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放開,我要你馬上離開,再也不要踏進我的家門一步。"仁瑤邊推著他邊喊,"走啦,你快點走,我不要再看到你,全世界的男人我都不想再見到。"她恨男人已經恨進骨髓裡,連磊哥都是這樣的負心漢,她哪還敢相信誰?
"你可不可以瞭解我的苦衷,時候一到,我自然會跟你說,瑤瑤,這是我答應過別人的承諾,你不要讓我當個違背諾言的人。"裴磊按著她的雙肩,試著讓她安靜下來。
"那好,我成全你,我永遠都不會讓你當個違背承諾的人。"仁瑤用力把他趕了出去,把門一關,不管他再如何好言相勸,她都不再打開門。
"瑤瑤、瑤瑤,"裴磊又叫又拍的,然而,裡頭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只好失望地舉步離開。
此時,在遙遠的樓梯間內,隱約傳來他發洩大吼的聲音,聽在仁瑤的耳裡,心中更是如針扎身。
你就說你已經有別的女朋友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呢?我哪能禁得起感情一再受到欺騙?
她不停反問自己,是造了什麼孽生來就要讓男人玩弄,經過這次的事件,仁瑤不會再把情感當成是人生唯一的歸途,她會好好振作起來,當個沒負擔、沒壓力的單身女郎,也許……她的命本來就該如此的。
"靖婕,是我啦,你曉不曉得磊哥最近在搞什麼,能不能跟我說一下?"幾天後,仁瑤終於忍不住打了電話給好友靖婕。
"你不是要跟他結婚了,怎麼反倒問起我了?"靖婕夾著電話,一邊學著打鮮奶油。
"你先別問我這個嘛,你到底知不知道?"幾天下來也不見他打電話來噓寒問暖,敢情這傢伙真的跟她玩玩就走。
"我怎麼會知道,不然我幫你問聖綸好了。"靖婕走到客廳,對著和凱凱正在玩電動玩具的聖綸說:"瑤瑤問你最近有沒有跟裴磊聯絡?"
聖綸把遙控器交給凱凱,便將電話給接了過來,"我也不曉得,奇怪了,你們這幾天沒有在準備婚禮的事啊?我還以為你們都弄得差不多齊全了。"
"你也不知道啊,那……那我不吵你們了。"從這也聽不到裴磊的消息,仁瑤不等聖綸的回話,便無神地將電話給切掉。
至此,她可說是萬念俱灰,裴磊有什麼事不好告訴她的,她不懂,難道在他的心目中,她就是那種霸道不講理的象徵?還是她這樣的女孩天生就注定要孤老一生,得不到一個認真男人的疼愛?
她不想待在空寂冷清的屋裡,那會讓她更加反覆思不透裴磊內心的想法,思及至此,仁瑤抓了件外套,轉身出門,她想出去散散心,好理清自己的思緒。
漫步在冷瑟的人行步道,冬季的灰濛和刺寒讓她變得更沉默,她冷眼看著這陌生世界,彷彿所有的歡笑和熱情全是虛幻不實。她不再相信人心,特別是男人,那種不負責任又無情的動物,一而再地讓她心力交瘁。
她累了,絕計不再讓自己陷進這種空洞偽善的男女關係間。過了今天,她還是回去主持她的舊節目,再怎麼說,與她同樣處境的女人,才能體會出那份被男人拋棄和生厭的心情。
沿著紅磚道,仁瑤決定慢慢走回她熟悉的電台,唯有進到屬於自己的小天空,她才能感受到一絲溫暖,而與聽友溝通交流,一方面可以替對方答憂解惑,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讓自己抒解情緒的最佳方式,她得要快點回到工作崗位,要不然,她的心會一直在滯悶的空間轉圈圈,這樣只會讓自己更難過而已。
然而這樣的意念卻讓她不知不覺走到燕萍的婚紗店門口,她並不是刻意要走到這地方,只是,腳步和心裡的念頭背道而馳,潛在的意識還是渴望著能披上嫁紗,當裴磊的一生伴侶。
她閃閃躲躲在門口徘徊,往日和裴磊所拍的婚紗宣傳照卻沒有被擺出來,她覺得相當納悶,那不是前陣子才拍好的嗎?怎麼那麼快就收起來了,難道乾媽又找了新人來拍,將她和他的照片給撤了下來?
好奇心的驅使,讓她鼓起勇氣朝前邁進一步,透過晶亮的玻璃門,她看見裡頭熱鬧非凡,不知是哪個幸福的女孩子即將嫁為人婦,享受往後有夫有子的滿足感,仁瑤心想,偷偷看看新娘子吧!但願能沾染些人家的喜氣,也讓她在有生之年能碰到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
一群人喜氣洋洋從婚紗店走出,外頭的禮車也等在一旁,仁瑤發現她乾媽也出現了,還打扮得珠光寶氣、光鮮亮眼,莫非這對新人跟乾媽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否則,乾媽也沒必要裝扮得如此隆重,比嫁女兒還要慎重。
在她還在猜測那對新人的長相時,映入眼簾的卻是她之前挑選過的新禮服,循著那套禮服,她慢慢將眼光拉到那對新人的面貌上,那份強烈的震撼,讓她驚惶失措、臉色蒼白,不可能,這……這怎麼可能?裴磊所隱瞞她的事,竟是和古燕妮的婚事,怪不得他死都不肯說清楚,原來……他還是選擇金錢物慾的生活,還說什麼要和她長相廝守,全都是騙人的!
"裴磊,你……你所說的苦衷就是要跟她結婚,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她不堪當個忍氣吞聲的受害者,三兩步衝上前去,當場攔住兩人。
仁瑤突如其來的冒出,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原本的歡樂氣氛刷地一聲全冷卻下來,裴磊怔愣得像塊木頭,緊握古燕妮的手也慌亂地鬆開。
"瑤瑤,你聽乾媽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告訴你啊……"燕萍出來打圓場,這事若不解釋清楚,恐怕她罪孽之深重,永世都不得超生。
"我不想聽,事實證明你們全都是騙子,你們一起聯合起來欺瞞我,要是想要開玩笑你們可以找個很幸福的女孩子去開,而不是找一個已經倒了八輩子霉的我,我禁不起你們這樣玩弄的。"她氣得兩行淚奔流而出,數度泣不成聲,喉嚨像是梗上千萬根魚刺,難過得讓她發不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