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夏侯虎聽了立刻大笑起來。「那些馬賊要是懂得感化,我養的那些馬全都會唸書寫字了。」
「夏侯虎.你……」探蘭胸口一股氣順不上來,她整個人突然頭暈目眩,開始搖晃起來,並且將一隻手支在椅背上頭。「探蘭,你怎麼了……」夏侯老夫人兩眼都發直了,眾人看到探蘭昏眩過去,嚇得忙跑過來攙扶她。
夏侯虎看到此情景,哪敢再刺激她,一個箭步飛快向前,將她整個人給抱在懷中。
「都是你,就不能讓著她一點嗎!」夏侯老夫人痛心責備,要是她這未來媳婦有個什麼,她鐵定跟他沒完沒了。
夏侯虎不敢再回嘴,將她抱往後房,直奔而去。
第九章
暮鼓晨鐘。不遠處韻寺廟裡,傳來低回縈繞的撞鐘聲,聲聲傳進探蘭半昏半醒的意識之中,靈動的大跟朝向四處眨看,天花板上所繪的雲霓仙子嬉戲圖,正是翠茶閣內的彩繪裝飾。
她確定她是在自己熟悉的房間裡,就連平常慣聞的淡淡檀香,都是那樣地撲鼻襲人。
在她腦筋慢慢恢復清醒後,粉臉兒一側,花梨木桌邊,夏侯虎正將手支在額上假寐,桌上一隻檀香金獸爐,正裊裊飄出清煙,旁邊還有一盆水,盆邊掛著一條毛巾,看來昨夜裡,都是夏侯虎在照料著她。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也知道他說的那些話,聽進耳朵裡不會太舒服,可是她……偏偏就是那麼在意,那麼地想在他的字句裡頭,往牛角尖鑽去。
越鑽,心口就越悶,不鑽,腦海中心心唸唸,就是他反覆說的那些話,不理他更苦。
恍如不慎淺嘗了鴉片,中了夏侯虎散播的情毒,讓她抽離不開,還一古腦地淪陷……
她看到披在夏侯虎身上的被巾滑落地上,此時,外頭朝露霜凍的,只怕他這樣趴在桌上睡,萬一著了涼,那可就不好了。
她勉強地撐起虛弱身軀,才剛穿上繡花鞋準備起身,腳下突然一浮,不慎撞到腳踏的矮木幾,幾腳與地面摩擦時所發出的聲響,讓假寐中的夏侯虎,瞬而甦醒過來。
「誰准你起床的,快回床上躺好去。」不等她有所回應,夏侯虎已將她橫臂抱起,嬌小的可人兒被緊緊地圈在寬大厚實的懷中,說真的,在乍暖還寒時節,比被窩裡頭還暖和呢!
「呃……你……」她發現他的手臂將她身於完全往胸部抵住,幾乎是將她的身子,緊貼住他的胸膛。
一夜未眠的他,看來雖然有些疲態,但仍不減其中英姿,淡淡的胡碴在他下巴四周密,熱燙的氣息從他鼻於中輕輕緩吐,她緊依著他,像是受傷的麻雀,安詳地躺在好心樵夫的懷中。
「想起來做什麼?有事叫我就好了。」他將她放在床上,但卻是眷戀著她,不願離開繡榻一步。
「你身上的披巾掉了,所以我……」
「所以你想爬起來替我整好?」他接續說道。
「我只是怕你受了風寒,你若是病倒丁,城民們心裡一定會很難受。」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緊張問道,「你解藥吃了沒?」
夏侯虎為了怕她擔心,立即點頭回應, 「吃了,還有啊,你自己顧好就千幸萬幸了,唉,早知道你一生氣就容易暈過去,當時讓你多說兩句,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懊惱的神情爬滿了臉,對於自己的粗心大意,他頗為自責。
「那照你這麼說,我要是不容易暈倒,你就不打算讓我了,是不是?」她嬌嗔地依在他懷中,這男人到底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好、好,我承認我輸了,我讓步總行了吧,還有,以後絕對不能隨便生氣,我禁不起你再一次暈倒了!」折騰一整晚,他也嚇出一整晚的冷汗,這種情況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那你的意思是說,以後不管我說什麼,你不能動不動就否決,只要是我說得有理,就該聽我的。」將來若要當個賢內助,在這點上,她必須要據理力爭。
「行,有理走遍天下,你的話站得住腳,我不會無理取鬧。」像是在簽定賣身契般,說也奇怪,現在的他,居然能無所謂地答應探蘭的欲取欲求。
看到他為了她這麼讓步,將城主的尊嚴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她是不是該適時表現出女人的似水柔情,來回應他的體貼窩心。
「我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你也知道,到最後我還是會聽你的,你是城主,該有一定的威嚴,將來在大庭廣眾下,我也不會讓你為難的。」她以粉頰緊緊貼靠在他有稜有角的臉龐,並且將整個臉埋在他的頸子上,用唇吻采表達她的忠貞,對他的死心塌地。
這話說得夏侯虎心頭是春暖花開,他臉上雖然還是一貫的刻板、冷漠,但探蘭的小耳朵可是緊緊地貼附在他的胸前,那如戰鼓般的擂動,早就將他的興奮,完全地表露無遺。
「既然你決定把你的一生幸福交給我,我就不會讓你失望。」夏侯虎粗嘎地說道,對她,可從來沒說過什麼海誓山盟之類的承諾,可那份心,早就在行動上表露無遺。
紅繡錦帳內,一對深黝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她,厚實的大掌不停在她粉頰上揉撫著,順著她的粉頸,掌心貼在她的鎖骨上,粗粗的厚繭更激起她無窮的慾念,她不禁將粉頸兒一轉,唇瓣直接貼在他的指節上。
桃紅般的唇輕觸在夏侯虎的指節上,讓這彪形大漢一時失了心志,他兩手滑進探蘭的發叢內,掌心托住她後頸處,情不自禁地捧到自己的面前,熱燙靈動的舌直往她口裡探進,汲取那芬芳濃郁的蜜津。
他強而有力的手勁,讓她一點也沒退縮的餘地,兩隻手掌像是兩道鎖,緊緊地將她箍在他的眼前,但這種霸道中帶著溫柔的佔有,她可是一點也沒有感到半點的不適應。
羅帳錦被中,兩道人影緊緊交疊著,夏侯虎的熾熱身軀,像是要將她融化,她迷醉地顫抖著,腦中早是一片空白,只能在他溫柔的索取下,逸出綿長的促喘嬌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