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致命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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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頁

 

  但這件事就像一頭九百磅的大恐龍,就算能暫時放在一旁,也絕對無法忘掉。

  香娜來了,她先回去換了短褲跟休閒衫才過來。小珍也飄了進來,身上穿著亮麗的淺黃色洋裝,跟她的膚色很配,我們快速跟她說了車禍的事。事實上晚餐桌上大家一邊吃著美味多汁的漢堡,一面還是討論著這件事。不過其實晚餐是在外面的野餐桌,但概念都一樣啦。

  「我明天會去找百麗的前夫,」老媽問起行動計劃,懷德說。「雖然百麗說不可能是他,但根據統計數字,我最好還是找他談談。」

  我聳聳肩。「別費事了。就像我說的,離婚後我就再沒見過他,也沒跟他說過話。」

  「可是新聞一報導她受到槍傷,他立刻打來電話,還在答錄機留言。」懷德告訴興致盎然的家人。

  香娜往後一靠,深思地對我說:「這也不是不可能,他說不定想跟你重修舊好,也許他跟第二任老婆不合。」

  「那我更應該去找他。」懷德斬釘截鐵地說。

  「我無法想像傑森會使用暴力,」媽說。「他太在乎形象,為了保護政治前程,他什麼都願意。」

  「包括殺人?」懷德問,所有人都不說話。小珍把玩著銀餐具,低頭不看任何人。

  「可是我對他的政治前程毫無威脅,」我指出。「關於傑森,我知道的事情跟當年一樣,沒有新發現。都過了五年,他怎會突然決定必須殺我滅口?」

  「也許不是你改變了,而是他。說不定他計劃參選比州議員更重要的職位,例如州長或國會議員。」

  「所以他覺得可以犯下謀殺案,然後安然脫身?不太可能吧!」

  「不一定。他是真的很聰明,還是自作聰明?」

  我們大家對望著。問題是,傑森不笨,但也不像他自以為的那麼靈光。「先讓我想一想,」我最後說。「但我還是看不出動機。」

  「你覺得誰都沒有動機,所以還是不能排除他。」

  「我懂了。因為我提不出任何特定有嫌疑的人,所以你得考慮所有的人。」

  「懷德,在你逮到這傢伙之前,」媽說。「要怎樣保護百麗?她不能去上班,也不能回自己家。我很驚訝你今天竟然會讓她過來。」

  「我考慮過要取消,」他承認。「可是我得在各種需求之間取得平衡。上下車的時候我可以保護她,在路上我也能確認有沒有人跟蹤。除非這傢伙知道我跟百麗在一起,又知道我住哪裡,不然我那裡都很安全。你們有沒有跟別人說過?」

  「我連莎莉都沒說,」媽說。「反正她現在也聽不進去。」

  「我也沒有,」香娜說。「我會談起百麗遭槍擊的案子,可是不會說到私人的部分。」

  小珍搖搖頭。「我也是。」

  「那我們都沒問題了,」爸說。「我從來不去說她的私人生活。」

  「很好,請繼續保持這樣。我確定我媽也不會說出去。百麗,你有跟誰說過嗎?」

  「連琳恩都不知道,你也知道我們忙著談別的事。」

  「所以還是照之前的安排。她住我家,不去上班,要等我們逮到這傢伙,你們才會再見到她。打電話沒關係,可是不能見面。懂了嗎?」

  大家一起點頭。他看起來十分滿意。「警方目前在徹查百麗住家周圍,訪談所有鄰居,包括小孩。也許會有人在你車子附近看到什麼,只是當時覺得無關緊要。」

  對這一步我不抱太大希望。因為我的車不是停在公寓前的路邊。除非剛好有鄰居從後窗探出頭來,否則誰都可以偷偷從後門進去,爬進車子下面而且從大街上沒人看得到。

  雖然不樂意,但我還是把皮篤恩列為最可能殺我的人。我認識的人之中只有他有動機,雖然事實上他用不著下手,可是他又不知道我不能指認他。知道他有合理的不在場證明,讓我又陷入苦思,我真的想不出來為什麼有人想要我死。我從不跟別人的男人亂來,我也從不騙人;除非真的很生氣,否則我盡量和氣待人。我甚至不在勞工節之後或復活節之前穿白鞋。我是看過凱瑟琳透納演的那部電影而且謹記在心,我可不想被時尚納粹盯上。

  「如果不是私人恩怨,」我沉思著說。「那就是生意嘍?錢嗎?不然還會是什麼?可是我從未欺騙任何人,我開好美力的時候也沒有擋其他人的財路。我買下那棟建築的時候哈洛健身房早就倒了,我只是重新裝修。有沒有人想到什麼?」

  野餐桌上的所有人一起搖頭。「天知道。」香娜說。

  「一般的動機是什麼?」爸用手指數著。「嫉妒、報復、貪婪。還有什麼?我不會把政治跟宗教算進去,因為我知道百麗一點都不熱衷那些。但這也不是某個瘋子的隨意攻擊對吧,懷德?」

  懷德搖頭。「兩次企圖都有預謀。由比例上來看,兩次都是男性犯案——」

  「你怎麼知道?」香娜對這種花腦筋的話題總是興致盎然,雖然目標是我。

  「因為距離,武器不是一般手槍。我們由彈殼查出槍手埋伏的地點,那是二二口徑的來福槍,在這一帶很多人都有這種槍,威力不大但射擊準確時殺傷力十足,射擊速度在亞音速範圍。對方開槍的時候百麗剛好彎腰,才打中手臂而不是致命部位。女人可能會用手槍,但很少用來福槍,因為來福槍需要練習以及遠距射擊的技巧,女性通常沒興趣練習這些。」

  「那煞車呢?」媽問。

  「現場有四位女性,誰知道煞車線在哪裡?」

  媽、香娜跟小珍都一臉茫然。「在車子下面,」我說。「我看到你查看那裡。」

  「可是你以前知道嗎?」

  「當然不知道嘍。」

  「車底下有好多條線,你怎麼知道要剪哪一條?」

  「我可能得去問問別人,不過我很可能乾脆把所有線都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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