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曄呢?躲哪兒去了?快去叫他出來!」簡以娉氣勢如虹,絲毫不自以為是客,一進門便是大搖大擺,呼風喚雨。
「簡小姐,你先別生氣。開了這麼遠的車來,先休息一下……」朝叔還是忠心的想要替主人多拖延些時間。
「我怎麼能休息呢?跟那個一整天都在坐飛機上,像小蜜蜂一樣飛到西又飛到東的人比起來,我才開了三個小時的車而已,算什麼呢?」
「是,是,簡小姐說得有理。」朝叔忍著笑應著。其實看得出來,大家都被簡以娉的說法惹得快笑出來。
「全曄在哪裡?誰帶我去見他?」簡以娉眼神故意飄向小甜。
「我帶簡小姐去。」小甜舉起手,往前跨一步,低頭小聲的說著。
「好,小甜,你帶簡小姐去。」朝叔應允。沒人發現簡以娉和小甜之間有什麼秘密。
*** *** ***
全曄臥室門外
「簡小姐,這個。」小甜從厚厚的圍裙內面掏出全曄的護照。
「謝了!」簡以娉接過護照來,得意的在手心拍了兩下,小聲的說:「錢已經匯進去你的帳戶,想用的話就去領吧。」
「謝謝簡小姐。」小甜愈來愈樂意當她的臥底,這種錢實在太好賺了。
「那你可以下去了」一股火正旺,迫不及待要將全曄燒個片甲不留。
「是,希望以後還有機會為簡小姐服務。」小甜行了個禮,退下。
簡以娉臉上浮著一絲笑意,推門而人。這是她第一次進入全曄的房間。
哇!冷氣超強,一陣寒意襲來,簡以娉曝露在空氣中的肌膚立即起滿了疙瘩。她撫著手臂,往裡面走。
那個睡在那張加大雙人床上的男人,棉被蓋得滿滿的,連頭都不見了。
「咳!」她站在床頭處,猜他是假睡的,便刻意的咳了一聲。
全曄全然沒動靜。
「真的在睡覺嗎?」簡以娉嘀咕了一句,伸出手想掀開他的棉被。
「不要掀開棉被!除非你想看見我的裸體。」全曄的聲音從棉被裡悶悶的傳來。
「少來!你只是不想見我,我才不相信你沒穿衣服!」簡以娉仍是伸手去拉。
全曄將棉被又裹又壓的,緊得密不透風。
「既然知道我不想見你,你還來惹人嫌?」
「你不想見我,我知道。可是我非見你不可。」簡以娉索性在他床上坐下來,拍拍他的棉被。「你不怕悶死嗎?快出來!」
全曄沒回答。
簡以娉抿嘴笑了一下,忽然提高音量說著:「咦?奇怪,這是誰的護照?怎麼會在床底下?」
護照?找到了?
全曄「破繭而出」,整個人翻跳起來,一把就要搶走簡以娉手上的護照,但被她巧妙的閃開了。
不過,簡以娉雖閃得快,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
全曄上豐身光溜溜的,不……他不是光溜溜的!他那個樣子根本不應該叫做光溜溜的!
他的外表看起來是一個非常斯文乾淨的人,可是,胸……胸毛竟然長得比春天起死回生的草原還要茂盛!
恐……恐怖!
她這一輩子,從沒這麼近距離、真真實實的看見男人的身體,而且還是一個毛茸茸的身體。
望著那毛,她心裡也不禁直發毛。
「全曄……你竟然真的沒穿衣服!很惡耶!」
「哪裡惡?沒禮貌耶你!」這是對一個雄壯男人軀體的評語嗎?不懂得欣賞之外,也太不給面子了!
「還不快點蓋起來!」簡以娉鬼叫,兩隻眼睛卻還是不知收斂,貪心的盯著那片欣欣向榮的草原不放。
「護照還我,我就蓋起來。」全曄朝她握著護照的手攤開手心。
「月玦給我,我就把護照還你。」簡以娉也將手心攤在他的頸子前面。
「你先照我的話做再說。」
「你答應我的要求,我就照你的話做。」
兩人就怕吃到虧,無論如何誰也不先妥協。
「哈啾!」冷氣逼人,全曄不禁打了個噴嚏。
「寒到啊厚!」簡以娉說了句台語廣告詞取笑他。「叫你蓋棉被你不聽。」
「你先出去啦……哈啾!」全曄不高興的說,緊接著又是一聲特大號的噴嚏。
「你真要害死我!」
「是你自己愛逞強。嗯……」簡以娉好笑了起來,突然腦子裡一個頑皮的念頭跑出來……
她斜著嘴角好笑了一下,出其不意,將他整件棉被一把抽走丟在床下,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飛也似的跑出房間。
她知道依自己的年紀還這樣玩,似乎很幼稚,但就是一股興致,覺得不玩他一玩,很對不起自己咧!
「你在幹什麼?」全曄雖然下半身有穿,可是被一個女人這樣不留情面的惡作劇,他簡直氣壞了!
哈哈哈!
她的笑聲斷斷續續從門外傳過來,說有多刺耳,就有多刺耳!
「簡以娉!你想要月玦,下輩子看看吧!」
又斯文掃地了!他知道自己在別人眼裡一向是文質彬彬的,可是現在他只覺得自己好沒格調,脾氣也變壞了。
簡以娉!這女人大不上道。
他愈來愈想知道,到底什麼樣的男人會愛上她?那人一定是瞎了眼。他要等著看那個瞎了眼的人,是用什麼方式、什麼嘴臉去愛一個野蠻女人。
全曄將紫月玦握在手心裡,下了個千百輛戰車都摧毀不了的決心,他絕不讓簡以娉稱心如意。
她休想直接從他手中拿到紫月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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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酒不吃吃罰酒!
全曄穿好衣服追下樓來,打定主意就是用搶的也要搶回他的護照。
「簡以娉!你不要太過分!」他指著簡以娉拚命跑的背影,不服氣的撂大話,當然也是卯足了勁在追她。
「追不到!追不到!」
簡以娉知道這又是一個幼稚到不行的遊戲,可是興頭正熱,再加上全家標靶式的室內設計,走道穿來穿去,逃生路線四通八達,很有走迷宮的趣味,實在挺刺激好玩的,玩玩也不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