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風竹沄一向注重男女之防,怎會讓個姑娘進他房間?唔!難道他剛剛那溫柔過頭的笑容,是因她而生的?
再瞧瞧那抹跑得飛快的身影,還是個孩子嘛!而且是個穿男裝的女孩子。
怪怪怪!風竹沄一向喜歡可以和他一起吟詩詠賦的大家閨秀,怎麼會因為一個野丫頭笑得那般溫柔多情?還是說,是自己多想了?他是對著書笑的?
莫竟庭大搖其頭,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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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討厭,他好像不開心耶,唉。」左玲瀟咳聲歎氣,小臉皺得像個包子,想到他眉頭緊皺、神情凝重的樣子,心頭就沉甸甸的,宛若什麼寶貝被搶走了。
她一時好奇,躲在他房外偷聽他跟別人的談話,結果讓她聽到一樁壞消息也就罷了,還看到他憂鬱擔心的神情,教她心情莫名地沉重無比。
「唉,早知道就不要偷聽了。唉!好煩啊!」害她連偷閒去玩的興致都沒了,損失慘重。「靜書,桐普城張家是做什麼的啊?」
馬靜書瞥她一眼。這可難得,平常時時刻刻都想著玩的人,這會兒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妳問這做啥?他們和我們可是有過節的。」
聞言,左玲瀟興致全來,「他們也是壞人?」爹最愛找壞人算帳,和他們有過節,不就和壞人相去不遠?
「稱不上大奸大惡,就是做生意不老實。過年前,他們運一批貨經過旗山腳下,寨主派人搶了他們。妳不知道?」她不是老愛湊熱鬧?
「過年前?那不正是我大翻修的時候?這回要把七扇門改成三扇,我連睡覺的時間都省下來,哪有空去湊熱鬧?」
是了,每逢過年便是寨裡最清靜的時候,因為左玲瀟忙著給自己的屋子改裝,沒空胡搞,他們也才有精力和時間專心準備過年的事情;真不知她是刻意放大家一馬,還是在替怪屋子養精蓄銳,以便迎接更多的受害者。
想起那怪屋,馬靜書太陽穴就一陣抽痛。
她三不五時就往寶庫跑,淨找些怪東西,加上寨裡兄弟疼她,每回下山都幫她帶些新鮮玩意兒,讓她的收藏一天多過一天,整人的把戲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教人頭痛。
「不管啦,張家是何方神聖?」左玲瀟抓住她衣袖亂搖,想快點知道害他心情低落、害她提不起勁的罪魁禍首是何底細。
馬靜書瞅她一眼,那明顯的擔憂和不捨教她心中一陣訝然,開朗愛玩的左玲瀟何時也有這種神情了?
以前在寨裡,她整天想的都是玩,正經的時間少之又少,即便是在風府的這段時間,她也是勉強把字帖寫好就算交差,這般全然正經的神色她可從沒見過,到底是什麼事情值得她付出全盤的注意力?
「據說黃河幫的幾個惡人和他們當家的有幾分交情,仗著這份關係,他們可說是無往不利,因為沒幾個人敢惹上黃河幫;別人在跟他們做生意的時候,總是讓他們三分,結果他們生意越做越大、越來越有錢,如今已是桐普城首富。」難得看她正經,馬靜書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
瞧她大眼異光閃閃,一臉古靈精怪,馬靜書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是她要惹禍的徵兆!
「妳又有什麼鬼點子了?他們可不是好惹的,我們隻身在外,可不比在寨子裡,妳可別又去做些危險的事,要是給寨主知道,可是會罰妳的喔!」
「靜書,我們在人家家裡打擾這麼久,不幫人家做點事好像說不過去喔?」左玲瀟滿臉無辜和無害,眼裡閃著討好。
「是嗎?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禮了?」馬靜書提醒自己不要上當,這種眼神她看多了,想拖她下水?門兒都沒有!
左玲瀟吞吞吐吐,臉上帶著不自然,「風爺爺對我們好好,風公子又……又有傷在身,我們不幫他們,誰來幫啊?而我剛好知道一件我們一定幫得上忙的事,這不是很好嗎?」
她自己也知道這話太扯,可是,她非幫他這個忙不可!不然她的心情可能沒有好的一天了。想到他抑鬱的神情,可愛的臉蛋光芒又黯了些,更加迫切地說服馬靜書。
她不知道為何自己如此在意他,只知她喜歡那春風般的笑容、那清雅閒淡的神情,一點兒也不想見到他不開心的模樣;如果冒一點險可以挽回他的笑容,她心甘情願。
風公子?馬靜書敏感地注意到左玲瀟說到風竹沄時複雜的神情,好像有一點的不捨和一點點的……害羞?
害羞?就算看到寨裡兄弟打赤膊也不眨眼的左玲瀟,竟會害羞?
莫非她春心動了?看她仍滿臉期待地望著自己,明亮的眸子似有千言萬語,只為一個人訴說,深濃的眷戀和不捨充斥楓紅的臉龐,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完了!她發覺自己的決心正在動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正為情所困,她冷眼旁觀怎麼也說不過去,而且就算她不幫忙,她也會一個人去做,這樣一來更危險,不過……是她危險,還是張家危險,就很難說了。
「妳……算了,要做什麼?可不能太亂來喔!」馬靜書投降,開始盤算如何逃避寨主的怒氣。說她們是知恩圖報?仗義行俠?還是為心上人解難?
左玲瀟激動地上前摟住她,「靜書!我就知道妳最好了!」
馬靜書被摟得喘不過氣。她曉不曉得自己的力氣很大啊?無福消受她的熱情,她使盡力氣推開她,「好了好了,我快被妳抱死了!快說說妳的計畫。」
「計畫?」左玲瀟邊退開身子邊疑惑地喃喃道:「什麼計畫?」
馬靜書拍拍額頭,「天啊!妳該不會毫無計畫就想找上門去吧?!」說了半天,她還不知道她找張家幹麼,這會兒連個計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