男人笑了,高深莫測的望了眼吧檯上的身影。
「不夜城俱樂部,只會為傷心的人帶來幸福。」
男人瀟灑的一笑,無牽掛的帶著小鸚鵡走回了內室。
不夜城俱樂部,只會為傷心的人帶來幸福;
不夜城俱樂部,也只為傷心的人而開放……
「你這個迷糊蛋,我真的沒見過比你更白癡的人類。」月書兒的一天,是在好友氣憤的炮轟之下開始的。
「雨澄?我什麼時候回來的?」惺忪的睜開睡眼,看見了熟悉的天花板,月書兒認出這是她們一同租賃的小套房。
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她還是愣愣地不能理解好友一臉憤怒所為何來。
「月大小姐,你真的一點憂患意識都沒有。竟然一個人醉倒在酒吧之內,幸好是沒發生什麼事情,要不然看你怎麼辦才好。」莫雨澄氣憤的教訓著迷糊成性的好友,積了一晚的悶氣終於可以發洩。
「酒吧?」記憶慢慢的竄回她心底,月書兒想起昨晚神奇的遭遇。
「是呀,還要我千辛萬苦的去扛你回來。非但如此,可憐的我還得替你付清爛醉的酒錢,真是沒天理到極點。」
「你替我付了錢?那你見到那個帥帥的調酒師了嗎?」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發展,月書兒一臉好奇。
「沒有,我連個鬼影都沒見到!全部只看見喝得爛醉的你、一張向我要錢的請款單,和我心愛的項鏈。」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莫兩澄想起昨晚那怪異的酒吧。
「真是對不起,那……那項鏈呢?」
低低的道了歉,月書兒知道是自己理虧在先。心虛的問了項鏈的去處,月書兒已經有了被大卸八塊的心理準備。
「我收起來了。」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說起這個莫雨澄更是一肚子火。「我可是把項鏈忍痛割捨給你當結婚禮物,沒想到你這傢伙竟然亂丟,一點都不知道珍惜。我決定要反悔了,把項鏈重新收回。」
沒有商量的餘地,其實在送出去的當兒,莫兩澄就已經後悔了。
「我……對不起。」
乖乖的認了錯,月書兒心虛的不敢再多說什麼。
「算了,你快給我老實說,怎麼突然從婚禮上逃掉了?大家到處都找不到你,那個金大少還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原諒了她這樁,不代表莫雨澄忘了昨天在教堂的軒然大波。
「我不是逃婚,我是不小心被鎖在樓上的房間裡,窩囊的受困了三個多小時。」疲累的打了呵欠,月書兒一點也沒興趣回想昨天那淒慘的一天。
「怎麼會呢?你到底是怎麼被鎖上的?」很震驚,莫雨澄還以為她是真如傳聞所說的逃婚去也。
「我怎麼知道?我只是隨意參觀,那扇木門就自己自動上鎖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月書兒只能將一切歸咎於自己太衰。
「我還以為你是因為不想嫁給那個驕傲臭屁的金大少,所以才會毅然決然的決定逃婚的。」歎了口氣,莫雨澄一向多了些想像力。
「為什麼你們大家都愛叫他金大少,他明明就叫金子文不是嗎?」一直聽見好友充滿不屑的口氣,月書兒忍不住想起昨天韓磊也是這樣的一副態度。
她知道自己相親的對象在商界的風評並不是頂好,但是,衝著他到底長得還是一表人才,月書兒並不是十分在意他在外頭的一切。
反正,本來就不愛了,她也不奢望婚後會有多濃烈的感情。
「你們?除了我還有誰有膽在你面前這麼說呀?」
先不急著舉發金子文的諸多缺失,莫雨澄比較好奇,到底是誰和她一般如此勇於直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