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提醒你,三個星期不能亂動,還有,今晚是重要關鍵時刻。」醫生再次叮嚀。
「好的,我知道。」
西門澈癱坐在椅子上,低頭看著自己既酸又痛的雙腳,為了她,他竟然忘了自己有多久沒運動了。
片刻後──
金時蘿被護士推出診療室,身上的衣服已被剝掉,取而代之是白色的紗布和繃帶,西門澈看了既心疼又不捨。
他輕輕地將白色被單拉至她脖頸下,護士看了掩不住偷笑,「妳女朋友的皮膚好細、好白,讓我們裡面的護士羨慕得不得了。」
她的身體竟先被不相干的醫生、護士看光光!?
他氣沖沖的從護士手中奪下推床,「我來。」
酸溜溜的怒氣惹得護士忍不住笑,「你知道病房嗎?」
「不知道,但是我要一間頭等病房。」
「好,我領路,你可要小心的推,別撞上牆壁或是不相干的東西,因為哪怕一個小小擦碰,都會讓她很痛。」
「知道了。」西門澈沒好氣的說。
他當然會小心翼翼不讓她受到碰撞,別說她會很痛,他的心也會跟著痛不欲生。
第七章
經過一夜的折騰,她總算平安度過,只是她一直沉睡沒張開眼睛。
西門澈守在床邊,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她,沉睡中的她是如此恬靜完美。
她的美是一種天然之美,柔媚的臉蛋、彎彎的月牙眉,濃濃的睫毛覆在粉嫩的面頰上,映出一抹淡淡的陰影……深深吸引著他,忘情地為她著迷。
他手指輕輕勾起垂在她臉上的髮絲,情不自禁輕輕滑過細膩的臉龐。
真是上天完美的傑作。
他的唇邊綻出難得一見的溫柔笑意。
「唔……呀……」嬌紅欲滴的紅唇逸出輕呼。
「還很痛嗎?」
是誰在跟她說話?
這聲音好熟、好溫柔……可是她為什麼記不起來?
不行,她一定要張眼睛看看到底是誰?
「你女朋友醒了嗎?」
驀地,一個女人的聲音闖了進來。
「還沒。」
「等她醒了,你記得要通知我們。」腳步聲逐地遠離。
金時蘿心頭一驚。
是誰?是哪個傢伙膽子這麼大,敢自稱是她的男朋友?剛才那個女生又是誰?
撐開,快撐開……費了好大勁,她終於撐開眼瞼。
朦朧中,她好像看到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最令人反胃的,還是濃濃的刺鼻藥味,這裡是……
一道溫柔的嗓音在她耳邊作響,「終於捨得張開眼睛。」
眼前有一團影子正慢慢地凝聚、凝聚……是西門澈!而且他還對她笑……
怎麼會是他?他到底還想對她怎樣?
「你……」很想開口罵人,可恨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西門澈的手指輕輕地按住她的嘴唇,那張過分俊美的臉愈靠愈近,凝視她的眼裡有兩簇怪異的光芒。
「我知道妳現在很不舒服,可是妳忍一忍,因為醫生有交代,妳不能亂動。」
金時蘿瞪著大眼睛。
不能亂動?她才不信!
試著扭動一下身體,哇,一陣刺骨的痛直竄入心,痛得她緊皺起眉頭,眼眶噙著淚。
西門澈撇著嘴搖頭,「欸!真不聽話,是不是很痛?」
金時蘿不敢再逞強,含著淚點頭。
「答應我不要再亂動,我去請醫生過來。」西門澈撂下話,急急走出病房。
現在怎麼辦?她什麼事都不能做,只能乖乖躺著任人消遣、任人宰割。
沒多久,西門澈偕著一個穿著白袍的醫生走進來,護士緊跟其後。
醫生將聽筒放在她身上,那股冰涼的感覺讓她冷得直打哆嗦,無意間瞥見旁邊那張俊臉,只見他的眉頭慢慢地攏聚,眼裡甚至透著一抹怒焰。
他生氣又是為哪樁?受傷的人是她、感到冰涼的人是她,感到痛不堪言的人也是她,他哪有什麼理由生氣。
「很好,很好。」聽筒從她的身上抽走,醫生面帶微笑的看著金時蘿,「頭還會昏嗎?」
金時蘿搖搖頭。
「還想吐嗎?」醫生微笑再問。
再次搖頭。
醫生的視線從她眼前移至西門澈的臉上,「恭喜你,以目前情形看來,你女朋友的腦震盪已經沒有大礙,現在要小心注意肋骨的部分。」
「我知道。」冷淡的語氣沒有一絲溫度。
接著護士小姐為她更換點滴,低頭微笑審視她一眼,「真羨慕妳有個溫柔體貼的男朋友,妳不知道,在妳昏迷這段時間,他可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妳。」護士傾身靠近她,「我們裡面的護士都說他好帥。」
金時蘿抽著氣,睜大眼睛看著護士,用眼神跟她反駁──他不是我男朋友,如果妳認為他帥,就儘管挾去配。
護士不懂她的抗議,轉身離開,離開之前不忘囑咐西門澈:「她目前暫時先吃液體的食物。」
「我知道。」語氣變得好溫和。
金時蘿眼珠子沒好氣地往上一翻,真是男女有別,跟醫生說話就粗聲粗氣,跟護士說話就變得溫柔如風。
「妳也聽到,護士小姐交代,妳目前只能吃液體的食物,我馬上打電話吩咐家裡的僕人幫妳熬粥,妳想喝什麼粥?」
溫熱的鼻息拂在她耳畔,讓她敏感一縮,俏臉嫣紅,「王……王……」
她還是習慣王媽的手藝。
「黃?妳想吃蟹黃粥嗎?」西門澈皺起眉頭揣測,隨後露齒一笑,「沒關係,只要妳想吃,我就能幫妳辦到。」
拿起電話,他低聲吩咐幾句即掛斷電話,隨即轉身笑眼瞅著她,「等一下妳就有得吃。」
自作聰明……
金時蘿無奈又沮喪地歎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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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餓扁了!
西門徹似乎也感覺到這碗粥熬得太久了,焦躁地在病房裡踱來踱去,「只是吩咐熬粥,又不是熬成米糊,怎麼這麼久還不送過來?」
他又踅回金時蘿的床邊,用歉意的目光安撫著她,「別急,應該馬上就到了。」
金時蘿已經餓得不想再看他,這句話他已經說了不下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