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情只是古老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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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他到樓上看她,「早。」

  恕之雙手抱著膝頭,呵,這正是她夢想,在熟悉的床上睡到自動醒轉,一張眼就是疼愛她的丈夫那笑臉。

  恕之雙臂擁抱王子覺,把頭靠在他胸前。

  子覺輕輕說:「我請平律師來改一次遺囑,前一份我把產業贈予慈善機構,現在已有妻室,你才是承繼人。」

  兄妹的願望達到了,王氏的財產,終於轉到深恕之名下。

  「即使我有不測,你以後的生活也有保障。」

  恕之看著他說:「王子覺,你的生命會比我們任何一個長久。」

  子覺哈哈笑起來。

  這時僕人上來通報,她站在門外說:「一位東部來的伍先生在門外要求見你。「

  王子覺詫異,「我不認得姓伍的人。」

  「他說有要緊事,非要與你說話不可。」

  「你請他在會客室小候。」

  王子覺沒有發覺,恕之臉色驟變,他下樓去見客。

  姓伍的是一個中年人,相貌不差,談吐斯文,他一見王子覺便說:「王先生,你可認識照片裡的人?」

  王子覺接過照片,仔細看過,他搖頭,「沒見過。」

  伍君說:「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叫周小曼,她的兄弟,叫周小壯。」

  王子覺抬起頭來,輕輕說:「這是你的私事。」

  「他倆自稱兄妹,其實是一對情侶,四處行騙。」

  王子覺不出聲。

  「王先生,我想問你一個私人問題,你與王太太,在何處認識?」

  王子覺忽然這樣答:「我們是大學同學,我讀工商,她讀經濟。」

  那姓伍的生意人忽然露出失望的樣子來,「對不起,打攪了,府上前管家跟我一個朋友說起,她彷彿見過周小曼在王宅出現。」

  王子覺說:「一定是誤會。」

  「我太冒昧了。」

  王子覺把他送到門口。

  他們的談話,恕之在角落,全部聽到。

  恕之鼻子發酸,她從未想到,王子覺會這樣保護她,他甚至沒問原因:「伍君,小曼到底騙取你什麼?」

  恕之記得很清楚,他們把伍君信用卡盜走,把他存款全部兌出,那不是一筆小數目。

  那一年,她十九歲。

  她一聲不響走進廚房斟咖啡喝,一邊問丈夫:「誰?」

  王子覺回答:「一個地產經紀。」

  恕之說:「子覺,讓我們離開松鼠鎮,這裡有太多不愉快記憶。」

  王子覺沉吟,「你說得對,你想搬到東部還是西部?」

  「去西岸,那裡陽光充沛。」

  王子覺微笑,「住公寓還是獨立屋?」

  「小小一間屋子即可。」

  王子覺說:「我立即叫人去辦。」

  「子覺,你救了我。」

  他輕輕揉她雙肩,「你怎麼把話反轉來說。」

  忍之不肯走,她可以走,把松鼠鎮留給他好了。

  王子覺立刻聯絡房屋經紀在西岸找房子。

  他愉快地說:「本來到鄉鎮來是為著靜靜地走完最後一程,現在有機會康復,又開始眷戀都會生活。」

  他們兩人同樣沒有雜物,一個曾經重病,身外物早已拋開,另一個是流浪兒,身無長物,兩人十分投契。

  傍晚,他倆看著夕陽下山,恕之忽然說:「那個姓伍的人……」

  可是王子覺詫異地反問:「誰,誰姓伍,恕之,這世界只得你同我。」

  恕之完全明白了,她緊緊握住丈夫的手。

  下意識她覺得這樣好日子不會長久,但是,她只希望能再多過幾日。

  兩天之後,深夜,王宅大門外一陣騷擾。

  恕之從不沉睡,她第一個跳起來。

  僕人紛紛走到門口,王子覺手握長槍,站在門內。

  門外有人叫囂:「欠債還錢,開門!」

  從窗口他們看見兩名大漢把一個人自貨車抬下,摔到門前,他們用腳踏住那人的頭與胸。

  那人已經滿臉鮮血,奄奄一息。

  恕之飛撲下樓,要打開大門。

  僕人阻攔,「太太,我們還是通知警長吧。」

  恕之大叫:「不可。」

  她打開大門,奔出去,不顧一切伏在那傷者身上。

  第七章

  打人的大漢呆住,只得退後。

  王子覺用長槍瞄準那兩人。

  大漢吼叫:「這人欠我們賭場八千多元,想偷偷溜走,被我們抓住,說出這個地址,要人,付贖金。」

  王子覺對男僕說:「書桌第三格抽屜,快!」

  恕之整個人伏在忍之身上拚命抱住保護他。

  這時男僕奔出來,把一疊鈔票交到大漢手中。

  他倆點過數目,剛想走,王子覺喝道:「慢著,無禮需付出代價。」

  他朝他們腳底開槍射擊,兩人跳起來,接著立刻轉身奔上貨車。

  僕人扶起恕之,她一身是鮮血,一聲不響,緊緊托起兄弟身軀,與僕人一起把他扶進屋內。

  王子覺放下槍,「叫醫生來,快。」

  鎮上醫生迅速趕到,診治過說:「脅骨與肋骨折斷,需入院診治。」

  王子覺點點頭,「請給他最好治療。」

  「我親自送他進醫院。」

  恕之要跟著去,醫生說:「王太太,你或許要更衣。」

  恕之一身是血,她呆若木雞。

  醫生載走傷者,天色漸漸亮了。

  恕之知道好日子已經結束,忽然她嘴角帶笑。

  她沐浴洗淨身上血污,駕車到醫院去看忍之。

  他已經甦醒,眉角嘴角均有縫線,鼻樑上貼著膏布,看到恕之,忽然嗤嗤夜梟般笑起來。

  他指著她,「現在,是我同你像骷髏。」

  恕之本來可以任由他去,但是,她也離不開他。

  「王子覺沒有來?我們終於能夠單獨談話,上次我們說到那裡對,說到貞嫂忽然失蹤 。你猜,她下落?」

  恕之不出聲。

  「嘖嘖嘖,你看,小曼,有什麼是我不為你做的。」

  恕之打一個冷顫。

  他的聲音嘶啞,「我們用過多少假名?慎重、志剛、以恆、偉琪、敬業都是平凡人的好名字,尤其是世中與益俊,還有慧蕾與勵泰,我與你都渴望做普通人,這個願望眼看可以達成,可是你又救活王子覺,這不是同自己作對?」

  他越說越激動,聲響驚動看護,推門進來看視。

  看護替病人注射,並且對訪客說:「你讓他休息吧,改天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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