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絲之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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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走吧!雪初,該安排的事還多著呢!」確定了之後蘇東陵轉身欲走,卻見他還站在原處下動。「雪初?」

  「大哥心中可清楚她正在做的事與決定?」

  大哥的年歲大上他們快二十,長兄如父,他們等於有二個爹。

  蘇東陵沉穩嚴謹,相當照顧這對年紀最小的雙胞胎弟妹,尤其身負第六子宿命的蘇少初,更得他疼惜。

  「我只清楚,我蘇家的手足不是祭品、不是獻禮、更不屬於朝廷玩物,少初想為自己打一戰,蘇家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當她的力量,不管其他。」

  握緊掌中碎玉,蘇雪初眸瞳精炯。「我只想得回蘇家第六子!」

  *** *** ***

  進到「雪玉樓台」,風拂紗揚,淡霧輕蒙中,只聞箏琴悠揚,令這座秘園樓閣飄飄似夢。

  朱毓慢慢步下玉石階,他的眼無法移開,前方水泉邊的雅逸姿影。

  蘇少初僅著一件輕薄的單衣外袍,髮絲散揚,一雙赤足,隨興盤著一足坐在霧氣蒸融的溪岸邊,一壺酒與杯放在岸邊岩石上,長指拂彈放在膝腿上的鳴蘭古琴,飲酒自娛。

  雪色單衣下竟是不著寸縷,水霧輕澤潤了單衣,更加勾勒那皓瑩的軀體,少掉平時男裝的遮掩,更突顯那份女性的穠纖身段,卻又透著一股隨興的自若。

  那凝眸靜謐的神態、那青絲飄揚下的空靈清麗,一身若隱若現,似裸非裸的衣袍,更具撩人之魅,愈是接近愈令人心蕩神馳。

  「一杯彈一曲,不覺夕陽沉。余意在山水,聞之諧夙心。」

  蘇少初悠漫拂過琴弦,再斟上一杯酒朝來人遞去。

  「悵恨不逢如意酒,尋思難值有情人。」帶著挑釁與頑色,她道:「對很多人而言,三皇子您是個讓人懂痛更懂傷的人,很多人說你淺情、薄情,更無情,這麼多在你身上的形容都與情之一字有關,偏偏你是個不沾半點人性之情的人。」

  「這是明指本皇子沒人性是嗎?」他接過她手中的酒,瘖啞著聲,看著隱隱若現的雙峰,修長的赤足,衣袍卷褪在膝腿上,隨興的盤足,更撩人遐想那衣下的一切。

  「許多人恨您,許多人想得你付出的感情,真讓少初充滿好奇,情之一字在你身上可找得到?」

  「愛你必傷己,少初向來怕疼,傷不得己,更傷不得心,這個挑戰少初心領了。」對上這個鬼皇子才半個月,就得了那「永遠不知何時復原的傷」,再下去,埋骨雪玉樓台不是夢。

  「只要是接近本皇子的事,少初愛弟似乎永遠不考慮就拒絕,這個反應可真令人傷心哪!」

  「三皇子,你可知少初為何不喜贅飾在身?」她匆問。

  哪怕再高貴的絲綢錦緞,她總是素雅一身,不喜任何飾物上身,甚王是一顆小小的珠石別在身上,曾有一段日子,她對這些名貴珠寶是恐懼不已。

  「難道與本皇子有關?」

  「從在皇宮逃過死劫後,我就不喜閃亮的金銀珠飾,厭惡它們發出的絢澤,因為當年被尊貴的三皇子您掐住頸項沉入水中時,這些珍貴玉石所發出的光芒,像在替我送葬!」

  斜眺著對方一臉傾聽,她揚眉冷呿。

  「三皇子曾給過少初這麼難忘的禮,試問少初又怎敢靠近總是一身『珠玉滿身、富貴過人』的你,畢竟沒人想靠近死亡。」

  被連夜送離中原的第二年,因中秋佳節而返家時,再次遇上宋梅萼,此時的宋梅萼剛產下一對雙生女兒,正躲避朱毓的追殺,及至三天後,她親眼目睹宋梅萼的慘亡。

  蘇少初心痛宋梅萼所遭遇的一切,更不想傷害南源使女的名譽,因此使女懷有朱毓之子,還有這段命運巧遇,是她永鎖心底的秘密。

  三皇子朱毓對她的成長而言,所代表的就是可怕和死亡。

  「本皇子帶給過你這麼大的痛苦?」

  蘇少初聞言忍不住笑出聲,她放下膝腿上的箏琴,迎視他。

  「三皇子言重了,痛苦若是指一種折磨,那麼,只有心中在乎的人能造成痛拐個彎客氣告知他,她根本沒放他在心上。

  冷光之芒掠瞳而過,朱毓斂眉,杯中酒一飲而下。

  「該說三皇子對少初而言,是一則讓人很想迴避的噩夢,噩夢向來令人厭,自始至終,少初就說過,厭惡你朱毓是我唯一的選擇。」

  「少初愛弟永遠牙刁嘴利。」朱毓緩緩而笑,搖著頭道:「本皇子該警告過你,走在賣弄聰明的繩索上小心失了平衡!」

  銳冽的眸芒一迸,朱毓猛地扣住她的頸項,一把將她按入身後的溫泉野溪中!

  水花因匆來的動作濺起,猝下及防,蘇少初半個身軀後仰落入水中,有力的長指鉗拙她的頸項,讓她整個螓首仰沉水中,扳不開那緊扣住的指掌,更遑論推開那覆到身上來的結實身軀。

  「少初愛弟,你的體香、你的人,都有令本皇子瘋狂的本事,為何你總能挑動本皇子心中的瘋狂?」

  欣賞似的發出異常輕柔的悚人之笑,更加收緊指掌的力量,樂見水面上那急呼而冒的氣泡,水面下那皺扭了眉宇的面容!

  「還記得本皇子告訴過你嗎?收不到功用的口舌本皇子會吃了它!」

  朱毓俯首探入水中,緊緊吻住她的唇瓣,容不得她的退離!

  這個吻帶著吞噬與征服,封住她的唇舌,不許有任何間隙般,要讓她唯一能得到的氣息,是從他朱毓身上得到!

  第六章

  痛與難受,半仰入水中難以動彈的身軀,唇齒傳來他強硬的覆鎖,窒息的感覺漸漸湧上,就在眩黑幾乎浮上意識時,唇上的壓力離開,一個力量拉她出了水面,新鮮的空氣從她深吸的口鼻中湧入。

  喘咳著聲,才睜眼便對上那雙帶趣冷視的眼,唇角勾揚起一抹邪笑。

  「重回過往的噩夢滋味如何?」朱毓捧著她滿是水澤的面容,輕輕的唇息拂似啄似吻的,在她口鼻之中輕磨,像在享受這種接觸。「你覺得本皇子能帶給你蘇少初痛苦的折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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