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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柳湘湘身子仍然暖烘烘的,除了習慣的藥味以外,又有另外一種陽剛的氣息,她的臉更紅了,趕忙轉身穿上長衫外衣,將」身的暖和緊緊包裡起來。

  「你……你肌肉酸痛的話,我有擦酸痛的藥油,還有止痛丸,我來找看看。」她說著就要去翻藥箱子。

  「不用了。」凌鶴群下床伸展手腳,又轉了轉脖子。「沒事不要亂吃藥,你每天吃那麼多藥,也不知道藥性有沒有相剋相沖?萬」你吃到中毒,我可不負責。」

  「不會的,藥性不會相沖,大夫說只要相隔半個時辰吃藥,就不會有事,而且這些藥丸藥性溫和……」

  「藥性溫和?那味道還這麼重?」凌鶴群不以為然地抬了抬眉。

  「你不喜歡看我吃藥,我不在你面前吃就是了。」柳湘湘合起了藥箱子,手掌輕撫著那冷冰冰的銅扣鎖。「家裡請的嬤嬤每天幫我熬藥送藥,熬到都怕了,做不了多久總是要辭工的……」

  陽光從紙窗透射進來,但是凌鶴群感受不到春日的和暖,隨著柳湘湘的話,房間裡似乎泛起一股涼意。

  「哎!說這些做什麼?我們該上路了。」她拿起茶壺準備倒水。

  「喂!你大清早的不要喝冷茶。」

  「我不喝冷茶,我漱漱口而已。」她的動作停住了,低了頭要往外走。

  「你又要去哪裡?大清早不要到處亂跑,萬一著涼了,我還得救你。」

  「我……我去茅房……」她的臉頰又紅了,房裡也回復了溫暖。

  「呃……」凌鶴群口裡叨叨念著。「再去添一件衣服。還有,上茅房的時候要關緊門板,不要讓肚子吹了風。」

  「你不要管這麼多嘛!」柳湘湘第一次出聲抗議,但還是披上了皮襖,兩頰腓紅如火地走出房門。

  「我還要繼續管你這個病娃娃呢!」凌鶴群想想不妥,也跟了出去。

  「你別來呀!」

  「你要上茅廁,難道我不用上嗎?」他大步一邁,超越了她。「我半夜就想上了,卻被你壓得死死的,害我憋到現在。」

  站在客棧惟一的茅房外面,柳湘湘聽著那有如洩洪般的聲音,羞得滿臉通紅,她很想跑開,可是……她也很急。

  一臉舒坦的凌鶴群走了出來。「換你了,這門上的鉤子掉了,我幫你頂住門,既不吹風,又可提防冒失鬼闖進去。」「你先回去,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她連脖子也紅了。

  「又不是沒看過你出恭。」他推著她進去。「快點,我可不想在這裡聞味道。」

  不想聞味道,又要守著她,凌鶴群覺得自己實在有夠矛盾,心想還是盡快把她送上山,免得夜長夢多。

  「喂!你聽著了,從今天開始,每天早晚各練功一個時辰,早上練完功才能吃飯,吃完飯再上路,晚上睡覺前再把今天教的東西練一遍。」

  講完這些話,他猛然往腦袋一敲,要練功就會延誤行程,看來他這場惡夢將會做得很久,很久。

  「還有,我叫客棧煮了蔥白粥,可以驅風寒,暖身子。順便再請他們上街買彭大海、羅漢果,你那麼愛講話,講了又要喉痛,沒事就沖了潤潤喉吧!」

  幹嘛對她這麼好?他又是敲敲自己的腦袋,臨行前父親塞了三百兩銀子給他,說是柳總鏢頭親自托付,叮囑路上務必好好照料他的女兒云云。

  反正花的是別人的銀子,何必心疼呢?

  「我說真奇怪啊!你爹是飛天鏢局的總鏢頭,每年保鏢保來保去,天南地北都走遍了,為什麼不叫自己鏢局的人送你到青城山呢?還要花錢請我們不相干的人送你?不怕半路被我們拐了嗎?」

  還不出來?唉!女人真是麻煩,上個茅房也要這麼久嗎?他又想到了在家裡和姐姐搶茅房的惡夢。

  「普天之下,最麻煩的就是女人,每天梳頭打扮就花了一、兩個時辰,吃飯要細嚼慢咽,又要花一個時辰,像我那聒噪的娘親和姐姐,還要花上三個時辰講閒話,也不見她們喉嚨痛。喂,你或許可以向她們請教一下保養秘訣……」

  門板後頭有了動靜,他轉身打開門,拉著她的手就走。「走了,走了,別在這兒當逐臭之夫了。」

  「等一下,這兒有水缸,要衝沖水。」

  「我來,你碰了水又要著涼。」他右手仍緊抓著她,伸出左手舀了一瓢清水往茅房灑去,再把葫蘆瓢兒扔回水缸,濺起了老高的水花。「快走,臭死了!」

  「你在外頭自說自話,也不知道吸了多少臭氣了。」柳湘湘邊走邊鬆開被抓的手腕,心裡覺得好笑。「我有一罐甜話梅,可以給你含在嘴裡,驅驅臭味。」

  「我不學女人吃甜糖。」

  「那不是甜糖,我也不常吃,只是帶著備用,有時候滿嘴藥味,或是藥太苦了,我就會含上一塊,話梅味甘,清香開胃,你胃口不好的話,也可以吃上一塊……」

  「別念了,你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現在又要吵人了?」

  「我不會吵你的,如果你不想吃甜話梅的話,我們可以去買蜜梅,不過,蜜梅也是甜的,你又不愛吃甜,那就買紫蘇梅好了,紫蘇梅較酸,或者買酸梅也可以……」

  「還吵?」他又拖起她的手。「回房練功了。」

  「我自己會走路呀!」好有力的大掌!柳湘湘這次掙脫不了,只好在客棧其他客人的奇異目光下,任凌鶴群拉回房間。

  臉紅手熱,心也熱了。

  第四章

  柳湘湘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她總是在凌鶴群的懷裡醒來?

  十多天了,她每天都很認真地練功,白天他教心法,讓她自己練習,晚上他就坐在她身後幫她導氣。每天晚上,她不斷告誡自己,一定要打起精神練功,不能打瞌睡,可是日復一日,她還是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凌鶴群早就不訂兩間房了,他就是大大方方提了包袱進來,晚上照樣跳上她的床,白天照樣把她罵醒。

  「喂!病娃娃,你頭髮伸到我的鼻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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