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言抓回天馬行空的想像力,觀察四周無人後,才飛身上橋,一刻不停地穿過曲橋,奔到最近的一棟樓宇。
她瞥著樓門上刻著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藏龍殿。
這……該不會是神刀狂龍的居所吧?這個念頭閃進腦中,讓她下意識的轉身想走,卻又因為使命感而止住離去的步伐。
她到底是在怕什麼,她何曾怕過什麼人?怎麼如今會變這麼膽小。
不管這裡是不是神刀狂龍的居所,她遲早得查這裡,避又能避多久呢?
一轉念,她人已到門前,屋內沒有光亮,她傾耳聽了半晌,才推開門竄了進去,又迅速地合上門。
眼睛尚未適應黑暗,她的背脊卻開始發寒,一股窒人的壓力逼向她。
危險!她飛快轉身,然而手尚未碰到門,一道勁風即自她身後竄來,逼不得已,她回身接住射向門面的暗器——一隻茶杯。
在她動作之間,房間突然大亮,一名男人端坐在椅上,懶洋洋的姿態像似休憩中的豹子,但那雙如火般的眼眸,卻像看到獵物般蓄勢待發。
他如刀刻般的粗獷五官微微扭曲,嘴角掛著諷笑,全身散發出逼人的霸氣。
被男人盯著,蘭靜言不由得有些膽怯,只想拔腿狂奔,就怕跑慢了,會成為這頭豹子爪下的獵物。
「你是誰?」
神刀狂龍炙人的目光盯著黑衣蒙面人,這是第一個能夠摸到他屋子裡的人,不管他是誰,他都成功挑起他的好奇心了。
蘭靜言沒有回答,背靠著門,腦中急轉著要如何閃人。
神刀狂龍嘴角微撇,紅眸像火般上下看著她。「不想說話嗎?」
蘭靜言悶哼一聲,霍地朝右邊敞開的窗戶一躍而出,身子在空中翻了兩圈後直竄上樹,順手抓了一把葉子,然後飛向屋頂。
她的腳才踏上屋簷,就見神刀狂龍已站在屋頂上等著她。她一驚,手上的葉片如薄刃直射向他,然後翻幾圈又落下屋頂。
神刀狂龍側身閃過劃風而來的葉片,眼神一沉勾起笑。
能以飛葉傷人,這等身手絕不尋常,除了想知道蒙面人的身份外,他的武功也勾起他嗜血的野性。他追逐著黑衣人,兩人一前一後,始終保持著距離。
蘭靜言見擺脫不了他,始驚他身負傷卻還能行動如風,讓她不由得緊張起來。她離開藏龍殿來到湖邊,尚不及躍上曲橋,一道勁風自後襲來,她閃過劈空而來的勁力,發現攻向她的不是暗器,而是一條軟鞭,軟鞭如有意識般地彎了方向纏上她的手腕。
蘭靜言一驚,愈想掙脫,軟鞭纏得愈緊,幾乎要將她的皓腕絞斷。她一惱,拔出腰中的匕首想割斷軟鞭,豈知這鞭的韌性竟割不斷。
「不要白費力氣了,這條金絲鞭用匕首是割不斷的。」神刀狂龍笑看對方的掙扎。
蘭靜言見割不斷軟鞭,手一轉向,直攻向神刀狂龍。她自幼習刀,獨步觀月門,所以儘管手上只是一把匕首,但綿密的刀法卻讓神刀狂龍一怔。
「原來你用刀。」神刀狂龍眼神閃過一絲光芒,縱使他的名號為「神刀狂龍」,但久無對手,已經很久不拿刀了,此刻見到蒙面人使得一手好刀法,仍讓他狂喜。
蘭靜言的刀法招招致命,毫不留情,神刀狂龍專注的看著她的招術,體內的刀魂渴望著想要和這位身手不凡的刀客一較長短。
一手被縛,就像被斷去一臂,時間一久,蘭靜言只覺處處受制,刀法雖俐落,但威力卻打了折扣,神刀狂龍唇一撇,看出她的弱點,驀地松鞭,蘭靜言忽然解除桎梏,微微一愣,正想後躍時,鞭子卻又像蛇緊纏上她的身子。
神刀狂龍手一收,將她連人帶鞭拉倒在地,蘭靜言來不及脫身就被他一腳踩在背上。
「你的刀法很好,不過你似乎習慣用雙刀,對不對?」
神刀狂龍俯下身,抓住蘭靜言的頭髮逼她向後仰。
蘭靜言冷冷的瞪著他。
神刀狂龍挑眉一笑,伸手將蘭靜言拉起,順勢摟住她的身子。
當蘭靜言柔若無骨的身子靠上他時,鼻間嗅到的是一種淡淡的青草香,這個黑衣人果真是個女人,而且他竟然不能自己的產生反應。
當他的慾望抵著蘭靜言的腹部時,蘭靜言整個人像火般燒了起來。這個可惡的風流鬼,竟然用他的……他的……那個地方碰她。
神刀狂龍也被自己那麼迅速的反應震住,他是風流好色,喜歡美人沒錯,卻從未對一個連臉都沒看到的女體產生慾望過。
即使是他的美艷侍妾,也從未只憑一個接觸就撩撥起他的慾火。今天他不過只是輕碰這個身子,竟然就想將她壓倒在地上直接要了她,甚至不管她是美是醜。
「放開我!」蘭靜言壓低聲音斥道。
她的聲音驚醒了神刀狂龍,他低下頭看著蒙著面巾的女子,紅眸毫不遮掩他的情慾,邪惡的笑容充滿了對她的「性趣」。
「沒想到你竟是個女人,而且有副足以挑逗人的好身子。」
「你這個下流胚,快放開我!」
蘭靜言聽得直冒火,扭曲著身子想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她的掙扎讓神刀狂龍眼神一黯,呼吸不穩的在她耳邊低啞地笑道:「如果你不想我當場撕了你的衣服,就地要了你的話,你最好不要亂動。」
蘭靜言臉一白,被他語帶威脅的話嚇得不敢再動。
「不知這麼勾人的身子,有張怎樣的臉。」神刀狂龍盯著她,好像要將她給吞下肚。
「你……你想幹什麼?」
蘭靜言見他手指朝她的蒙面巾伸來,心一慌,低頭猛撞他的胸,這一撞正好撞上他胸前的傷口,一陣撕裂的劇痛讓他鬆了手。
蘭靜言見他放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帶著金絲鞭就往湖裡跳,潛沉下湖。
神刀狂龍見她跳入湖中,心猛地一撞,不顧傷口泛出血,朝著湖水大喊:「快起來!鞭子遇水會緊縮!」儘管他大吼,就是不見黑衣人浮上水面,心下一急,他又做了從未做過的事——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