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鞭也叫輕判?邢霜擋在馬蘭面前提出抗議。「你不能處罰他!」
」不能?」狄恩斯挑起濃眉,她竟為了另一個男人公然與他作對?!」這裡幾時容許你這個女奴說話?」
她受夠了狄恩斯,再也顧不得身份地位的說:「你不能不分是非黑白,明明不是他的錯,你怎能處罰他?」
「我的裁決輪不到你來置喙。」狄恩斯悻悻然說道。
「好,如果你要找人出氣,就由我來替他受罰!」邢霜義憤填膺地替馬蘭扛下刑罰。
「是不是我把你寵得無法無天了,你以為我不會處罰你嗎?」狄恩斯額際的青筋暴現,對她維護馬蘭的舉動十分不悅。
「豈敢!我只是看不慣某人妄自尊大的卑劣行徑!」她百分之兩百不服。
「把她關進天牢,沒有我的准許,任何人不得靠近!」狄恩斯勃然大怒,這次她真的把他惹毛了!
天牢?!誰都知道天牢是有入無出的地方,王這個懲罰末免太重了。馬蘭霍地抬頭,本想開口求情的他,最終還是保持了緘默,因為他替邢霜說情的後果可能會更嚴重。
再者,他亦有私心,他早已希望王別把這個危險的女子放在身邊。如果王真的對她沒有特別感情,能毫不留戀把她除掉,那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兩名侍衛立刻上前押住邢霜,狄恩斯怒不可遏地睨著她。「一滴水也不許給她喝,直到她跪地求饒為止。」
「你休想!」邢霜倔強地瞠目而視,她絕不會向他低頭。
狄恩斯不再理會邢霜,轉身對馬蘭宣判。「加重刑罰至五十鞭。」
「你……」被押離開的邢霜憤怒得想要破口大罵,枉費她替馬蘭說情兼受罪,到頭來卻把他害得更慘!
直至邢霜的身影隱沒在長廊後,狄恩斯才轉過身,深不可測的眼神緊盯著她消失的方向出神。
兩股截然不同的情緒衝擊著他,她的出言不遜與挑釁不馴令他憤怒難當,忍不住要挫挫她的銳氣,可是脫口而出的重刑又令他於心不忍。他努力壓抑奔騰翻滾的情緒,指節緊握得喀喀作響。
她受得了天牢的折騰嗎?他不認為高傲倔強的她會輕易向他低頭求饒,這彷彿成為他們之間的一場對壘,誰站得住腳、沉得住氣,便會是贏家!
不見天日的天牢是死刑重犯的牢房,漆黑不見五指的室內,只在高樓頂上有個一尺大小的通風窗口。
邢霜背抵在冰冷的石牆上,待眼睛適應了漆黑後才小心移步至角落。
腳步突然被絆了一下,害她差點跌倒,低頭細看駭然發現竟是一堆白森森的骨骸,並有數隻老鼠正在她腳下四處亂竄,她立刻跳起來,努力忍住想要尖叫的衝動。
撲鼻的腐臭氣味令人作嘔,不知哪裡來的陰風令她打了個冷顫,她雙手環抱著臂膀緩緩坐下來。
狄恩斯以為這種天牢會令她懼怕嗎?她該慶幸這裡沒有毒蠍子或眼鏡蛇了!比起八歲前她所身處的環境,這裡實在微不足道。
邢霜是個孤兒,自小在孤兒院內長大,看遍了大人的勢利白眼,因為受不了終日被拳打腳踢的虐待而私自逃走,然後淪為街童四處流浪乞食。
再骯髒邋遢的地方她都待過,小小年紀便已見慣了社會的黑暗面,嘗盡了人間的冷暖,每日都掙扎徘徊於生死邊緣。
她自小便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但她從不曾因這張姣好的臉孔而引以為傲。過分漂亮的臉蛋為她招來更多的惡夢,男人對她驚艷垂涎的目光令她汗毛直豎,企圖染指她的魔爪令她毛骨悚然。
還記得有一名工人叔叔,常常看她在垃圾堆中找食物,可憐她孤苦伶仃而對她很好,每次都把剩餘的飯菜留給她,還為她趕走欺負她的街童。
當時她天真的以為這個叔叔是一個好好先生,對他沒有絲毫防備,完完全全信任他。
怎料在一個下雨的晚上,叔叔說要請她去吃一頓豐富的晚餐,結果她被帶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工地內……她差點被欺負了!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張本來和藹可親的臉孔,一下子卻變成猙獰的惡魔,對她伸出了魔爪,任她如何掙扎哭泣都阻止不了他……
幸好,在緊要關頭,有一名少年解救了她!
年僅八歲的邢霜,從此加入「狂門」組織,開始了截然不同的人生。她接受菁英教育以及各式各樣嚴峻的訓練,被鍛煉成一個精通武藝、能文能武的完美女人,自十五歲起便為組織效命。
可是,她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她怕男人!
組織為了讓她克服這個致命傷,在她十五歲那年,將她與十名孔武有力的壯男困在一室之內,強迫她去面對十名赤身裸體的男人,她必須克服並消除這個心魔把他們打倒。
這是她加入組織以來最困難的考驗,當時她全身顫抖得厲害,心慌得要命,但最終她沒有被打倒,她咬緊牙關熬了過去,不僅克服心魔還贏了漂亮的一仗。
經過七年的磨練,邢霜現在已不怕男人,反過來還能控制男人,媚惑他們,把男人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她成為一個狐媚的女人,並獲得把自己變成最有利的武器。
因為她精通多國語言,所以組織才派她接手這次任務,她猜想精明過火的狄恩斯可能已經知曉她會阿拉伯語,開始懷疑她的身份。
不過即使他如何神通廣大,都絕對調查不到她的底細,組織的防禦網向來都是滴水不漏,從來沒有外人能窺探組織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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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很安靜,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狄恩斯閉目聆聽屬下的回報,邢霜沒有預期的尖叫與歇斯底里,她果然與一般女子不同,不過她末免也太處之泰然了吧?
狄恩斯揚手支開所有的侍從宮女,偌大的室內只剩他一人,多日來與邢霜形影不離使他已很久沒有一人獨處,滿室冷清竟讓他有點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