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氣得顫身握拳。
「告訴你!」她眼神冰寒地盯著她,冷冽的開口:「我父親也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隨你亂來。可--我不是。你在外面所做的勾當,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你……什麼意思?你現在是在說我偷人羅?你--」歐雯華怒火中燒地衝上前,惱羞成怒地揚手要打她。
嗒----
她恐懼的垂眼看著那抵著她下巴,冰冷的刀鋒,她抬眼害怕的看向徐曉閔。
徐曉閔拿出藏在她口袋內的瑞士小刀,毫不同情地瞪視著歐雯華,她一字一句的沉聲道:
「本姑娘最不能忍受有人威脅我,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喬冥威若真的跟你有一腿,我就會把你們告到死。先說你好了,根據刑法第二編十七章第二百三十七條的重婚罪,我就能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你、你不會的!重婚罪連你爸他--」
「你覺得我在乎嗎?」徐曉閔挑眉冷淡的回問。歐雯華馬上冒著冷汗噤聲問嘴,她冷笑低聲道:「再加上刑法第十五章第二百一十條的偽造文書罪如何?」
歐雯華恐懼的不敢移動半分,她哭喪著臉大叫,「我才沒有偽--嗚……」
「沒有!?要我說出是哪間診所、哪位醫生跟你串通更改你的驗孕報告嗎?你用假懷孕來騙取我父親的婚約,然後再假造流產一事。只要你敢說一句沒有,我馬上展開調查搜證,如何?」
歐雯華聽著她證據確鑿的話,心沉了一半,她閉上眼流下眼淚,語音破碎地回答:「好,我知道了,我不會說的。」
「嗯,真聽話,你不說我不提,咱們相安無事。還有啊--」徐曉閔冷笑的表情突然一變,她瞇起眼寒意逼人的輕聲說道:「離冥威遠一點,別對他有太多的遐想,懂嗎?」
「我懂、我懂,我沒有跟他--啊----」她的下巴碰到了那尖銳的刀尖,嚇得尖叫出聲。
「你說沒有什麼?說清楚。」
「我沒有跟他在一起過!我沒有!」
「那你剛才說的話……」
「我騙你的!」
嗒----徐曉閔將刀子收回,她仔細地看著歐雯華臉上的表情,想尋找真相。
演員的天職是演戲,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歐雯華的話。
歐雯華一得到自由,狼狽地快步退離她,兩手忙亂的摸著下巴、尖叫連連地哭喊著。
徐曉閔被她叫得頭痛欲裂,火大地對她一吼:「吵死了!閉嘴!」
她給了歐雯華一記不耐的白眼,然後舉步往客廳走去,在到門口時,她冷峻的話語又傳到歐雯華的耳裡。
「離冥威遠一點,他是我的。你最好想清楚再有所動作。」
徐曉閔踩著堅決的腳步離開。
她失去喬冥威九年了,這次她絕不輕言放棄,她會查出真相的。
這一夜,失眠的人似乎很多。
在客廳連接餐廳的盆栽後,徐定康老淚縱橫的佇立在陰暗處,滿心悔恨地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歐雯華臉上的彩妝被淚水沖壞了,她恨意更深的瞪著徐曉閔離去的背影。
桌上翻倒的酒杯像是在嘲笑她。她怒氣一升,舉起那酒杯,發洩似地將它甩向牆壁。
酒杯霎時碎裂四射。
她心中的恨,蒙蔽了所有的理智。
第六章
「可惡--」
喬冥威氣憤地將手中的話筒摔回電話上,他低聲咒罵,心情極為煩悶不安。
將自己甩進真皮辦公椅裡,轉動椅子,手掌滑撫過疲累的臉龐,他一手抵著太陽穴,無奈地看著玻璃幃幕外的天空。
徐曉閔已經躲了他一個禮拜了。
自從那晚他們在她家後院擁吻,互吐愛語之後,他以為明天即是美好而嶄新的開始。
但結果卻不是如此,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她現在人在哪裡,她的行動電話永遠是收不到訊號,打到警局的回應也是她在執勤,他每晚都到那棵榕樹下等她,她也毫無蹤影。
他仍舊和她擦肩而過了。
這樣的感覺已經快把他逼瘋了,他發誓,只要見到她,他定會好好「懲罰」她的。
喬冥威看著窗外,再一次歎息出聲。
「副總。」
秘書有些遲疑的叫喚聲讓他轉回辦公桌前,他抬眼看向拿著文件的秘書一眼,邱淑芬的表情是有些憂心仲仲的。可是他的心情太差無法分神去問她什麼原因,只是淡淡地開口。
「什麼事?」
邱淑芬微顫地將手中的文件放在他眼前,語氣中滿是不敢招惹他的小心翼翼。
「這文件請您過目審核。」
「嗯。」他收下文件,低頭專心地看著。
站在他對面的邱淑芬,心裡則是七上八下的。
副總雖然看起來嚴厲,工作上也要求他們要謹慎行事,卻也是個是非分明、惜才愛才的好主管,她跟在他身邊五年了,從沒見過情緒這麼失控的喬冥威。
喬冥威在工作上即使是遇到再大再難的問題,他也不會生氣。因為他覺得生氣解決不了任何事,但今天他卻不知為了什麼原因而如此煩躁,不,其實應該是說,喬副總這一星期的脾氣都很恐怖,高級主管們都嚇得不敢進來。她這幾天也都是這麼戰戰兢兢的,做事不敢出任何紕漏。
喬冥威此刻雖然專心地在審查公文,但滿腦子卻都在徐曉閔身上打轉。
她在哪裡?跟誰在一起?在做什麼事?為什麼一聲不吭的消失了?為什麼要躲著他?一個接一個的問題逼得他想大叫殺人。
三十年來,他從沒這麼憤怒過,自從九年前他們在道場分開那次之後。
天啊,一通電話也好!
喬冥威才這麼想著,桌上的一線電話便響了起來。
邱秘書迅速地接起話筒,他面無表情地依舊看著公文,心裡卻焦急地吶喊著徐曉閔的名字。
「是!好,請稍等。」
他抬起頭,等著秘書的提醒,握著筆的右手關節泛白緊縮。
邱淑芬掛回電話,按了保留,她輕聲說著:「副總,二線。是大新的羅總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