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結婚有什麼好處?」她打量著他。
她沒天真到以為他對她一見鍾情,男女間感情的事,她可是看得很透徹。
「好處可多了!我們這個婚,是結給你爸和我媽看的,你一樣可以過你想過的生活,我絕對不會干涉你,你甚至還可以去談你想談的戀愛。我們只是用一場婚姻來換彼此的自由,不要讓他們再繼續拿結婚這件事來煩我們。」
「意思是,反正你不想結婚,我也不想結婚,為了避免以後的麻煩,乾脆我們兩個結婚,省得老被逼著去相親,或者讓別人用懷疑的眼神對待;然後我們就各過各的,誰也不管誰?」
「對,就是這樣。我們算是志同道合,我每天工作回家都十二點了,有時還得上酒家談生意,你說有哪個老婆受得了?本來打死我也不想結婚,可是真的被我老媽煩透了。」
葉秋夏邊吞飯邊想,這倒是個好主意,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會用那種看老處女的眼光看她;而且爸爸那邊也有交代,到時候她就可以全力衝刺事業了……
「那結婚後呢?住你那還是住我那?」她已經認真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了。
「葉秋夏,你別想太多,我不可能會喜歡上你,更不會跟你……」
她舉起手,打斷他的話。「馬子強,是你想太多了,本小姐對你沒興趣。只是既然我們要結婚,這個戲就要演得像一點,其它的可以不管,不過我想最起碼一定要住在一塊。」
他點點頭,因為誤會她的意思而有些不好意思。「住我那吧,畢竟我是男人,況且我的房子也比較大。」
「我不想跟你爭男人大還是女人大,不過我想我爸和你媽也不會同意你去住我那間小套房。這樣也好,我的房子可以租出去,我還可以多一些租金收入。」真是一舉兩得。
「意思是,你同意和我結婚了?」他得問清楚,不想有任何誤會。
「我先跟你說好,你不可以對我有非分之想。」
「我懂,有夫妻之名但不能有夫妻之實,我們的關係就像是室友,對吧?」
「上道。還有,我不要舉行婚禮、不要拍照、不要宴客,我討厭麻煩,所以最好是直接去公證。」
馬子強忍不住拍起手來。「葉秋夏,你真是我見過最阿沙力的女人,我就喜歡你的乾脆,以後我們絕對會相處愉快。」
「好說,你也是個夠爽快的男人。」不像有的男人扭扭捏捏的,一點都不大氣。
「我希望以結婚為掩護,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對方完全不能干涉自己的自由。」
「OK,我同意。」這樣她就可以照吃、照玩、照常努力工作,不用因為走入婚姻而有所犧牲。
「公證的事我來安排,到時你帶一位朋友來,我也帶一位朋友,這樣證人就有了。」
葉秋夏再看看手錶,已經十二點五十,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走了,記得要買戒指。嗯,乾脆你買你的,我買我的,就這麼說定了。」
馬子強點點頭。「我再打電話跟你約時間。」
葉秋夏快速喝下桌上的冰紅茶,然後從皮夾裡掏出兩百塊放在桌上。
「錢讓你一起付,下次見。」
就這樣,她在四十分鐘之內,談定了她的終生大事。
有人把婚姻當兒戲的嗎?
有,就是葉秋夏和馬子強。
第二章
風和日麗的十月天,秋老虎發起威來和夏天有得比。
一個星期後,葉秋夏和馬子強第三次見面,地點是在地方法院外,兩人都依約帶了一位朋友。
「這是我同事任真真。」葉秋夏介紹她身邊嬌滴滴的美人給馬子強認識。
「這是我同事楊維白。」馬子強也介紹他帶來的大帥哥給葉秋夏認識。
「秋夏,你帶我來地方法院做什麼?」任真真一臉納悶。
一大早,任真真才剛進辦公室,就被葉秋夏假借要去拜訪客戶給拉出公司,想不到一下車竟是地方法院!
「我要結婚,你來當證人。」葉秋夏若無其事的說道。
「你要結婚?!」任真真不顧形象地大叫出聲。雖然嬌柔的嗓音沒什麼力道,但她還是努力表達著自己的憤怒及驚訝。「我怎麼不知道你要結婚?」
「現在你知道了。剛剛叫你帶身份證你沒忘記帶吧?」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你不是說你永遠都不要結婚嗎?你怎麼突然想要結婚?難道你有了?」任真真大驚小怪地連聲質問。
「真真,你小聲點!」葉秋夏連忙用手摀住任真真的小嘴巴。「我突然被愛情沖昏了頭,跟他一見鍾情,恨不得立刻、馬上嫁給他,不然我可能會悲傷而死,所以你只要交出身份證就行了。」她應該早點告訴任真真這件事,可是馬子強前天才通知她今天確定的時間,她一忙根本忘了要告訴任真真這件大事。
馬子強雙手環胸,閒適的態度根本沒有準新郎的緊張。他身邊的楊維白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腰側,兩個大男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你要結婚的對象是他還是他?」任真真比了比馬子強和楊維白。
葉秋夏走到了馬子強的身邊,大方地勾住他的手肘。「是他。帥不帥?」
任真真認真地打量了馬子強一會。「不帥,一點都不帥。」
馬子強聽了想抗議,不過還來不及抗議,任真真又繼續說:
「皮膚太黑、眼神太奸詐、笑容太虛偽、嘴唇太薄,一看就知道是無情無義的薄情郎,他一點都配不上你。」
任真真比葉秋夏嬌小許多,一張粉臉白白嫩嫩,說起話來聲音細且嗲,看起來就像是嬌貴的花朵,若不是知道她正在罵人,會以為她是在撒嬌呢。
「葉秋夏,這就是你的好朋友?」馬子強的臉色倏地拉了下來。沒有人被人當場這樣苛刻的形容,還能保持笑臉的,即使罵他的是一個超級漂亮的大美女。
可是在這個凝重的時候,卻有兩個人從原本悶著笑到變成呵呵笑,最後乾脆毫不留情面的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