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是呀,只不過我恰恰是位喜歡研究毒物的神醫。」
「你救過我的命。」唐放真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以用毒術聞名江湖的他也有這樣可恥的紀錄。
沈七巧笑得異常開心。「對呀對呀,滴水之恩都要泉湧相報,救命之恩就更不用說了,對不對,唐公子?」
唐放默然。
半個時辰後,他一臉疲憊地走出房門。
丰神玉迎了上來。「如何?」
「性命可保無虞,只是下確定幾時可以醒來。」
他點頭。「謝了,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謝謝你。」
「在下先行告辭。」唐放一拱手,匆匆離去。
丰神玉沒心思去理會別的,也就無從發現他離開的背影是如何的頹然與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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蒔花小築是蕭老太爺種花植草、修身養性的休閒之地,這裡很少有客人來,但並不代表沒有。
在一片花團錦簇中,有一個白玉石桌,一旁擺放了兩把籐椅,玉石桌上擺了一隻上好的紫砂茶壺,以及兩隻茶杯。
丰神玉走進園內的時候,蕭亭山已坐在椅中候著。
「蕭老前輩叫晚輩來,不知有何見教?」
蕭亭山捋鬚笑了笑。「豐幫主請坐。」
丰神玉依言落坐。
「沈姑娘在蕭家遇襲,是蕭某人的過失,還望幫主海涵再三。」蕭亭山一臉的歉意。
「蕭前輩言重了,意外之事豐某不敢怪任何人。」
「老夫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前輩但講無妨。」
蕭亭山猶豫了片刻,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清茶。「我聽唐賢侄說沈姑娘醒來的機會很渺茫,既然是蕭家害幫主失去妻子,蕭家理當要還幫主一位夫人,如不嫌棄,我的孫女蘭兒倒是願意許配幫王,並終身照料沈姑娘。」
丰神玉放下了茶杯,神情嚴肅地看著他道:「老前輩,恕晚輩說句肺腑之言,蕭姑娘雖然好,只可惜晚輩心中只有七巧一人。就算蕭姑娘願意屈就,在下也不想讓七巧有任何不快。」
蕭亭山挑眉。「此話怎講?」
丰神玉臉上浮現一絲寵溺的笑。「七巧從小便對男兒三妻四妾之事不以為然,並曾揚言,若他日我敢朝三暮四、喜新厭舊的話,她頭一個就不會讓我好過。」
蕭亭山默然,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年輕十分愛他那個未過門的妻子。
「所以,前輩的好意晚輩心領了。況且蕭姑娘的招親擂台賽在即,她會有更好的人選。」丰神玉婉然相拒。
「幫主就當老夫沒說過吧,沈姑娘是個幸運兒啊,只可惜我家蘭兒沒有這個福分。」
「如果前輩沒有別的事情,晚輩想回去照顧七巧了。」
「好吧。」
「晚輩告辭。」丰神玉起身行禮。
「老夫就不送了。」
「不敢勞駕前輩相送。」
走出蒔花小築,丰神玉深深地吸了口氣,眸底閃過惱怒。做得這樣急切,她未免對自己太有自信了吧!
回到居所,打開門窗,讓陽光照射進來。
翅膀拍擊聲從窗外傳來,一隻雪白的信鴿落在窗欞上。
丰神玉伸手捉過信鴿,從它腿上取下信箋展讀。
閱畢,不由得劍眉緊蹙。回頭看看床上的沈七巧,他遲疑片刻,便從窗口一躍而出。
蕭沁蘭迎面走來的時候,丰神玉行色匆匆地走過,連招呼都來不及打一聲。
「小姐,豐幫主這麼失態,是出了什麼大事嗎?」身邊的小丫鬟忍不住說出心頭的疑惑。
蕭沁蘭的眸光轉沉,唇線微彎。「回房幫我拿琴到花園涼亭。」
「是,小姐。」丫鬟領命而去。
蕭沁蘭目送丫鬟離去,發出一聲冷笑,朝丰神玉來的方向疾步而去。
房門是虛掩的,輕輕一推,門應聲而開,床帷低垂,隱約可見床褥隆起。
玉手掀開床帷,枕上之人沉睡如故,不理身外之事。
蕭沁蘭從頭上拔下一支銀針,冷笑道:「沈七巧,怪只怪你不該跟我搶。」手下毫不遲疑地向她耳後玉枕穴刺去。
針與劍相擊發出叮的一聲輕響,劍的寒芒一如它主人的冷漠。
「上官聰!」她一臉駭然地看著從床頂出現的人。
上官聰從床頂落下,坐到床畔,長劍歸鞘。「蕭姑娘,我能解釋成你是來探病的嗎?」
她神情由驚懼轉為嫵媚。「上官公子,那我是否可以解釋你是想趁人之危?」
上官聰冷冷地看著她,直到她嘴畔的笑意消失。「朋友交代的事情我從來不會推辭,更不敢粗心大意。」
「丰神玉,是他?」蕭沁蘭不信。
「你以為他會被你美麗的外表迷惑嗎?如果會,他就不會是丐幫之主。」
蕭沁蘭冷笑。「可是,這裡只有你跟我,再來就是床上那個活死人,你認為我們兩個的說辭,大家會信誰?」
上官聰的劍高舉著,眼神銳利地盯著。「蕭姑娘,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蕭沁蘭貝齒輕咬,恨恨地瞪著他,憤而轉身離去。
上官聰持劍的手垂下,緩緩走過去將門關好,再次折回床畔。
望著沈七巧姣好的面貌,回想起她清醒時的活蹦亂跳,上官聰的唇角忍不住上揚,如果他是一塊冰的話,那麼她就是一團烈焰,可以輕易地將冰山溶化。
「沈七巧,如果你不是丰神玉的未婚妻,該有多好。」這是他心底最深的感歎,在不經意間輕輕地吐了出來。
腳步聲由遠而近,上官聰抬頭看向門口。
門被推開,一隻腳跨了進來,接著才看清楚來人。
「嗨,上官,你真的在這裡啊。」
「溫兄有事?」
溫學爾滿面春風地定進來。「美人盛情難卻,好不容易才脫身跑到春燕閣想找你對弈,結果劍童說你被丰神玉請走了,我就猜你一定在這裡,果然。」
「剛才蕭沁蘭來過。」
溫學爾頓時興奮起來。「她來幹什麼?」眼神若有所思地瞟向床的方向。
「殺人。」上官聰的回答很簡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