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又遠又近的悲傷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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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但是我想疼愛妳。就像被妳疼愛一樣。不僅僅當妳的貓。我也把妳當成我的貓。

  用力的握緊她的手,在五顏六色的飾品中,看到兩圈簡單的銀戒。雖然心不是戒指可以拴住的…但是他想把自己銬起來,讓穆棉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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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標題: 她的貓(三十一)

  想把戒指套在穆棉的手上,結果穆棉把左手伸出來。

  「也對。銀戒指不適合求婚用。」至勤嚴肅的說。

  輕輕敲了他的頭,穆棉笑著,讓至勤把戒指戴上去。

  「等我。等我能獨立的時候,我要娶穆棉。」至勤專注的看著她,沒有笑容的靜穆著,貪看著他無瑕的容顏,覺得他背上虛擬的翅膀搧動,氣流居然強烈如電流。

  急速上湧的幸福感,讓她呼吸困難。

  整個大年夜,都在夜市遊蕩著,一直遊蕩到龍山寺的前面,寧靜的山門從來不會在深夜裡開啟。也就把夜市的囂鬧關在門外。

  就像在這片深夜寒氣侵衣的時刻,他們的耳朵自動關機,將所有的煩擾趕了出去。

  齊齊在門外跪下,雙手合十。沒有牽手、親吻、擁抱,卻比任何時候都貼近對方。

  神祇…若真的有神祇的話。請傾聽我們卑微的願望。冰冷的銀戒讓體溫烘暖了,雙雙閃著幽微安靜的光。

  只要能在一起就好。即使要減壽十年、二十年。請傾聽我們卑微的願望。

  沒有說出口,卻許著相同的願望。

  輕擁著,靜靜的離去。

  「明年的過年,我們還是一起過。」

  「當然。」

  有什麼好懷疑的呢?如果分離的那刀真的會來…等砍下來再喊痛不遲。現在不用急著哭。

  穆棉的笑容漸漸增多,醫生雖然覺得心驚膽戰,卻也不得不同意她的狀況的確好轉。

  尤其開學後,至勤將社團全辭掉,只剩下打工要忙外,時間顯然空了出來,每天看得到至勤的心安感,讓淒惶惹人疼痛的穆棉,漸漸煥發出活力,許久沒聽見的大笑,偶而也會在家裡出現。

  一點一點,重重封印的少女穆棉,從歲月摧殘的手底,露出淘氣的眼睛。

  這讓至勤快樂起來,工作時分外的帶勁。他和烈哥已經成了拍檔,鏡頭下的至勤,從最初的冷漠和僵硬,之後粗野的潑灑自己的魅惑力,到現在,溫柔寬宏的天使樣。

  他成了新美國棉的代言人,就為了他聽見「棉」這個字,滿溢出來的愛與溫和。

  但是,今天的拍攝工作,卻很不順利。

  至勤的確很努力,但是全身滿滿的暴戾之氣,卻拍不出新美國棉的純淨和柔軟。

  「不拍了!下工下工!」其它的人喃喃的抱怨著,議論著,走出攝影棚。

  烈哥轉身離去,至勤乏力的將頭靠在手臂。

  冰冷啤酒使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默默的接過,喝著至勤原本不喜歡的啤酒。

  「剛打架?跟誰?」烈哥丟了幾片OK繃,至勤的指節或整或破,有的烏青,有的又流血。

  「一個混蛋。我真想殺了他。」大口喝了幾口,一不小心嗆到,咳得臉都青了。

  「不會是副總監吧?」烈哥想到陰森森的良凱,不禁頭痛。

  「為了她身上纍纍的瘀青和抓傷,我應該將他凌遲。」怨毒的,至勤從牙縫幾出這句話,忿忿的開了另一罐啤酒。

  她的貓(三十二)

  「阿?」烈哥握扁了啤酒罐,有些失措,「難道…不會是他對穆小姐…呃…那個…」

  「不要說出來!」至勤吼著,「不要說出來…烈哥…我怕我控制不住,會對你動手…」

  「這個…自己的女人被人家傷了,的確是會氣死人的…」烈哥輕輕咳了一聲,「但是你不可以怪穆小姐,知不知道?女人家已經夠傷心了。反正你們也不會結婚,拿這種事情指責人家太沒品了…」

  「我從來沒有怪穆棉。野狗要咬她,她能有什麼辦法?」若不是怕穆棉沒人照顧,他是很想乾脆殺了那傢伙,「誰說我不會娶穆棉?等我當完兵,就跟穆棉求婚。她答應等我的。」

  烈哥搔搔頭,「至勤,穆小姐是很好,但是她大你這麼多…」

  「跟和我年齡相稱的人結婚,就會幸福嗎?」至勤大膽的直視烈哥的眼睛,他一時語塞。

  是阿,能保證嗎?

  「或許無法保證。」

  「是阿,我知道。」

  心事重重的回到家裡。看見穆棉胡亂丟在桌子上的藥袋,痛心的感覺一點一滴的爬上來。

  那天穆棉回到家來時,他正好在廚房做果凍。聽到穆棉進來,探頭出來看,她已經衝進浴室裡洗澡了。奇怪的是,常常被至勤碎碎念,滿地丟衣服皮包的壞習慣,居然沒有犯。

  等果凍涼了可以放冰箱,穆棉居然還在浴室裡。

  「穆棉?棉?吃飯了沒有?我幫妳留菜囉…棉?妳還在洗澡?不要睡著了,棉?!」

  「我沒睡著,」大約是浴室的回音效果吧?她的聲音怎麼悶悶的?「就好了…快好了。」

  奇怪。至勤覺得有點不對勁,熱好了咖哩和湯,穆棉出來,穿著白棉睡衣,規規矩矩的扣著扣子。

  「怎了?眼睛紅紅的?」

  「隱形眼鏡啦。揉的。」穆棉低頭開始吃飯,為了舀湯,寬鬆的長袖子褪到手肘,一大塊的烏青,把至勤嚇了一大跳。

  「怎麼了?!」不管穆棉慌著躲,發現左手也有相同的烏青。

  一圈,後手肘又一個深深的青印子。就像是被人強迫的抓住雙手似的。

  「發生什麼事情了?」至勤火大起來,「為什麼呢?良凱在幹嘛?他不是要送妳回來嗎?…………」

  望著不肯說話的穆棉,他愣住了。

  「難道是良凱…」

  「不!不是,不是!不是!」穆棉急著分說,至勤怔怔的,突然野蠻的扯掉她睡衣的鈕扣。

  「住手!至勤,別鬧了…」她的脖子整片整片的烏青淤血,有的是殘暴的吻痕,有的是深得幾乎出血的齒印。

  「鬧?」他氣得指尖都發冷,「那個混蛋∼我馬上去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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