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告訴你,這也是我的初吻。」艾文突然語出驚人。
「什麼?騙人。」
打死夏采絹也不相信,至少從剛剛的那一吻她可以感覺得出來,艾文縱使稱不上吻技高超,也算得上相當熟練的,那怎麼可能是他的初吻。
只見艾文不慌不忙,一臉無辜的說:「我沒騙你,現在我的記憶裡,就只有這一個吻而已。」
聽起來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也不能指責他胡說八道。因為艾文確實已喪失了以前的記憶呀!這教夏采絹是氣也不是、哭也不是、笑更不是。最終,她只能無奈地搖頭道:「唉!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有一張善辯的嘴。」
艾文全然同意夏采絹的恭維,不過他又暗示性地在她耳畔低語:
「我還有一張很會接吻的嘴,你以後會愈來愈清楚。」
艾文居然提到以後!?夏采絹的心情好複雜,喜歡上這個沒有過去的男人,他們還會有「以後」嗎?
「在想什麼?」艾文自身後抱住她,展現難得的柔情。
「我……」
「危險!」
艾文突的見到一輛車子直直朝他們急駛而來。他身手俐落的推開夏采絹,然後翻個身,習慣性的想從口袋裡掏出某樣東西。
咦?艾文愣住了。因為口袋裡根本沒有任何東西,這似乎只是他的反射動作而已。
然而從企圖撞他們的車裡卻出來了兩個戴著墨鏡的人,他們不分青紅皂白的朝艾文開槍。
眼看艾文有危險,夏采絹想也沒想,幾乎是出於本能的使用超能力。只見自她手指發出一道道光迎向子彈,而那些子彈來不及射中目標即在中途爆開了。
「可惡,這是什麼妖法?」其中一名戴墨鏡男子操著英語大叫。他們即使沒嚇得屁滾尿流,也足夠教他們恐懼的了。
不一會兒那些凶神惡煞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逃離他們的視線。
而艾文則因為所受到的震驚而直盯著她。
「你到底是誰?」
「我還是你所認識的夏采絹呀!」
她好擔心艾文看到她的超能力後,會像她的家人一樣害怕。可是艾文並沒有,他除了有些驚訝外,並沒有任何懼怕或嫌惡的表情。
「是嗎?」艾文沒有繼續再問下去。他無動於衷的走向汽車駕駛座,才又回頭對她說:「我們該回去了。」
呃!?艾文的反應出乎夏采絹的意料之外,她不解的追上去。
「難道你一點都不會感到好奇嗎?那些光芒是什麼?而那些子彈又為什麼會在中途就爆炸?你難道不想知道真相嗎?」
艾文淡淡地朝她一笑,「我很好奇,也很想知道真相,但前提是不會傷害到你。每個人都有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我不想為了挖出那些隱私而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和諧。」
「你怎麼知道說出真相會傷害到我。」夏采絹有著被猜中了心事的難堪。
「是你的表情告訴我的。」
「我的表情?」
「是的,如果你照鏡子就會知道。你的表情似乎在求救,你在求我別再問下去吧?」
我的確是在求救!長久以來,我一直等待著某人來拯救我。夏采絹掩著面,無力的蹲了下來。
「我擁有超能力,比你想像的還可怕。」夏采絹坦白招認。
她記得以前自己還不曉得這份能力的可怕時,因為好玩而常常使用,結果闖下好幾次無法彌補的大禍,傷害了許多人。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知道事態的嚴重性,於是開始壓抑自己的超能力,之後她就再也沒有使用過。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和常人無異了,沒想到,那只是自己的想法,而且她的超能力能量似乎比以前來得更加強大。到頭來,她竟成了人見人怕的怪物,一個連父母都會害怕的怪物。
艾文移到她身前,伸出手扶起夏采絹說道:
「全世界的人口那麼多,一定還有其他擁有超能力的人,所以你用不著覺得自己是異類。更何況我相信你不會故意利用超能力去危害別人,不是嗎?」
「艾文……」她知道自己可以跟這個人心意相通,霎時有股熱流緩緩的流通全身。
這種感覺很窩心,就像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嫌棄她,也有個人願意成為她的夥伴。
「回去吧!」
「嗯。」
夏采絹從沒這麼輕鬆過,心中的陰霾在艾文的安慰裡消失殆盡。
就這樣,黃昏也變得可愛多了。
艾文縱使口頭上說不在意,可他的心裡一定不是這樣想。莫怪夏采絹會如此懷疑,因為自從艾文那天聽她說出真相後,就似有若無的避著她。
難道,那天的交心只是她的幻想嗎?
其實,夏采絹不知道,艾文的心裡也同樣不好受。他並不是因為她的超能力而避著她,而是……那些戴墨鏡的殺手。
他失去了以前的記憶,而那些殺手卻讓他對以前的種種更加不安。那些人為什麼要殺他?也許他是個逃犯,也許他幹盡了一切壞事,更也許他才是想毀滅世界的人。
總之,他也許根本配不上夏采絹。
所以,他決定了。除非是恢復了記憶,否則他絕不碰夏采絹。
「很無聊的夜晚,是不是?」既然艾文不說話,夏采絹只好先開口。否則這種沉寂的空氣真會令人發瘋。
艾文原本隨手翻閱一本賽車雜誌,聽到夏采絹所說的話後,他抬頭說道:
「是啊!你可以找些朋友出去玩。一般的大學生不都是這樣嗎?」
「那你呢?」夏采絹覺得好嘔。她不出去玩,還不是怕他一個人無聊;還有萬一那群神秘的墨鏡男子又來找他麻煩,該如何是好?他真以為她行情那麼差啊!
「我?我是無所謂。」艾文聳聳肩,滿不在乎地道:「這樣自己待在這兒看看書也不錯。」
哼!是嫌我打擾了你囉!「好吧!那我就出去逛逛,不打擾你了。」
夏采絹氣憤的打開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衝出去,結果卻撞上了一個人。還沒看清楚來人是誰,就先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