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果你做得到的話。」她的手指著一旁的桌子,「那裡就有一把刀,只要你在你的胸口狠狠地刺上一刀,我就原諒你。」
「如你所願!」褚政陽放開了鍾佳鴛走到了桌子旁,拿起了刀子就狠狠地往自己的胸口刺了下去。
鍾佳鴛知道他絕對不是在做戲給她看,她知道那一刀刺的極深……
他的白襯衫開始滲出了殷紅的血,整根刀子幾乎就只剩刀柄露在外頭而已。
「啊……」鍾佳鴛倒吸了口氣,「你這是做什麼……你怎麼真的這麼做了……」她驚慌失措,心裡頭開始焦急了起來,「你這是在做什麼啊,我只是在說氣話,沒有一定要你的命啊!」
她要他的命做什麼?他的命她根本就不要啊……
她不停的哭泣,「你以為我真的要你的命嗎?你的命對我來說算什麼!」她大聲的吼著。
「你真的哭了?」
「你該死啊!」
褚政陽苦笑了幾聲,他只是刺一刀、流了一些血,她就哭成這個樣子……他現在終於知道,之前她所說的全都是違心之論了。
「別哭。」
「誰說我哭了,我沒有哭。」她用力的擦乾了眼眶的淚水。
「你流下的淚水是為了我嗎?」
「不是!」她咬緊了下唇, 「是為了你沒死,所以我才哭泣的。」她仍是倔強的說著。
「那麼你希望我可以再補上一刀?」若這是她的希望,他一定會照做。
「你--別再做這種傻事了,你身為蒼狼門的門主,別做這種令人啼笑皆非的事。」
「你愛我嗎?」
「.....」
「回答我。」
「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情感的付出是相對的,我這個人一向很自私,若是我付出的愛情得不到相同的回報,我寧可選擇斬斷情絲。」
「若是我和你有相同的情感呢?」他伸出了手撫著她的臉,「你會接受嗎?」
鍾佳鴛真的楞住了,他怎麼可能會與她有相同的情感呢?他不是一直都這麼高高在上的嗎?甚至連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嗎?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會愛上她……
她很難去相信他說的話啊……一方面是因為他的身份及他的態度,一方面則是她對自己缺乏自信。
她不懂為什麼,只要站在褚政陽的面前,她就會覺得自己變得很渺小,甚至於做出一些讓自己覺得十分幼稚的事情,這是以前的她絕對不可能會做出的事啊……
「可能嗎?」
「為什麼這麼說……難道我沒有愛人的資格?」
「不是,是我不相信自己。」
褚政陽閉上了眼,「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感情,那你就出去吧!」
「可是你的傷口--」殷紅的血液讓人看的怵目驚心。
「死不了的,你若是想要我取消婚約的話,就在我再度張開雙眼之前離去,我會達成你這個願望的。」
那紙可笑的婚約,那張如同兒戲的喜帖,身為一幫之主的他,會想辦法讓這件事就此打住,甚至以後也不會有人再提起這件事。
離開,還是要留在這裡?鍾佳鴛的心裡頭不停的掙扎著。
她就要達成她長久以來的願望了,只要她走出這個房間,她就可以恢復自由了啊!
雖然她心裡頭是這麼想的,可是她的雙腳就像是沾上了強力快干膠一樣,動彈不得。
她真的無法將他一個人丟在這裡,就算知道褚政陽不會死,但是她還是無法狠心的離去。
這難道真的是上輩子欠他的嗎?她無奈的歎了口氣。
褚政陽緩緩的張開了雙眼,他在閉上眼之時,並沒有聽到任何開、關門及腳步聲,從小他就受過許多的訓練,對於聽覺他可以說是相當的敏銳。
他可以期待嗎?就算他做了這些事之後,她還會留下來嗎?
當那纖細的身子再度在他的眼前浮現之時,他露出了笑容。
「謝謝你,原來我還是有希望的。」說完,他終於克制不住的昏厥過去。
*****
鍾佳鴛做也沒有想到,她與褚政陽的關係會變成這樣。
他們兩個人就像是普通的戀人一般,卿卿我我,十分甜蜜。
褚政陽閒暇時候喜歡看一點書籍,而她則是喜歡看電視,她不會去吵到他,而她也可以很快樂的過日子。
說真的……這真的是她想也想不到的。
「你又在想些什麼了?」褚政陽的手中拿著一本書,敲著鍾佳鴛的頭。
剛從樓上走下來,他就看到鍾佳鴛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遙控器,但神情卻顯得呆滯,就知道她一定又在想些有的沒的。
「沒有啊!」她用力的搖頭,「啊……你的傷口.....」
「醫生說已經完全沒事了。」
「真的嗎?」鍾佳鴛為他感到高興,「對了……你剛才做什麼用書打我的頭啊,很痛耶!」
「我以為你光發呆就不曉得痛了。」
「亂講!」鍾佳鴛啐了聲,任由褚政陽坐到她的身旁,「不然你發呆看看,我用球棒敲你的頭,看你會不會痛!」開什麼玩笑啊,她只是在發呆又不是打丁什麼麻藥,怎麼可能不會痛啊?!
「挺狠的。」褚政陽淡笑了幾聲。
「你在說誰?」
「不是你,還會有誰?」
「喂……你說這種話真的就不對了,是你先動手的好嗎?」她是動不動就手來腳來的那種人嗎?不!絕對不是。
「對了,我有話要告訴你。」
「有話要告訴我……」鍾佳鴛用著鬥雞眼看著褚政陽,「你是想告訴我,我今天美極了,還是想要告訴我,我今天可能會中樂透?」
「你有買?」褚政陽對那種沒什麼興趣,只是大概知道玩法而已。
「是啊,如果我中了頭獎的話,我就分你一百塊。」鍾佳鴛自認為很大方的說。
「不用了,一百塊你自己再留著買樂透吧,我要告訴你的事是關於季阡紅的。」
「季阡紅……」她一聽到季阡紅三個字,整個人的神經幾乎都要糾結成團。她可是他最深愛的女人呀!對於這一點,她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