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致命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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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頁

 

  「是,因為我們真的在交往。」

  「這點有爭議——」

  「我們住在一起、睡在一起,我們在交往這件事到底有什麼爭議?」

  「因為我們還沒開始約會,這一切只是暫時的。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插嘴?我的重點是,你到處追我的時候,到底把誰當燙手山芋給拋棄了?」

  他磨了好幾秒的牙,我知道,因為我聽到聲音了。然後他說:「你怎麼會以為我跟別人在一起?」

  我翻個白眼。「噢,拜託。你知道你可以讓人為了得到你,連命都不要(You know you\'re to die for. )說不定許多女人都排隊等著你。」

  「才沒有女人排隊——你覺得,我可以讓人連命都不要?」

  這下他可開心了。我想拿頭去撞儀表板,不過那會很痛,我全身上下已經夠痛了。「懷德!」我大叫。「你之前到底跟誰在交往?」

  「我沒有特別跟誰在交往。」

  「不用是『特別的誰』,只要有交往就算。你知道,有些女人會有不切實際的期待,出去約會一次就開始挑婚紗。你最後交往的人是誰?那個女的可能認真了起來,所以你追我到海邊的時候,她就抓狂了。妮可被殺的那個星期四晚上,你是不是在跟誰約會?」發現我乘機偷問了嗎?其實我一直想知道。

  他家到了,他放慢速度轉上車道。「不,那天我在教女子防身術。」他心不在焉地說,我很滿意這個答案。「你的……理論站不住腳,因為我差不多……呃,天啊,快兩個月沒跟任何人約會了。我的社交生活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精彩。」

  「你跟上一個交往的人出去過一次以上嗎?」

  「有啊,好幾次。」他停進車庫。

  「跟她睡過嗎?」

  他不勝其擾地看了我一眼。「我終於知道你審問我的目的了。沒有,我沒有跟她上床。相信我,我跟她不來電。」

  「也許你沒被電到,可是說不定她有。」

  「沒有,」他重申。「她也沒有。與其一直挖我的過去,你該先想想自己。你是喜歡逗人的花蝴蝶(譯註:flirt 挑逗或拋媚眼),說不定哪個男的以為你是認真的——」

  「我才不是花蝴蝶!別想把這件事套回我頭上。」

  他過來幫我開車門,彎腰抱起我,省去我得靠僵硬酸痛的肌肉爬下車,然後輕輕把我放下站好。「你就是花蝴蝶,」他嚴肅地說。「你改不掉,那是與生俱來的。」

  他老用f開頭的字來形容我(上次是fluffy),我已經聽煩了。沒錯,我偶爾會賣俏,但算不上花蝴蝶。我並不認為自己是無能的人,但懷德總說得好像我是全世界頭腦最輕飄飄的糊塗蛋。

  「你又在嘔氣了。」他用拇指揉著我的下唇,因為那裡可能小小噘起來一點點。然後他彎腰吻我,這個悠然溫暖的吻不知為何融化了我,也許是因為我知道他不可能更進一步,他也知道,換句話說,他吻我只是因為想吻我,而不是要把我弄上床。

  「為什麼?」他的嘴唇離開後我有點急躁地問,想掩飾自己被融化的事實。

  「因為你今天很不好過,」他說完又來一次。我歎口氣放鬆身體靠在他身上,因為今天真的很不好過。一吻結束,他把我摟緊,臉頰靠在我頭頂。「讓警方負責調查工作,」他說。「要是你突然想起哪個死敵威脅過要殺你,絕對要告訴我。」

  我略後退對他皺起眉頭。「你真以為我是金髮笨妞,連這種事情都沒法立刻想起來?」

  他歎口氣。「我沒說這種話。我不可能說這種話,因為你一點都不笨。你有很多毛病,但『笨』絕對不是其中之一。」

  「喔,是嗎?請問我到底有什麼毛病?」我覺得有點好戰,因為我又痛又害怕,非找人發洩一下不可,對吧?懷德是男子漢,他抵擋得住我的攻擊。

  「彆扭(frustrating),」他說,我差點因他又用了一個f開頭的字而踹他一腳。「煩人、固執、狡猾,你每次都來金髮笨妞那一套,而且每次都達到目的。你的思考方式會嚇破我的膽,你無所畏懼、有趣、性感、可愛。」他溫柔地摸摸我的臉頰。「非常的可愛,而且不只是暫時的。」

  老兄,狡猾的人不只我一個吧?我才準備來場大嘔氣,又被他最後說的三項破壞了。所以說,他覺得我可愛嘍?很高興知道這件事,所以我決定忘掉「暫時」那部分。他彎下來又吻我一次,加上一句:「讓我連命都可以不要。」

  我對他眨眨眼睛。「女生才這樣說,男生不說的。」

  他站直。「為什麼?」

  「因為太像在撒嬌。你應該說更氣壯山河的話,例如『我願意為你挨子彈』之類的。知道其中差別了吧?」

  他努力忍著笑。「知道了。來吧,我們進去。」

  我歎口氣,還有兩個麵包布丁等著我去做,雖然一點心情也沒有,但答應的事一定要做到。沒錯,局裡的人不知道我要做布丁,可是我在心裡答應他們了,所以一定要做。

  懷德把甜甜圈及煉乳從後座拿出來,再打開後車廂抓出一個露出綠色東西的麻袋。他關上後車廂,皺起眉頭看著那個麻袋。

  「那是什麼?」我問。

  「我說過會幫你弄棵小樹,這就是了。」

  我看著那株慘兮兮的可憐植物,掛在外面的那些綠色東西一定就是它垂頭喪氣的小樹枝。「我要棵小樹幹麼?」

  「是你說屋裡沒有植物,好像就不能住人似的。這就是你的植物啦。」

  「這不是屋裡的植物!這是一株灌木,你竟然買了一株灌木給我?」

  「植物就是植物,種在屋裡就是屋裡的植物了。」

  「你真的搞不清楚,」我氣沖沖地說。「你把它關在熱烘烘的後車廂一整天?它都被蒸熟了,說不定根本活不了。要是小心呵護的話也許還有救,快去把門打開。你有幫它買食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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