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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沒有料到她如此樂觀堅強,不似外表那般脆弱易折,寶卉愣了愣,差點接不上話。

  既然無法讓她們婆媳之間的關係惡化,那麼她就換個方式!

  「可是,身邊沒有一個知心的人,妳一定很寂寞難受。」寶卉溫柔地握住她的手輕拍幾下。「如果不介意的話,妳可以把不愉快的事情都告訴我,不要一股腦兒地壓在心底。」

  「我會的,盛姑娘,謝謝妳。」梁玉慈感動地回握住她的手,對自己終於有個可傾訴的對象感到欣喜。

  「妳可以和靖月一樣叫我寶卉,我也喚妳玉慈吧!」她笑盈盈地拉著梁玉慈站了起來,腦中卻構思著異常歹毒的計謀。「我的話,靖月和伯母多少還聽得進去,妳也別太著急,咱們慢慢來。」

  「寶卉,真的很謝謝妳……」梁玉慈不知道她心底的詭計,仍兀自沉浸在結交好友的喜悅中。

  「對了,聽說嚴府有座湖,湖裡養了幾隻天鵝是麼?可以帶我去瞧瞧麼?」她神不知鬼不覺,一點一點地收起天羅地網,已經雙腳踩入陷阱裡頭的獵物卻仍毫無知覺……

  「好啊,妳跟我來。」梁玉慈開心地牽起寶卉圓潤的柔荑,帶她往人工湖的方向走去。

  走上跨越小湖的拱橋,梁玉慈還是沒有察覺女人那深沉危險的目光,逕自興奮地跟她介紹湖畔的花花草草。

  「那邊花花綠綠的一堆,又是什麼?」寶卉隨手亂指向遠方的草叢,引梁玉慈朝自己這兒走來──

  當梁玉慈接近寶卉的剎那,腳下卻驀地被突然冒出來的東西一絆,就這麼重重地撞上了欄杆邊的寶卉!

  就著微亮的天色,只見寶卉不穩地踉蹌幾步,接著便尖叫著摔出橋外,跌落湖中!

  梁玉慈腦子裡遽然一片空白,但人命關天,就算弄不清楚事情究竟怎麼發生的,也得趕快跳下去救人。

  時值深秋,湖水雖然還沒結冰,但也冷得讓人幾乎要窒息。

  梁玉慈在灰暗的天色跟湖水中拚命地尋找寶卉的蹤影,卻怎麼也找不到,突然之間,她感到有雙手壓在自己的頭頂上,不讓她換氣!

  到底是誰?!她死命地想扯開那雙手,卻發現那人頗有蠻勁,無論她使出再大的力氣,也不能動搖那人分毫。

  很快地,她就憋不住氣了。冰冷的湖水不斷灌入她的口鼻,迫使她鬆開掙扎的手,痛苦地掐住自己的喉嚨……

  「來人快救命啊、救命啊……嚴大哥,你快點救救玉慈!」

  恍惚之間,她彷彿聽見有人在大聲呼救,接著,她便被男人擁入健壯結實的懷抱中。

  「玉慈、玉慈!妳快醒一醒啊……」耳邊又響起那熟悉卻顯得虛假的啜泣聲,她忽然想起,那是寶卉的嗓音。

  怎麼可能……會是寶卉?!

  混沌的意識倏地閃過這句話,下一刻,她便沉入重重窒悶的黑暗中──

  *** *** ***

  瞪著昏迷不醒,嘴唇灰白,雙頰卻異常燒紅的梁玉慈,嚴靖雲冷下了神色,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手。

  雖然自己及時將她從湖裡救起,但是早在他趕到前,她就已經喝下太多湖水,免不了要發個幾天的高熱。

  他伸出手,輕柔地碰了碰她紅艷的臉頰,發現溫度還是燙得嚇人。

  陷入昏迷的她正為病痛所苦,緊閉著雙眸,睡得極不安穩。

  嚴靖雲拿下敷在她額上,已被體溫熨熱的絹巾,換上另一條新的。就在此時,梁玉慈突然不安地動了動身子,眨眨眼睛,清醒了過來。

  「醒了?」他難以掩飾心中的喜悅,立刻驅前溫柔地撫著她的芙頰。「妳餓不餓,想吃些什麼嗎?」

  「我不餓,但冷。」她勉強扯出一抹虛弱的微笑,連說話都感到吃力。

  男人立即上榻,扶她坐了起來,讓她的背舒服地倚靠在自己胸前。

  「這樣暖和些了麼?」他伸出雙手密密實實地環抱住她,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空隙。

  「還冷。」梁玉慈臉上的笑容加大,故意搖搖頭。

  嚴靖雲挑了挑眉,誘惑地貼在她耳邊,以低啞的嗓音說道:「我知道有一種方法,可以讓我們倆都熱起來,而且還很舒服,妳要不要猜猜是什麼?」

  聞言,梁玉慈整張臉簡直羞紅到幾乎要炸開來。她佯怒地瞋瞪著他臉上邪佞的表情,拒絕給予任何回應。

  瞅見那可愛的氣憤表情,嚴靖雲低低一笑,不再逗弄她。

  「大夫說妳會高燒好幾日,必須注意保暖。」他斂起了笑意,換上一張極其嚴肅的表情。「告訴我,是誰推妳下去的?」

  沒有預料到他會突然有此一問,梁玉慈渾身一震,悄悄迴避著他咄咄逼人的視線。

  「是我自己不小心。」她說道,神情非常堅持。

  雖然她也十分懷疑,是寶卉暗地裡對她動了什麼手腳,但是自己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再怎麼樣也不能含血噴人吧!

  「說實話!」嚴靖雲不悅地逼問,氣她小命都快沒了,還要掩飾兇手的罪行。

  「我好累,要睡了。」說著,她當真閉上了眼睛,把他的問話當作耳邊風。

  「妳不說,那我就自己猜了。」他冷著臉,一字一頓地道:「是寶卉推妳下去的?」

  「……我睡著了。」某人依舊堅持裝睡。

  「……我知道了。」嚴靖雲點點頭,臉色十分猙獰。「看來不用點私刑,妳是不會跟我坦白的……」

  「你、你,你想要做什麼?」梁玉慈嚇得睜開雙眼,吃力地挪動身軀,想要脫離他的魔掌。

  但她才氣喘吁吁地滾到床的另一側,才不過眨眼的工夫,嚴靖雲便扯著邪惡的微笑,氣定神閒地壓著她。

  「玉慈,最後一次機會。」他往下滑,在距離她胸前僅僅數寸的地方停下,大方地放出特赦令。

  這親暱的呼喚、親暱的姿勢,都教正發著高熱的小女人更加頭暈目眩,什麼也沒辦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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