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琉離還隱瞞著她什麼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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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陽宮 寢殿
「王上,臣妾在這兒……」嬌滴滴的呼喚讓白帝興致高昂。
他雙眼蒙著黑布,兩手往前摸索。「愛妃不要跑,朕來了……愛妃……」
「臣妾在這兒……」香肩微露的敬妃跑上前逗他一下,然後格格嬌笑的閃開,讓白帝差點跌倒。「王上快來。」
「哈哈……朕來了……等朕抓到你就慘了。」
敬妃故意讓他抓住,一瞼嬌嗔,「王上。」
「讓朕抓到了吧!哈哈。」白口帝扯下黑布,往她頰上親了一下。「看朕怎麼處罰你。」
就在這時,外頭的內侍膽戰心驚的站在門外稟告。
「啟奏王上,時候不早了,該上早朝了。」說完縮了下脖子,深怕上頭的腦袋瓜子不保。
白帝滿臉的厭惡。「不去!不去,叫他們統統回去!!」
「可是……」
他摟緊懷中的敬妃,對那些繁瑣的國事煩不勝煩。「朕的旨意誰敢違抗?朕說不上早朝就是不上,有事就叫他們去找丞相,一切由他作主,不要再來煩朕了,哪一個不想要腦袋的再來,朕絕不寬貸!」
內侍嚥了兩口唾沫,「可是幾位郡守大人此刻都已經在寢殿外頭。」
「什麼?!」白帝失聲大叫,旋即龍顏大怒。「這些人是吃飽撐著沒事幹嗎?不是要他們回去了,還待在這兒幹啥?叫他們滾!」
「是、是,王上,奴才告退。」內侍這才硬著頭皮離去。
袍袖用力一甩,他吐出低哼。「真是的!」
敬妃抬起玉手輕拍著他的胸口,「王上息怒,別跟那些臣子一般見識。」
「朕可是一國之君,居然還得看這些臣子的臉色,這是什麼道理?居然連不想早朝都不行,哼,豈有此理。」他忿忿不平的說。
她趕忙嬌聲安撫。「那是因為王上平日對他們太好了,他們才會想騎到王上的頭上來,應該好好懲誡一番以示警告。」
「愛妃說得對。」白帝聽了點頭如搗蒜,十分贊同。「好了,不要理他們,愛妃應該想想該怎麼取悅朕才是。」
若不是前陣子多學了幾招房中術,恐怕還無法讓君王善變的心回到自己身上來,她可得好好把握。「王上希望臣妾怎麼做?」
白帝睇著她勾引的眼神,色迷迷的笑了。「朕要愛妃……」湊在她耳畔低語幾句,惹來她大發嬌嘖。
「王上,臣妾不來了。」
「哈哈……」笑聲未落,殿外傳來內侍們驚慌失措的叫喊聲。
「幾位大人請留步!」
「王上還在休息,不能驚擾聖駕。」
「請不要為難奴才。」
他正想開口斥罵外頭的人,就見幾位郡守不顧君臣之禮,硬是闖進寢殿來了,白帝見狀又驚又怒。
「放肆!你們好大的膽子,誰准你們進來的?」
幾位郡守見到都已是日正當中,他們的君王還衣衫不整的和嬪妃在寢殿裡嬉戲玩樂,置百姓的死活於不顧,反觀各城的百姓此刻正處在火深火熱之中,形成強烈的對比,真是一大諷刺。
嘴宿城的郡守隱忍著滿腔的怒氣,兩眼瞪著地面。「王上既然並非龍體欠安,今日為何不早朝呢?」
「朕、朕今早心情不佳,不想早朝了。」白帝自認說得冠冕堂皇,卻讓在場的幾位郡守張口結舌,全然無法接受這種理由。
另一位畢宿城的郡守氣得很想捶心肝。「王上心情不佳可以不早朝,那麼百姓呢?他們又該怎麼辦?」
「難道他們就只能等死嗎?王上既是一國之君,就該處處為百姓設想,而不是為自己的疏於朝政脫罪。」樓宿城郡守可不像其他兩位同僚那般好說話。
白帝被他們數落得灰頭土臉,漲紅了瞼。「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對朕說話,都不想活了嗎?」
「臣說的都是實話。」他已經把命豁出去了。
「你、你……」白帝為之氣結。
樓宿城郡守繼續稟奏。「王上,如今城內的百姓確定染上的是瘟疫,已經死了近百個人,再這麼下去,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什、什麼?」這一聽非同小可。「瘟疫?!」
這兩個字就像咒語般,讓白帝整個人往後跌坐下來,伸出一手指著他。「你、你明知道是瘟疫,竟然還敢入、入宮……難不成你是想害死朕不成?」
「王上,臣……」
他往後的瑟縮,嚇白了臉。「你、你不要過來。」
「王上,臣妾好怕。」敬妃嬌弱的偎在君王身上哭喊。
白帝一手摟住她,失聲大叫,「愛妃不怕……來人!快來人哪!」
「王上,」外頭的禁衛軍衝了進來。
他手指抖得厲害。「他想謀害朕……快!快把他拖出去砍了!」
聞言,樓宿城郡守臉色一片慘白,「王上……」
「把他拖出去砍了!」他還不想死。
「是!」禁衛軍面無表情的架起淚流滿面的郡守,往殿外拖去。
看著自己效忠的君王竟是這般自私無能的德行,其他兩位郡守不禁含著淚水,駝著背,無言的轉身離去,不再上奏了,因為他們知道說了也是沒用,有這樣的君王又能怪得了誰,看來天真的要亡霝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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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夢中倒抽口氣,琉離倏地從小憩中驚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全身是汗,慢慢的坐起身,兩手摀住未戴面具的俊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他可以明顯感受到來自「他」的意念,古人常說雙生子之間有著一種無法解釋,一種心靈相通的能力,他不只一次親身驗證這句話。
琉離努力的擺脫那種不好的惡念,找回自己,幼年時他曾經以為那是來自於自己的想法,深深引以為恥,後來是養父軒轅朔將他真正的身世告訴了他,這才明白他和「他」之間有著如此強烈的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