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致命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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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頁

 

  「喔,我還在想你怎麼都沒告訴我,」媽說。「我開始有點傷心了呢。」

  「我會為此修理他。」我嚴厲地說。

  「噢,完了。」懷德很清楚我在說他,但還搞不清楚他又犯了什麼錯。他可能有點概念,因為他知道我們在講什麼,但他不知道讓我媽傷心有多嚴重。

  「關於這個問題有兩派想法,」媽說,她的意思是她從兩個角度思考過了。「要嘛好好教訓他,讓他學會做事的道理;不然就放過他,因為他永遠不會懂。」

  「我怎能放過他?」

  「乖女兒。」她讚賞地說。

  「你怎麼還醒著?你這麼快就接電話,難道你抱著電話睡?」我有點好奇,因為媽只有非常擔心我們姊妹的時候才抱著電話睡。自從我十五歲交男朋友開始她就養成這種習慣。

  「小珍高中畢業以後我就沒抱著電話睡了。我還忙著在弄該死的稅務季報表,這台蠢電腦一直當機,然後又接觸不良。現在螢幕上都是些胡說八道的亂碼。我很想報稅的時候用電腦把代碼打得好好的,因為國稅局的規定和守則很清楚,雖然他們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你覺得我可以矇混過關嗎?」

  「不可能,國稅局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我知道,」她鬱悶地說。「早知道這台爛機器會掛掉我就用手寫的了,可是我的檔案都在電腦裡。從今以後我都會列印一份留底。」

  「你沒有備份磁碟嗎?」

  「當然有,可是你以為有用嗎?」

  「看來這次問題大了。」

  「我也知道,我已經快受不了。但現在已經變成榮譽的問題,我不能讓這個瘋狂怪獸得逞。」

  意思就是說,就算已經遠超過一般人會認輸、把電腦送進醫院的時候,她仍會繼續奮戰。

  我想起來一件事,看著懷德。「我可以跟我媽說找到頭髮的事嗎?」

  他稍微想了一下,點點頭。

  「什麼頭髮?」媽問。

  「鑒識人員在我的車底找到幾根卡住的深色頭髮,大約十英吋長。你可以幫忙想想哪個有這種深色長髮的人會想殺我?」

  「呃……」媽想事情的時候就會發出這種聲音。「是黑色還是深色?」

  我轉問懷德。他臉上的表情好像想問到底哪裡不一樣,接著他想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差別。「應該是黑色。」他說。

  「黑色。」我轉述。

  「天生的還是染的?」

  我媽的腦筋很靈光。我問他:「天生的還是染的?」

  「還不知道,證物還需要分析。」

  「現在還不能肯定,」我告訴媽。「你想到什麼人嗎?」

  「嗯,我想到那個康曼玲。」

  「都十三年了耶,我那時候選畢業舞會皇后贏了她那件事,早該忘了吧。」

  「很難說喔,我一直覺得她很會記恨。」

  「可是她很沒耐性,等不了那麼久。」

  「那也是。呃……一定是某個很嫉妒你的人。問問懷德你們在一起前他跟誰在一起。」

  「我問過了,他說沒什麼特別的對象。」

  「除非他過和尚生活,不然一定有對象。」

  「我知道啊,可是他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怎麼查?」

  他過來坐在床上我旁邊的位置,一臉擔憂的樣子。「你們在聊什麼?」

  「你跟你的女人。」我轉身背對他,躲得遠遠地不讓他聽見。

  「我才沒有女人。」他惱怒地說。

  「你聽見了嗎?」我問媽。

  「我聽見了,可是不相信。問他在遇見你之前一個人睡了多久?」

  請注意,我媽已經認為他不是一個人睡了。她一點都不擔憂我目前的愛情生活,讓我知道她已徹底接受懷德,這真的很難得。得到我媽的認可對我們未來家庭生活的平順幸福,有絕大的幫助。

  我轉頭看他。「我媽想知道我們訂婚之前你獨身多久。」

  他萬分警覺的樣子。「才怪,她才沒問。」

  「有,就是有。來,你自己跟她說。」

  我把電話交給他,他無奈地接過去。「你好,」他說,接著聽了一陣。我看到兩個紅點在他臉上擴散。他把手蓋在眼睛上好像想逃避問題。「嗯……六個星期?」他膽怯地說。「大概吧,可能更久一點。百麗要跟你說。」

  他連忙把電話塞回來給我。我拿過來。「你覺得呢?」

  「盯上目標的瘋子,不會等六個星期,」媽說。「他應該沒問題。那你呢?有沒有哪個半男友後來釣上瘋婆子,她會瘋狂嫉妒他所有前女友?」

  半男友是說約過幾次會,可能很多次,但沒有認真交往就慢慢飄出彼此生活圈的對象。懷德甩了我以後,我有過幾個半男友,可是這時候竟連名字也不太記得起來。

  「我跟他們沒聯絡了,但我想可以查查看。」不過我得先想起他們的名字。

  「我只能想到這種可能,」媽說。「叫懷德盡快解決這件事,你外婆的生日快到了,如果你還得躲著,我們就不能慶祝啦。」

  我掛上電話,把媽的話說給他聽,他一副聽懂了的樣子點點頭,但我很確定他一點都不知道外婆的事。他完全不瞭解,要是她覺得受到一丁點忽視,我們絕對會大禍臨頭。她說過她這把年紀已經沒多少生日可過,所以要是我們愛她就一定要大肆慶祝。其實她今年要過七十四歲生日,所以根本沒那麼老,但她總是利用年齡達到目的。

  看吧,遺傳真的很妙對不對?

  我給了他個「銳利眼」。「快說,她叫什麼名字。」

  他很清楚我在說什麼。「我就知道,」他搖著頭說。「你一定會像水蛭一樣緊咬不放。我有次開會的時候遇見一個熟人,然後——就沒什麼啊。」

  「只是跟她睡過了。」我指控。

  「她是紅髮,」他說。「而且還是警察,在——不不不,我不可以說她在哪裡工作。我沒那麼笨。你明天一定會打電話去說她企圖謀殺你,不然也會跟她八卦我的事。」

  「既然她是警察就一定會用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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