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情一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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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咦!」汪芮琦忽然發現那名擔任摘除蜂窩任務的消防隊員,他的身高體型跟背影,怎麼愈看愈眼熟?好像是他——

  莫徹!

  天哪!真的是他耶!

  那個令她恨得牙癢癢的莫徹,就算燒成灰,她都認得!

  嘿……太好了,聽說每個大蜂窩少說也聚集了千百隻蜜蜂。

  萬一……莫徹不小心驚擾了蜜蜂,鐵定會被蜜蜂盯成一顆大豬頭。

  呵!這麼精采的鏡頭,她豈能輕易錯過。汪芮琦抱著看好戲的心情拚命鑽到最前面,目不轉睛等著看莫徹出糗。

  時間一分一秒溜逝,在場的人莫不屏息以待!

  只見那名全副武裝的消防員取下繫在腰際的大袋子,交給另一名消防員幫忙將袋口打開後,隨即,握著鋒利的鋸子,對著那顆比籃球還大一倍的蜂窩,小心翼翼的進行摘除動作。

  當蜂窩像球一般滾進袋子內,兩名消防員立刻把袋口捆綁得死緊,然後,以垂吊的方式,將裝有大蜂窩的袋子一點一點慢慢放下去給在樹下接應的警消人員。

  「好耶!這麼大的蜂窩,帶回隊上後,可以泡上好幾壇蜜蜂酒了。」站在樹下的消防員警紛紛鼓掌叫好。

  「啊……好痛!」也不知道是不是汪芮琦身上的槓子花香水味兒太迷人,竟吸引了一隻落跑的蜜蜂,趁她不注意時,在她光潔的額頭狠狠螫了一下,痛得她哇哇大叫,倉皇逃竄進會議室;其他人見狀,趕緊關閉門窗,回到會議桌坐好。

  汪芮琦輕撫額頭上隆起的腫包,又氣又惱的想著——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每次莫徹一出現,她就災難不斷?

  莫非,她跟莫徹生肖犯沖外加八字不合?

  一定是。

  她打定主意,決定以後要離莫徹這尾帶塞的衰人愈遠愈好。

  是的!

  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 *** ***

  哇!將張大千的大幅潑墨荷花高掛在門廳牆上?連朱銘的太極石雕也大方地擺在人來人往的入口處?這些動輒數百萬元的藝術真品,就這樣大剌剌公開展示,也不怕遭竊?這個「莫氏集團」的總裁未免也太招搖了吧?完全顛覆咱們老祖宗「財不露白」的遺訓。汪芮琦攬眉,不斷在心裡嘀咕。

  但,轉而一想,人家總裁財大氣粗愛現愛招搖,既不把宵小放在眼裡,她幹嘛多管閒事,為他瞎操心?

  此行,她只要順利借到場地拍攝劇集就阿彌陀佛了。

  她自我解嘲的扯唇淡笑,踩著高跟鞋「蹬蹬蹬」走過去告訴端坐在櫃檯後面的接待小姐,說:

  「對不起,我跟莫總裁有約。」

  「請問妳是?」

  「我是『米堤亞製作公司』的汪芮琦。」她遞上名片。

  「呃……汪小姐,請妳搭最後面的專用電梯,就可以直接到達二十八樓的總裁辦公室。」接待小姐翻了翻手上的預約會客名單,找到汪芮琦的名宇後,熱心的指了指電梯。

  「謝謝。」她頷首微笑,轉身朝總裁辦公室的專用電梯走去。

  當她經過幾部開開合合的電梯,看見裡頭擠滿了進進出出的人群時,不禁慶幸自己搭乘的是總裁專用電梯,不必跟那麼多人擠。

  「噹!」汪芮琦等候的總裁專用電梯門滑了開來,她走了進去。

  就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剎那!

  「請等一下!」一隻有力的手臂硬將電梯門攔住。

  「莫徹!這個世界真小啊。」她瞪著兩顆晶晶亮亮的眼珠子,不敢置信地打量著喘吁吁進入電梯的莫徹。

  「我想,妳內心真正感歎的不是世界真小,而是……冤家路窄吧?」他瞇起噙笑的眼,審視她佈滿錯愕的臉。

  「你怎會在這裡出現?我猜……是不是這棟大樓的某個角落長了個大蜂窩?或者是這棟大樓消防不及格?」她刷白美麗的臉孔,內心忍不住哀號:人家打扮得美美的來借拍攝場地,怎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遇見他這尊衰神!

  從每次遇見他,她就災難臨頭來推斷,此行,她想如願借到場地的機率可能掛零。嗚……她真是衰到家了。

  「台北市區哪來那麼多蜂窩?再者,據我所知,這棟大樓消防安檢年年都順利過關。」

  「哦?那麼,你一定是搭錯電梯了,這是直達頂樓的總裁專用電梯。」她很雞婆的按住Open,很雞婆的提醒他。

  老天垂憐!她真的不想跟他一起搭電梯,哪怕是短短的幾十秒,對她而言,都是一種折磨一種懲罰一種酷刑。

  「謝謝妳的提醒。不過,我很確定自己沒搭錯電梯,我跟妳一樣正要去總裁的辦公室。」他笑著拿開她的手,讓電梯門緩緩關上,平穩地往上升。

  「你該不會也湊巧跟總裁有約吧?」她不客氣的上下打量他——亞曼尼細紋襯衫搭銀貂色西褲,看起來風度翩翩,像個高級主管。

  「妳說呢?」他不置可否的朝她迷人地笑了笑,害她的心臟陡地撲通了下,感覺狹窄的電梯空間霎時充斥著他的男人味。

  「差五分就三點整,莫徹,我跟總裁約定三點鐘晤談,所以,你就有點耐性慢慢等我跟總裁談完之後,再輪到你吧。」她覷了眼腕表。

  「妳跟總裁很熟?」

  「不,我跟總裁素昧平生,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第一次見面?那……說不定他跟妳話不投機半句多,不必三分鐘就草草結束跟妳的談話。」

  「我發誓我一定要挖空心思、想盡辦法拖延我跟他的談話時間,好讓你坐在那裡乾等枯等。」她使壞輕笑。

  「妳……請問,我究竟哪裡得罪妳?令妳如此……討厭我?」他相信要不是極度憎厭他,就絕不會在探病時故意送他芭樂送他白色雛菊,觸他霉頭。

  「不錯嘛,至少沒麻木不仁,至少還知道我討厭你。」她牙尖嘴利地痛快揶揄。

  「說吧,我究竟哪裡得罪妳了?」他是真的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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