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狂野卻不低俗,認真而不敷衍,像個技巧不好,卻又極欲表現的大男孩,最重要的是他沒有此地男人一樣的體臭,乾淨舒爽的氣味,讓她差點忘了將他的身子給推開。
「你……你夠了沒?」窒息的感覺襲來,讓她不得不將他速速推開。
她按著胸口喘氣,靈動的大眼頻頻閃動。「你……你都是這麼親女孩子的嗎?」
「對……對不起,我從沒有親吻過女……女孩子,剛剛這個……這個我想我可以解釋的,你突然跌倒……我本來想伸手去扶……不過……不過……你離我太近,我才要準備伸手,你就已經撲過來,為了怕你跌倒,所以我就……」
「你說什麼,你從來沒親過女孩子?」一長串的解釋,似乎沒有第一句來得讓她覺得震撼。
「什麼?」
「我是說,你從來都沒有親過女孩子?」她不可置信,這男人長得一副粗獷樣,可謂是不折不扣的男人,很少女人不主動投懷送抱的。
「我真的沒騙你,我很早就來開羅,不過我喜歡白皮膚的女孩,你那天在街上逛應該不難看出,埃及的女孩子很少有我喜歡的類型。」他不願做太過主觀武斷的評論,反正青菜蘿蔔各有所好。
「不管你怎麼說,你有權喜歡我,我也有權拒絕,你的一廂情願,並不代表就能兩情相悅,我看你還是快點離開吧,我可不希望被我的經紀人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曖昧。」翩翩雙掌貼在他的後背,硬是將他朝房門方向推去。
「不不不,話不能這麼說,你的經紀人應該不能干涉你交朋友的權利吧,話說回來,你……你做人不能太忘恩負義。」臨到門前,毓夫不得不厚著臉皮討人情。
「我忘恩負義?」她突然板起臉來。
「你當然忘恩負義!」他挺起胸,鼻孔和瞳孔同時撐大。
翩翩小腦袋瓜轉了轉,意會出他所言何事,人家曾經幫她在街上追過搶匪,雖說裡頭的現金和照片到最後還是找不回來,但,至少她的信用卡及其他重要的金融卡並沒有不見,要說有恩,並不為過。
她衝到房間拿出一疊錢,拉出他的手,交到他掌心上說:「這裡有兩千塊美金,大恩公,這下我算是感恩圖報了嗎?」
「你誤會了,我並不想要你的錢。」鈔票在他掌心還沒放熱,毓夫又把錢交回翩翩手中。
「那你想怎樣?」兩手叉腰,她耐心聽聽他的用意。
「嗯……要不這樣吧,你就撥個空,跟我一起搭郵輪遊覽尼羅河,為了怕會影響你的工作,我計劃安排路克索到亞斯文這一小段行程就可以了,到開羅嘛,太遠對你我的工作勢必受到影響,更別提到亞歷山卓,雖然那個地方的飯店和風景是最迷人的,但……」他停頓了會,主要是他發現翩翩眼朝天花板,還一手按著額頭。「你在擔心要花很多錢嗎?不不不,錢的問題我來解決就行了……」
「你說完了嗎?」她連要與不要都還沒說,他已將行程規劃妥當。
「當然還沒有,更精彩的是我認識當地導遊,他會帶我們到許多觀光客較不常到的地方,聽說在尼羅河其中的一處神秘湖泊,有一種可以永保青春的灰泥,塗上之後能夠青春永駐,三十年之內肌膚都不會老化。」
「我告訴過你我沒有興趣……等等,你剛說什麼?」她像被巨鐘撞了一下,整個人全聽傻了。
「我是說想請你一同遊覽尼羅河。」他對於她那張高度興趣的臉,感到十分興奮。
「不是這個,是最後面說的那段話……」
「你是說那處神秘湖泊嗎?」他笑出一口白牙。
「那裡的灰泥真有你說的那麼有效嗎?」風景如何倒是其次,對於她們當模特兒這行來說,青春不老才是重點。
「是啊,聽說那還是以前埃及艷後用來養顏的聖品,不過當地的人怕太多人知道會湧入大量人潮,因此只有內行且有專人帶領才找得到那個地方。」他看得出她興趣甚濃,嘴角始終保持上揚。
「那麼……」
她正想要怎麼對羅尼說時,門鈴卻在此時無預警地響起。
「翩翩,你睡了嗎?我看到你房間燈還亮著,可以進來嗎?」門外果真是羅尼的聲音。
真該死,這薛大冠究竟是幹什麼吃的?竟然無法阻止住羅尼,他看到翩翩對他做個噤聲的手勢,並且指向床底下,要他迅速朝裡頭躲去。
「嗯……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她躡手躡腳在客廳與房間內遊走,還將床單整個往下拉,直到把毓夫藏好才走去開門。
羅尼一踏進房門,臉上異常地掛著笑,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將煙拿起來點燃,不過打火機才剛打出火,就被翩翩給搶下來丟進垃圾筒。
「我不是跟你說過別在我房間抽煙的嗎?現在已經快十二點,我很睏了,要是明天我的精神不好,皮膚差了,你就自己去跟廠商交代吧!」翩翩很少給羅尼笑臉看,基本上給了他笑臉,他一定馬上得寸進尺。
這樣的冷言冷語並未讓羅尼動怒,相反地,他還笑著回道:「明天你可以好好睡到自然醒,不用那麼急著起床,剛剛對方派了個小鬼來告訴我,說他們明天就會自動將圍籬縮小,因此我們等著他們將要縮小多少的範圍告訴我們,我們再來重新取景便可。」
「喔,是這樣嗎?那沒有耽誤到拍攝工作就好,還有別的事嗎?」她心中暗暗吁了一口氣,如果只是這樣,應該很好將他打發走。
「明天不用上工,你幹麼那麼早睡?喔,對了,我記得你房間裡有一瓶服務生送來97年的葡萄酒,你應該還沒打開吧?」說完便起身往臥室方向走去,翩翩見狀急忙趕上前,並快他一步將臥房前的珠簾給拉上。
「就算明天不用上工,我也想早點休息。」她投以一記冷冷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