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追不到你,我全曄的姓就讓你左右倒著寫!」
全曄發這誓也未免太沒骨氣,全字左右倒著寫,不仍是個全字嗎?
「如果你追得到,我簡以娉的姓也讓你左右倒著寫!」簡字左右倒著寫也差不到哪裡去,簡以娉不甘示弱,一手在空中揚著那本護照,跑得更起勁。
「敢在我家撒野!我告訴你,我這主人不是當假的!今天非把你這不速之客丟出去不可!」
全曄不是跑不快,而是簡以娉太會「拐彎抹角」,身手矯捷,動作俐落,又閃又躲,他的高頭大馬反而輸了面。
除非正面交鋒,否則他想軋過她,可以說是不太可能。
「少爺,要我們幫忙追嗎?」朝叔和傭人們站在外圍觀望,但畢竟護主心切,很想助他一臂之力。
「不用!私人恩怨,我自己來!」全曄很有骨氣。
「少爺,那你千萬小心啊!簡小姐看起來滿會跑,躲的技巧也很精湛,好像有受過忍者訓練,你一定要小心……」朝叔不放心的說著。
對對對!朝叔說的對。簡以娉不禁笑了出來,開玩笑,忍者龜太郎她可是每天準時收看呢!
「簡以娉!除非你會隱形,不然我看你躲到哪裡去!」全曄才不信她有忍者的隱形術,就算有,隱來隱去不都全在他的勢力範圍裡嗎?
所以他不追了,放輕腳步,決定守株待兔,用逮的。
簡以娉耳尖,感覺到劈哩啪啦的腳步聲不見了,她提高警覺,左瞄右瞥,深怕中了埋伏。
她靜靜的退到一條走道角落,在一個半人高的大瓷瓶後頭,瑟縮蹲著。
許久,她想想自己也很不聰明,躲在一個定點實在危險,因為他只要一個點一個點慢慢搜,總會搜到她……她應該常常更換藏身地點才對。
對,就是這樣。
簡以娉躡手躡腳的往旁邊移動,忽然身後有聲響,情急之下,她拔足就跑,可是全曄長手一伸,扯住了她衣服上的兩串流蘇,她掙扎著往前走,他又抓得更緊,她身子一旋,兩人就這麼正面跌撞在一起了!
撞得眼冒金星不算什麼……
尷尬的是,他們的姿勢!全嘩在上,簡以娉在下,上半部相貼,下半部要說巧還是不巧,也合得密密的。
情況有點曖昧,但是,兩人卻不急著分開,各自相中了標的物。
簡以娉一手抓住了全曄頸上正垂墜在她眼前的紫月玦,而他則夾住了她還緊握在手心裡的護照。
「給我!」目標有異,意念一樣。兩人不約而同的喊。
「不給!」再度異口同聲。
「你不鬆手,我就一直壓著你。」全曄故意挪了一挪下半身,企圖給她難堪。
「你無賴!」簡以娉覺得臉發熱。
「從頭到尾都是你在賴著我,不是嗎?每次不請自來的人,不是你嗎?簡小姐。」
「我就要這個!有了這個之後我才不會再來,開飛機來接我,我都不來!」簡以娉將月玦重重一扯,沒想到這一扯,出現了個令人更為錯愕的結果!
她那一扯,形同將全曄拉向自己,當然,她知道全曄算是被動的,可是怎會就那麼不偏不倚,他的唇準準的印上了她的……
四片唇相貼時,兩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同時露出了詫異與驚駭的光芒!
全曄的生理心理都起了異樣,這意外的吻本是微不足取,但不知怎的,他竟有想更進一步加深這個吻的慾念,但礙於理智還剛正不阿,他壓抑了下來,沒有再前進,卻也留在原點不想退後。
簡以娉好一會才從那個觸吻裡回神,她呼吸急促,開始掙扎,甩頭,抿嘴,無所不用,為的就是要他的嘴趕快離開。
「唔,唔!」簡以娉發出了抗拒的聲音。
全曄有點捨不得的離開了她的唇,沉默許久才低聲道:「你將護照還我,我們起來。」
「你將月玦給我,我們起來。」
「這樣下去,不會有結果。」他聲音沉沉的,眼神閃過一絲幽光。
「那麼,護照給我,月玦你暫時留著。」簡以娉也懂再僵持下去只是浪費時間,又浪費清力而已。
太陽都下山了,孩子氣的追逐遊戲,該告一段落了。
「好。」全曄應著。「放手,我要起來了。」
黑皮繩明顯被她拉長了,他的頸子因長時間的揪緊而出現了細細的紅色勒痕,簡以娉有點抱歉的放掉紫月玦,同時全曄也放棄了他的護照。
全曄起來之後,還挺有風度伸出君子相援的手,將她拉起來。
兩人正要各自轉身份開,才發現一旁朝叔和傭人們都圍在那兒。
「沒事吧?少爺?」
「沒事吧?簡小姐?」
去!有沒有事明眼人還看不出來嗎?笨蛋都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尷尬的事!還多此一問!
「送客!」全曄冷冷的拋下一句,就轉身回房。
「告辭!」簡以娉倒也不遑多讓,硬梆梆的丟下一句話,如風離去。
朝叔和傭人們全都笑了出來,還聊起觀後感來。
不知他們兩個人還要經過多少爭鬥,才會有個互惠的結論呢!
*** *** ***
上次北行,簡以娉並不是毫無收穫的。
至少已經扣留全曄的護照,除非他去報遺失重新申請,不然他是不會再跑了。
短期內她可以稍微放心,更何況他有任何動靜,小甜都會隨時給她消息,她現在只要專心想個對策好讓他心甘情願賣掉月玦就行了,不用一天到晚怕他跑掉。
而且憑她的聰明才智,稍微動下腦筋,一下子就有好點子了。只要她的夥伴演得夠逼真,那得到月玦,根本就是十拿九穩。
川菜館裡,她正在為她心目中理想的夥伴解說著計畫該如何進行。
「怎麼樣?這很簡單,憑我們的交情,隨便演一演都嘛很像情侶。」簡以娉自覺事情很簡單,但聽在她的男性友人耳裡,無疑是顆震撼彈。
苗皓欽,一個長相俊朗的猛男型帥哥,是簡以娉從高中時代至今十幾年的好朋友,他對她的任何要求一向是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不過倒從來沒想像過當她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