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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我……」她虛軟無力地開口,才剛說出一個「我」,就被霸道兼色心大起的男人奪去發言權。

  「啊啊,別脫我衣服,我還沒說完呀?!」厚重的床帳後傳來女人驚慌的抗議。

  「太慢了,特赦駁回!」嚴靖雲懶洋洋地道,只用一句話便打發了她。

  「唉呀,等一下啦──」

  女人微弱的抵抗盡數消失在男人的口中,接下來,除了兩人怦怦作響的心跳,她的耳裡什麼也聽不到了……

  第七章

  時辰尚早,晨曦還未完全透進窗內,庭院中便飄起了薄薄的白霧。

  雖然有微弱的陽光,但四周仍是濕冷得刺人口鼻,灰暗靜謐的廂房裡冷不防地響起細微的噴嚏聲──

  「哈啾!」床榻上的女人縮了縮僅著單衣的瘦弱肩膀,皺皺眉頭,下意識地往身旁的暖源偎去。

  幾乎是她一發出聲響,另一側的男人也立即清醒過來。

  他將主動偎進自己胸前的美人兒密密實實地摟住,再用被子蓋好,忍不住伸手覆住她那冰涼蒼白的小臉。

  被一片舒適的溫暖包圍,梁玉慈露出滿足的微笑,在男人平坦結實的胸膛上輕輕磨蹭,很快地又和周公下棋去了。

  嚴靖雲好整以暇地盯著縮在自己懷中的佳人,即使已經到了平日下榻梳洗的時間,也並不著急,應該說,捨不得吵醒她,先行起身。

  她那頭細柔的秀髮散在枕頭、被子與開始浮現紅暈的頰旁,儘管房內尚暗,但那鋪在華麗繡紋上的烏黑青絲,以及被下玲瓏起伏的曲線,在他眼裡仍是一場極美的視覺饗宴。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擁得更緊,不讓一絲冷風侵入被中,讓她稍愈的病情再次加重。

  當日同時掉進湖裡的寶卉早在前幾天便恢復健康,能夠下床走動了。梁玉慈卻一連躺了好幾日,高熱才終於退下來。

  然而,那並不是因為她的身子比看來福泰的寶卉還要瘦弱的緣故,而是拜他在落水佳人犯高燒時沒有好好讓她休息,猶然任意妄為所賜。

  然而,他不但沒有嘗到最終的甜頭,還得壓抑慾望,照顧中途突然昏厥過去的病美人。甚至在她身體還未完全康復以前,都必須過著這般看得到、吃不著的痛苦生活……

  窩在他懷中的佳人忽地動了動,接著緩緩睜開眼睛,雙眸惺忪地盯著面前那張俊美無儔的笑顏,睡糊塗的腦子一時之間還轉不過來。

  這人……看起來好像是她的相公……可是不對啊!相公怎麼會睡在她身旁?朦朧之中,梁玉慈從溫暖的被子裡探出兩隻手來,確認似的撫上那張好看的俊臉。

  「摸夠了麼?」任由她胡亂碰觸自己的臉,嚴靖雲不禁好笑地問道。

  她正好摸到他薄厚適中的唇瓣,男人一開口說話,柔軟的嘴唇就像在吮吻著她的手指一樣,梁玉慈登時瞪大了眼睛。

  「相、相相相公……」瞌睡蟲全被嚇得一隻不剩,她羞赧得無地自容,簡直不曉得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你怎麼會睡在這裡?!」莫、莫非,他們倆已經……已經洞房了嗎?!

  「這些天妳一直高熱不退,是我不眠不休地守在榻旁,喂妳喝粥喝藥……」扶著她坐起身來,嚴靖雲挑挑眉,故意裝出不悅的神色道:「難不成妳一點都記不得了?」

  經他這麼一提,梁玉慈這才回想起來,在她病得糊里糊塗的時候,確實有雙溫柔的大掌為自己擦汗、更衣,還極有耐心地服侍胃口不佳的她吃飯喝藥……

  等等──擦汗、更衣,而且他們還同榻而眠!她突然驚愕地愣住。那麼她的身子不就……全都被他摸去看去了?

  「我、我記得……」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梁玉慈覺得自己的雙頰羞得幾乎要噴出兩道火焰來了。「讓你多費心了,相公。」

  顱著她有如艷桃一般的赧顏,嚴靖雲忍住笑意穿鞋下榻,也沒忘了替尚有些虛弱的小妻子套上繡鞋。

  相較於他極其自然的侍奉,梁玉慈卻顯得非常不自在,她扭絞著衣襬,臉上的酡紅又加深一分。

  「淺青色和嫩黃色的襦衫,妳要選哪一件?」不給她喘口氣的空檔,男人已從衣箱裡翻出兩件色澤清爽的衣衫,擺在床邊供她挑選。

  「你、你……」見他居然逕自打開那個裝著她貼身衣物的箱子,梁玉慈又羞又氣,說不出話來。

  「嗯?還是要我再去拿其他顏色來?」嚴靖雲露出和煦溫柔的笑容,轉身走回衣箱旁,對她焦急羞惱的神色視而不見。

  「等等──」見他當真要再度打開衣箱,梁玉慈連忙拿起床上的衣裳。「我、我穿這件淺青色的,不必再拿了。」

  她抖開衣衫,正要套上,卻發現他目光炯炯地瞅著自己,沒有迴避的意思。

  「呃,相公……」她抬起眼望著他,怯怯地開口。「我要更衣了。」

  豈料,嚴靖雲還是一動也不動地杵在原地,甚至瀟酒地朝她做了個「請自便」的手勢。

  「咱們不是夫妻麼?夫妻之間還有什麼好避諱的!」他為自己倒了杯茶,一派悠閒地喝起來。「再說,照顧妳的這幾天,該看的、不該看的也都被我看全了,妳還有什麼好彆扭的呢?」

  「可、可是……」梁玉慈根本說不過他,為難得都快掉下眼淚了。

  「嗯?快換哪!要是又受了風寒就不好了。」他淺淺一笑,以不容拒絕的語氣催促她。「或者,妳身子尚虛,要我來替妳穿上?」

  眼看男人放下手中的茶杯,邁步朝自己走來,一副迫不及待要代勞的模樣,梁玉慈嚇得再也顧不了什麼羞不羞的問題,慌慌張張地把衣衫給套上。

  「我、我可以自己來……」她泫然欲泣地說道,懷疑這平時道貌岸然的夫君是刻意欺侮自己。

  見她自行穿戴起衣物,嚴靖雲佯裝惋惜地咋了咋舌,一雙炯眸卻眨也不眨地將她姣好的身段盡收眼底。

  沒錯,他的確是故意要逗得她不知如何是好──誰教她那純真不造作的青澀表情與反應,總是能大大地取悅自己,害他好幾次都要壓抑不住滿腦子的邪惡慾望,壞心眼地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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