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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我要去游泳!」靖涵開心得跑向大海。

  「喂!等我一下!」杜皓耘緊跟在她身後。

  靖涵撲通一聲就跳入水裡。好冷!她在水底划動雙臂,試圖暖熱體溫,然後盡情享受游泳的樂趣,一直到空氣用盡才冒出水面,現在她的身體已經適應冰冷的水溫,感覺非常的舒服。

  片刻之後,她感覺下方有水波流動,某樣東西輕輕扯動腳踝,把她往下拉,她第一個反應是用腳踢掉那個東西,奮力抗拒那股力量,但是沒多久她便發現,是杜皓耘在拉著她。

  他的身體有著灼人的熱力,她想逃,可是他的肺活量比她大得多,他一直把她困在水裡,她快要窒息了!她努力掙扎著,在肺中的空氣即將淨空時,他的嘴巴馬上覆住她的,給她足夠的氧氣。

  她顫抖地貼著他,杜皓耘用力踢動雙腳,讓兩人浮出水面。

  破水而出後,他立刻放開她,莫名其妙地離她而去,他像一條魚游入更深處,水面激起一堆水花,只留她一人漂浮在水面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太可惡了!又被他奪去第二次吻!

  她惱怒地瞪著遠方自由自在潛泳的他,卻不禁眷戀地將食指撫上自己的唇,依戀剛剛屬於他的陽剛氣息。那個吻,對她而言一點也不單純,那吻中強烈的需求觸動她的心弦!

  她怎麼了?何必如此心神不寧?

  杜皓耘受美國開放式教育的洗禮,一個吻對他而言一定不算什麼,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更何況是個「人工呼吸」式的接吻!

  可是,她一顆心怦怦跳,無法遏止地臉紅!

  難道,他對她的意義不再單純了嗎?

  她很在乎他的親吻,這場戲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看他興致勃勃地游著,暫時沒有回岸邊的打算,靖涵卻意興闌珊,被自己怪異的情愫搞得不知所措,連游泳的興致都沒了。

  她回到岸邊,躺在椅子上做日光浴。

  另一方面,杜皓耘並沒有靖涵想像中的冷靜,他也在懊惱著。

  他不該吻她的,該死!杜皓耘拚命咒罵自己的莽撞和粗魯!

  他原本只是好玩,想跟她在水面下打水仗,誰知道卻一時情不自禁地從淘氣的遊戲變成親吻,而這個吻……

  他對其他女孩從來沒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一股奇異的興奮傳遍他的全身,宛如有只無形的手撥動著他的心弦,他的神經顫慄起來,小腹上的肌肉緊繃而糾結,吶喊著某樣無法理解的需要。

  他迷惘了。

  這輩子,他從來沒有這麼奇怪的念頭──他想要將她佔為己有?

  直到夜幕低垂,夕陽西下,他好像發洩了所有的精力,才累極地上岸。

  「我們走吧!」他一邊喘氣一邊對靖涵說道。

  「你不休息一會兒嗎?」靖涵從躺椅上坐起身,懶懶地問道。

  「不想。」他面無表情地道。他並非有意表現得如此惡劣,只是突然對她充滿疑惑,這疑惑比他課業上任何數學程式都還要困難千倍。

  他對她的感覺不再單純,當初不是為了自己的面子,才脅迫她做他女朋友嗎?現在卻好像不只是如此。

  可是,靖涵卻完全誤會了。「我又沒惹你,你擺什麼臉色給我看!」

  「我……」他囁嚅。「天色晚了,回家吧!」

  「走就走!」把東西收一收,她坐上他的跑車。

  一路上,兩人始終默不作聲,沒有任何交談。

  *** *** ***

  難道這不只是一場戲?他怎麼可能對她有如此強烈的感覺?

  杜皓耘百思不解。

  他有很多女朋友,他承認。但她們始終都只是過客,來來去去,他從不認真對待她們。

  當他漸漸長大後,心底非常明白養母是掌控他一生的人,養母要他做什麼,他沒有說不的能力和權利。

  他沒想過要談戀愛,更不會對女人奉獻他的心。因為養母已經說過會幫他挑選將來的結婚對象,挑一個她看得順眼的媳婦,一位適合做杜氏企業少夫人的人選,至於是不是他的真愛,適不適合做他的妻子,他愛不愛對方,這些都不重要。

  也因為如此,他對於感情有股認命的淡薄,反正,他決定要孝順,不願意跟養母作對,他不願愛上的女人不討養母喜歡,他更不可能娶一位養母不喜歡的女人。

  他從沒想過他會有對感情認真的一天,沒想過有天會遇見真心喜歡的女孩……事發突然,對靖涵不對勁的反應和心底不該掀起的波濤,讓他心慌意亂,手足無措。他更不知道靖涵到底喜不喜歡他,內心忐忑不安又沮喪。

  把靖涵送回家後,已經深夜了,他不想回家,開車四處兜風,最後來到高速公路旁的一家PUB。

  已滿十八歲的他,還沒碰過酒,可是今晚苦悶無處發洩的他,決定要嘗嘗借酒消愁的滋味!

  三五成群的客人在一起聊天喧鬧,增添了溫暖的氣氛。店裡放著慵懶的美國南方爵士音樂,舒緩的節奏流洩著,令人彷彿可以自在卸下面具,盡情感動,盡情宣洩。

  倚靠著毛茸茸的坐墊,杜皓耘叫了杯酒,他相信酒可以讓自己忘卻對靖涵不該有的情愫。一口接著一口,他的酒杯沒有幹過。

  酒吧裡的金髮妹妹珍妮剛剛從窗口看到他的進口跑車,研判他是富家公子哥,趕緊把握機會前來搭訕。

  「你看起來很寂寞,我可以陪你嗎?」珍妮體貼的問。

  「有何不可?」他乾笑著。

  是的,世界上又不是只有費靖涵一個女人,他可以擁有任何女人!

  「你看起來心事重重,我陪你喝酒!」

  「來!乾杯!」

  「乾杯!」

  珍妮越坐越近,最後主動坐在他的大腿上,還跟他大玩親暱的遊戲。她猜拳輸了,就火熱地吻他,他接受她的熱吻,想證明吻其他女人的滋味跟吻靖涵沒有兩樣。

  奇怪的是,眼前是個火辣的金髮少女,他卻提不起勁,沒有任何感覺,好像只有吻靖涵的時候,才會令他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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