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咱們生意怎麼變得這麼好啊?」陳經理偷偷跟沈副理咬了咬耳朵。
「這還用問嗎?這年頭哪個女人不愛看帥哥,要是讓這些女人知道跟咱們一起在這拉業績的,是咱們公司的總裁,那鐵定一路排到大馬路去,申請書我看都不夠填了。」沈副理如是說道,這話也被一套干了三年的老鳥小吳聽到。
「唉,同樣都是男人,為什麼我們就這麼吃不開;有時一個下午還拉不到半個客人,你們看,總裁那邊可忙得很,好像圍著他要簽名照一樣。」有點大肚脯的小吳,摸摸害他沒什麼行情的肚皮。
這時,一位剛進銀行的小菜鳥阿偉,垂頭喪氣地跑了過來,「怎麼辦啊,那些女孩子都不要我幫她們解說,他們全都要聽總……」
「噓……」三人同時給他比了個噓聲的手勢,要他別洩了總裁的底。
「小心點,你好不容易才考進來,小心被炒魷魚。」陳經理嚴聲警告著他。
「那你就站在旁邊,看有需要什麼支援,隨時待命了。」沈副理搖頭興歎,這種事也怪不得他,誰叫他們四個人長得其貌不揚,有肥肚子的,有瘦皮猴的,有臉上滿是痣的,還有一個一流汗,渾身就散發出狐臭的,像這樣的優劣對比,有哪個女人會去選擇他們,而不會去選一個英俊挺拔又乾淨有型,兼談吐得宜的男人呢?
石駿禹,正被一群鶯鶯燕燕圍繞著的優質男人。
就在石駿禹忙得不可開交時,愛芊和盧米琪也正從西雅圖咖啡店走出來,兩人手上各拿著一杯冰咖啡,甫一出店門口,就聽見愛芊的抱怨聲。
「哪有很帥,拜託,毛頭小伙子一個,根本就不是我要的,如果他家有上億的財產,我或許還會考慮一下。」愛芊現在哪需要什麼窮書生,她要的是一個富家子,也惟有富家子,才能替她解除那六張信用卡的噩夢啊!
「以前不聽你常常說要姐弟戀,所以我才替你留意的,現在又換口味了,想要換有線公子?」盧米琪邊說,邊注意到騎樓旁一處人頭攢動的地方。
「我要有錢,但不能是公子,公子和花花都畫上等號,我才不要一具有軀體而無靈魂的男人。」她搖搖頭,但發現過了許久,盧米琪並沒有回應她的話,便側轉過頭,卻發現身旁的人竟不見了。
奇怪了,這女人鑽到地洞去了嗎?要不然,怎麼一轉眼間就不見人影?
她循著原路走回去,發現她正跟一群女人擠在一個小攤位前,一顆頭還不停地左搖右晃,好像非要鑽進去看個究竟不可,這女人的好奇心是眾所皆知的,尤其是台灣的女性同胞。
她也不免俗地湊上前去,原以為是什麼算命攤還是賣小首飾的攤位,等到她擠到盧米琪身旁時,才赫然發現是她最為頭皮發麻的東西——
信用卡。
天啊,光是看到那申請書她就頭皮發麻,這根本就像是無形的吸血鬼,想盡辦法要來吸她的血,如果被盧米琪再一慫恿,又加辦一張,無疑是在她的棺木上釘上八根大木樁,讓她永世不得超生算了。
看來,還是先溜之大吉,逃遠一點為妙。
「愛芊,你快來看,有帥哥在辦卡耶,還有送好多贈品喔!」
正想溜開之際,手腕已被盧米琪緊緊抓住,她大氣一喘,眼白一吊,全身幾乎虛脫癱軟。
完了,這會又劫數難逃了……
第二章
盧米琪很有耐心地等著所有女孩子咨詢完,才拉著愛芊的手,一屁股佔滿四個位置,這使得其他後來湊上來的女生,全都扁著一張嘴,極不情願地站在一旁,瞪視她們。
「很對不起,我們兩位想要辦金卡,不曉得能不能麻煩你替我們清場一下。」盧米琪受不了旁邊一些母蒼蠅飛來繞去。
「金卡?你……你要死了,我哪有那麼多的薪水好辦金卡?」愛芊有股想要打死盧米琪的衝動。「到時我會將我的錢提出來存進你戶頭,讓你存款數目增加,到時候銀行一看,還怕辦不成嗎?」她用眼神告訴她,在外千萬不能丟臉,要懂得什麼叫做沉得住氣。
「我這……」
盧米琪在桌底下捏緊愛芊的手,要她別再跟個丟掉小孩的中年婦女一樣,滿臉驚慌失色。
「各位小姐,很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幫這兩位小姐解說很久,請你們到隔壁桌去,那邊也有專人為你們服務。」想到有兩位貴客,石駿禹當然得捺著性子,配合她們所有的要求。
本來圍成一圈的眾小姐們,一聽到要到隔壁去,又看到隔壁那四個長得歪七扭八的男人,自是倒盡胃口,紛紛作鳥獸散,不多時,石駿禹的攤位前就只剩下盧米琪和愛芊兩人。
「兩位您們好,很高興見到你們,首先,我先來向兩位解說一下我們銀行所給予顧客的一些優惠與利益……」石駿禹乾淨、陽光健康的樣子,深深掠奪著芳心,他拿起筆正要解說時,便被盧米琪給一手攔下。
「不用解釋了,我們來這就是要辦卡,小伙子,看你還很年輕,剛出來創業?」盧米琪不停地挪動身子,雙峰跟個波浪似的,在石駿禹面前翻騰雲湧。
石駿禹當然看得出她的真正用意,但基於以客為尊的觀念,他還是親切的回答道:「是的,希望能承蒙你的福氣,讓我的打拼更有活力。」
「呵呵呵,你嘴巴好甜,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唇型很性感啊?」盧米琪繼續吃著豆腐,看得一旁的愛芊忸怩不安,一對視線不曉得要放在哪裡。
石駿禹依舊掛著笑,客氣說道:「還好,喔,對了,兩位都是辦金卡嗎?」他連忙轉移話題。
「不,是……是她一個人辦,跟我無關。」愛芊一下子被嚇醒了,這金卡要是有十萬以上額度,到時一定又在米琪的慫恿下再度刷爆。
她的激烈反應,讓石駿禹有些錯愕,那種坐立不安的樣子,彷彿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災難,清麗的臉上爬上淡淡的憂鬱,讓人相當不能理解,她究竟在煩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