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很好,你多練幾次,菊月你就能擔當重任。」
「謝謝菊嬤嬤。」紅姬心服的道謝。雖然她從小練舞,先前在其他舞坊也是擔任主角,可來到後宮後她才有最大的成長,不但能樂在其中,還能日益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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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酒釀味由淡轉濃,再由濃轉淡,蘭月很快就過去了,接著準備上場的便是風雅人士等待已久的菊月。
菊月首日,夕陽才剛下山,後宮大門前就擠滿拿著請牌的文人墨客。
誰說高雅人士不愛附庸風月,有絕頂的歌舞可賞怎能錯過。
自命清高的富商官賈們,還帶了奴僕守護一箱箱銀兩,以免遭竊。
當懸在最中間的兩個大紅燈籠亮了,等在門下的賓客一顆心全熱了。
他們等了三個月,就為了這一刻啊!
「後宮」二字被成串的小燈燭照亮,大門咿呀一聲,開了。
熟悉的樂聲傳出來,是他們喜愛的雲衣舞。
「管家公子,這邊請。」
拔得頭籌的管亦揚,拂了下擺示意隨從跟著眼前俏麗的姑娘進去。
「何老爺,你往這邊。」另一位絕色佳麗也朝第二位賓客帶位。
不到半個時辰,排在後宮前面的人龍全不見了,護衛立即關上大門。
菊月是最平靜的一個月份,也許是聽歌愛舞的客人們都帶了點禮貌,當然,那些聲名狼藉的人早在問菊收請帖時就被剔除在外,以除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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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後宮,在大廳裡佈置了一個大舞台,舞伶在上頭翩然起舞,一旁更有美麗的女子伺候各位賓客飲茶,想不歡快都難。
一張桌子只有坐一位賓客,每晚容納五十人。
「啊,菊嬤嬤來了。」
不知是哪個賓客先出聲,大家動作一致的朝中間大紅樓梯看去,只見一抹鮮黃的俏麗身影,徐徐步下。
「今天是菊月初日,承蒙各位抽空前來,我菊嬤嬤特地準備一支新舞,要讓大家開開眼界,請盡興。」罩著淡黃面紗的問菊身著鵝黃衣裙,袖擺和裙擺皆繡上小白菊。
雖然賓客身旁及眼前的女伶皆是絕色,但是比起婀娜多姿的菊嬤嬤,還是遜色不少,許多貪婪的目光放肆在她身上流連。
看過許多大場面的問菊,當然沒將這等小事放在心上,只使了眼色,絲竹響起,舞伶開始款擺風姿,將眾人的目光全吸引了去。
問菊穿梭在眾賓客之間,看著她訓練出來的女伶們哄得賓客心花怒放,銀子大把大把的花,就笑得合不攏嘴。
隨著夜色漸深,後宮的熱鬧聲仍不絕於耳;直至清晨,賓客才帶著意猶未盡的睡意離開。
雖然來一次後宮要花上半年的積蓄,不過賓客們卻是甘之如飴。
「呵……」問菊看看時辰差不多,便將送客這事交給護衛,省得她看了那些捨不得走的客人心煩,晚上還得應付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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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菊走向繡閣,她的房間在三樓,腳步虛浮,隨時可以躺下睡死,雖然賺得荷包滿滿,但還是很累。
推開房門,一看到桌上停著一隻猛禽,問菊連忙將周公的棋盤給收回來。
「青兒,你怎麼會在這兒?」沒預警看到它的問菊,趕忙將門關上,就怕被三姊發現。
青兒是溫軒養的愛禽,通常都陪著他東奔西訪,會在此時出現唯一的答案就是溫軒回來了。
取下青兒腳下的紙條,問菊面色凝重的看著。
那是溫軒昨晚回來寫下的,邀她今天到京城第一樓餐敘。
「唉!你回來得真不是時候。」不是還有一個月,怎麼提早回來了?
一陣疲累湧上,就算她要拋下今晚的盛宴赴約,三姊也不會讓她女扮男裝踏出後宮半步;也不知是不是三姊吩咐的,她那幾套男裝全不見了,更別提守門的護衛已經得到消息,只要她女扮男裝便攔下來。
無奈之餘,她只得拿來墨寶,邊歎息邊寫下無空赴約幾個字,再將紙條綁在青兒的腳上,讓它帶回去。
對不起,溫兄,恐怕我們的朋友情誼已盡。
送走青兒,問菊坐在銅花鏡前瞧著自己滿臉的不得已。
她強迫自己去想今晚會有更多的金銀財寶收入,那些錢可抵得過十個溫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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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空?」正在府裡宴請在他出訪塞外期間替他照顧母親的知縣的溫軒,接到了這個令他不悅的消息。
「溫爺說的是你那好友嗎?」知縣擱下筷子,好奇地問。畢竟他也算看著溫軒長大的,他的小舉動自足瞞不過他。
「賢弟說他沒空到第一樓用餐,恐怕要辜負你的心意了。」
這頓飯是莫知縣發起的,用意是想認識溫軒口中的好友。
他那個寶貝女兒成天吵著要他作媒,他自然得先搬開最大的石頭——那個叫問秋的人。
「沒關係,有虹煙陪你用餐也不錯啊!」莫知縣是溫家的遠房親戚,和溫家向來相交良好。
「我只是覺得奇怪。」溫軒折好紙條,繼續用膳。
從來他約問秋,問秋都能出來赴約,為何這次卻無法過來呢?
「溫爺想吟詩比詞,屬下知道有一個地方絕對能符合您的要求。」跟知縣一道過來的師爺,迫不及待想狗腿一下。
「哦?」溫軒薄唇微揚,看著一臉諂笑的師爺。
「溫爺聽過後宮吧?恰好今晚是菊月,後宮的菊嬤嬤不但善音律、譜舞曲,還懂得吟詩作對。」
「你怎麼知道?你去過?」對於風月場所,溫軒向來不涉足。
「別胡說,劉師爺是官門中人,怎麼可能明知故犯!」莫知縣忙著撇清,為官的人去那種地方,總惹人說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