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夫外遇!?這怎麼可能?不,應該說……他怎麼敢?
他娶了桂家的女兒,他有個叱吒風雲的岳父大人,還有四個狠角色的小舅子,他……他怎麼敢?
「姊夫應該不會吧?」
「真的,我……我還知道那個女人住在哪裡。」她說。
「什……」他眉頭一擰。想不到他姊夫還金屋藏嬌!?果然不是普通的大膽。
難怪英代要他千萬別告訴任何人,要是老三跟老四知道這件事,事情恐怕會鬧得不可收拾。
「會不會是誤會?」他還是很難相信那個中規中矩、敦厚老實的姊夫會外遇。
「我也希望是……」英代含著淚,難過地說,「但是他跟她見面已經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了,我想……」
「你為什麼不直接問姊夫?」他問。
「我怕一問,我跟他就……」她哽咽著,「何況我愛他啊!」
看見已四十四歲,總是以大姊姿態關心著他們的姊姊,竟如此傷心脆弱,英浩不捨也懊惱。
她眼界高,一直到了三十八歲時,經介紹認識了長她兩歲的京田誠一,才終於踏進禮堂。
他們是人人稱羨的一對,京田家的背景及財力雖不及桂家,但也稱得上是門當戶對。英代在婚後一年就為京田家生了一名長孫,婚姻幸福美滿,她怎麼都不願相信他倆之間會被其他女人介入。
「姊,我覺得這件事應該跟爸爸……」
「不!」英代激動地說,「不要告訴爸爸。」
「姊……」
「英浩,這件婚事是我自己做主的,才短短幾年就發生這種事,我……」
她沒把話說完,但英浩已經知道她的意思。
她愛面子,丈夫外遇的事,她是絕對不會想讓任何人知悉。今天找他幫忙,她恐怕是硬著頭皮來的。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思索片刻。
「好吧,我明白了。」他直視著她,「你要我怎麼幫忙?」
「你去調查她。」她說。
「什麼?」要他當偵探?他哪來的美國時間?
「英浩,我不能找外人去,我們桂家有頭有臉,丟不起這個臉。」
他眉心一皺,沉默了一下。她說的倒是沒錯,這件事要是找外人去調查,恐怕沒兩天就會上報。
看來,這差事除了他,再無其他人可以勝任。
他又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決心似的說:「好吧。」
聽見他答應,英代終於露出些許笑容。「我就知道你會幫姊姊這個忙。」說著,她從公事包裡拿出一本筆記本,然後撕下其中一頁。
「喏,」她將那張紙遞給了他,「這上面是她的名字跟地址,她一個人住。」
他接過一看,「河合拓音……」這就是他姊夫外遇對象的名字?唔,很美的名字。
「放心吧,我會幫你調查看看的。」他說。
「我幫你在那棟公寓租了一個單位了。」英代說。
他一震,「什……」他沒聽錯吧?她要他搬去跟那個外遇對像當鄰居?
「就在她樓下。」英代語帶哀求地說:「拜託你委屈一下,我只想知道她跟誠一是不是有曖昧關係。」
「這……」調查她是一回事,搬去跟她當鄰居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不禁一臉為難。
「英浩,」她直視著他,「你剛才說會幫我的,而且你是我最靠得住的弟弟。」
迎上她那如乞憐小狗般的眼神,他無奈地一歎,「好吧,我知道了。」
儘管不願、儘管無奈,他終究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她。
唉,誰教他是她最「靠得住」的弟弟呢。
第一章
站在這棟老舊的公寓前,英浩不覺倒抽了一口氣。他姊夫居然讓情婦住在這種地方!?會不會有點遜?
不過這也是高招,因為誰都料不到他會將情婦藏在這種地方。
不過常言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再怎麼謹慎小心,還是被敏銳的姊姊發現了異樣。
走進公寓,他來到姊夫外遇對像河合拓音所居住的三樓一室。
站在寫著「河合」的門前,他神情凝重地瞪著那扇緊閉的門。
她在嗎?如果她在,他應該直接敲她的門,然後問她:「你是不是京田誠一的情婦?」
這是最不浪費時間的作法,而且也可以很有效率的得到英代要的答案。
當然,他也就可以不必窩在這種地方了。
正當他這麼忖著,門突然開了,而且是往外開。
他閃避不及,就這麼被門板撞上。
「啊!」叫的不是他,而是開門的女人。
「我不知道外面有人,你沒事吧?」她一臉緊張的檢視著他的臉。
而他,看見了她。
雙眼皮、小嘴巴,白皙而細緻的肌膚,瘦削而迷人的尖下巴……她的臉上不施脂粉,而那突顯了她的清靈之美。
她看起來既年輕又青澀,但眼底卻又隱隱透露出一種淡淡的憂鬱。
是她嗎?她就是姊夫的情婦?他必須說,他有點震住了,因為她不像他印象中那種情婦。
但英代姊說她一個人住,他想……不會錯了。
「先生?先生?」見他發怔,她輕聲喚他。
她的聲音輕柔悅耳,而他有點恍神了。該死,他是怎麼了?她可是介入英代姊婚姻的第三者!
猛回過神,他恢復了表面的平靜。
「我沒事。」他說。
「ㄜ……請問有什麼事嗎?」二十五歲的河合拓音看著眼前的高大男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男人身形高大,穿著剪裁簡單卻顯露出菁英氣息的西裝。他有兩道濃長的三角眉,看起來相當有男子氣概。
他的鼻樑高挺,褐色的眼睛熠熠有神,既專注又熾熱。他的唇飽滿豐潤,平整的下巴有一道凹窩……
他看起來是個東方人,卻又有著西方人的感覺及味道。顯然地,他是個混血兒。
在她的生活中,她不曾接觸過混血兒,對她而言,他們通常只出現在時尚雜誌或電視上。
總之,她有點看傻了。
「我……」在看見她之前,他曾想過直接問她,但現在,他竟說不出口。
他不知該說什麼,他認為直接問她是否是京田誠一的情婦,是件非常殘忍且無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