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真真假假,他的眼神時而認真時而嘲謔,她是真的看不清楚、也弄不明白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好勝的她別無選擇,用犀利的目光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又走回池子去,把頭潛進水裡。憤怒讓她充滿勇氣,在喝了七、八次水後,她終於學會在水中閉氣。看來離領獎金的目標又邁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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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的慢跑,鴻鈺開始噴嚏連連。下午,她戴著口罩、抱著一盒面紙來找喬傑報到。
「妳打算戴著那玩意兒去游泳嗎?」他盯著那個可笑的口罩問。
「沒錯。」她沒好氣的說。
「病得不輕喔,口氣滿沖的。反正今晚我們不上課,妳好好休息,我去弄藥草茶給妳喝,保證藥到病除。」
「不用了,我怕喝了會藥到命除。」
「還在為昨天的事恨我啊?妳真是愛記仇。不這樣做的話,妳會這麼快就學會閉氣嗎?」
喬傑挑了幾首能舒緩神經的曲子,然後叫鴻鈺去泡熱水澡。
接著他去廚房煮了一壺藥草茶,打算等鴻鈺洗好澡後趁熱讓她喝。
鴻鈺洗好澡出來,滿臉陶醉的說:「嗯,好香喔。」
喬傑滿意的點點頭,叫她趴在沙發上。
鴻鈺一臉的狐疑。
「幹嘛?」
喬傑露出邪惡的笑容。「妳現在是我的搖錢樹,我不會摧殘妳,只不過是想幫妳把經絡舒通舒通,妳的感冒會比較快好。」
鴻鈺聞言,馬上把浴袍往胸前拉緊,直嚷著:「不用了不用了,我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喬傑沉著臉威脅的低喝一聲:「過來,別把男人都想得那麼齷齪。」
鴻鈺覺得他是不是命令別人慣了?他的口氣讓她很生氣,她必須跟他說清楚。
喬傑扔給她一條乾淨的浴巾,叫她把浴袍脫掉,然後趴在沙發上,臀部用浴巾蓋著,接著轉身回房拿他慣用的精油。
誰知喬傑一走出來,她還拿著浴巾站在沙發旁,一臉的嚴肅。
「我不想、也不喜歡做什麼經絡舒通。關於你的提議,我的回答是NO。」鴻鈺咬牙切齒的說。
喬傑冷靜的看著她的臉約三十秒才開口。
「妳怕我?不會吧?看不出來妳這麼小家子氣。」喬傑對著她呵呵呵的訕笑。
鴻鈺聞言,態度總算軟化了些。唉,自己會不會反應過度了?
她聳聳肩,掩飾自己的尷尬,重重地往沙發上坐下來。
「你能不能先離開一下,我準備好了再叫你?」鴻鈺要求。
喬傑踱到廚房去,把藥草茶改成小火熬煮。鴻鈺一準備好,喬傑就在她裸露的背上均勻地搽好精油,滿意的看著她光滑白皙的背,溫柔的愛撫按摩著;滿意的聽著她嘴裡發出的低吟聲,然後順著背部到足部幾個穴道,時而溫柔時而使勁的按壓,看著她僵硬的肌肉在自己手中變得柔軟放鬆,喬傑忽然有股想把自己覆蓋在她背上的衝動,她那輕輕扭動的嬌軀幾乎把他的情慾給勾了出來。
「住手!」鴻鈺忽然大叫一聲。
喬傑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鴻鈺緊裹著浴巾轉過身來面對他。
「呃,我不是說你的按摩技術不好,其實是太舒服了,讓我有一種……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鴻鈺紅著臉吞吞吐吐的解釋道。
喬傑看著她那副欲語還羞的模樣,眼裡分明閃著慾火。
沒關係,他可以等。
喬傑讓她再喝一杯熱茶,滿身大汗的他才去沖冷水澡。等喬傑肌腸轆轆的出來,鴻鈺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喬傑把她抱回她房裡,偷偷吻了她,再回到廚房犒賞自己一鍋海鮮面,然後回房壓抑著熱切的慾望熬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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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今早覺得怎麼樣?」喬傑問正在院子裡澆花的鴻鈺。
「你的按摩真有效,我都好了七、八分了。你怎麼會有這手功夫?」鴻鈺拿著水管的手停了下來,轉過頭來,眼裡泛著驚奇的光采對喬傑說。
「喔,我外公有國術底子,我國中的時候跟他學過幾年氣功跟推拿,不過藥草茶是我七、八年前在巴黎跟一位猶太老太婆學的。我試過滿有效的,前幾天不是陪妳去買泳裝嗎,看見有人在賣香草茶,我就順手買了幾種。」
喬傑靜靜欣賞著正笑得一臉清新的鴻鈺。
「你餓了吧?我已經幫你買了優酪乳及三明治,快去吃吧。」鴻鈺柔聲說。
喬傑告訴鴻鈺她還要繼續喝藥草茶喝個兩天。
鴻鈺愉快的答應著:「你教我煮,下次我就自己弄好了。」
鴻鈺是真的喜歡那藥草瀰漫整間屋子的味道。
於是喬傑就邊吃早餐邊指導鴻鈺調藥草茶,忙和了一陣,等茶香瀰漫整間屋子,喬傑草草結束早餐出門去。
鴻鈺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他的背影,想起昨天他雙手在自己背上激起的漣漪。是錯覺嗎?她明明感受到了他的情慾。
第六章
週末,鴻鈺獨自在街道上漫步。現在究竟是什麼季節?她抬頭看看天空。喔,八月了,是初秋。午後下了一陣迷濛小雨,帶來一絲涼意;她獨自一人帶著說不出的心情,走進咖啡屋裡停留一個下午。
她從皮包裡拿出一張燙金喜帖,是陳志周的新任女友寄到銀行給她的,喜帖裡的女人笑得妖野,男人則笑得虛偽,喜帖俗麗的艷紅像是一種卑劣的示威。鴻鈺突然覺得好疲倦。盯著照片中那個曾經和自己談了四年感情的男人,竟感覺好陌生。雖然保守的她始終沒答應和他上床,但她努力回想他牽著她的手散步或親吻她臉時的感受卻再也想不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竟在這時想起喬傑的吻和那些不經意的擁抱,身體忽然感到一陣熱,不明白為什麼她腦海裡浮現的全是喬傑的笑和他那會發出光熱的眼?
咖啡一杯接一杯,越喝心情越混亂,窗外已經有了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