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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嘎?」要不然她以為還有什麼?

  「我待季大哥好,自然是希冀季大哥能夠迎娶我。」她羞赧地拿起手巾微遮笑臉。「季大哥,我近日來的表現,你有沒有覺得我是個好女人呢?」

  至少有一點點像了吧?

  近日來,她除了照顧他,或是下廚之外,其餘的時間便偷偷地跟在畢來銀身後學習她的一舉一動。

  幾日下來,學不得十成,但至少也該像個六七分了吧?

  「好女人?」他愈聽愈是摸不著頭緒。

  這是哪兒門子的意思?為何他聽不懂她所說的半句話?

  「那一天,你不是誇二姐是個好女人嗎?」她微惱地扁起嘴來。

  「有嗎?」他擰眉思付著。

  「有。」

  雖然畢來銀在外頭的風評不佳,但就他所見,他倒覺得她具備了女人的美德。

  這就是個好女人了,不是嗎?

  「寶兒以為只要能當個好女人,季大哥就會想要迎娶寶兒為妻了。」話落,她更是嬌羞地拿起手巾,將整張臉都給遮了起來。

  季叔裕瞇起想眸,微挑起眉,盯著她造作又不自然的舉止,總算是明白了。

  原來這些日子以來,她的行為怪異、舉止扭捏,全是為了這一樁。他要不要好心地提醒地,她根本就誤會了?

  第九章

  沉默了好半晌,季叔裕才淡淡地開口:「寶兒,你知曉嗎?咱們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何況你壓根兒不識得我這個人,根本不瞭解我到底是人是鬼;說不難我根本就是一個山林大盜,說不準我也是一個教人聞風喪膽的採花賊,你啥都沒搞清楚,居然就說要嫁與我,你難道壓根兒不覺得太過兒戲了嗎?」

  他抬眼直看向畢進寶被手巾蒙住的臉,正等著她別再故作淑女的將手巾拿下,好讓他知道她到底有何想法。

  畢府的名聲之大,在長安城裡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畢府千金更是出了名的強勢逼人,作風大膽。

  他原本以為那不過是傳聞罷了,想不到如今親眼一見,還真是名不虛傳。

  自古向來素有男子向姑娘求親,然她畢府千金卻恁地非凡,反其道而行,嚇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嗎?」畢進寶緩緩地放下手巾。

  「啊?」

  「倘若你真是山林大盜,你明知我身份高貴,為何未同我索上半兩銀子;倘若你真是採花賊,為何你壓根兒沒強逼我?」她分析著他話中的疑點。

  但邊回想著,再見他一張稚氣未脫的俊雅面容,她立即打從心底否定了這種說法。

  有哪一個山林大盜抑或者是採花械,會多此一舉地救了她,甚至還任她差遣來著?

  唉,季叔裕撒謊的本事真是差,可見他功力不足。

  她見不多、識不廣,更不能分辨好壞,但他是如此在灑又熱忱的好心人,教她怎麼會相信他的謊言。

  「你又知曉了?」他從現下開始當不就成了。

  早知道她會如此多情又難纏,他打一開始就該當豺狼,一口把她給吃掉算了。

  不成,倘若真把她給吃了,那他豈不是這輩子都要被綁在畢府裡了?還好他是個君子,沒因一時衝動而鑄成大錯,真是阿彌陀佛啊!

  「我就是知曉啊,要不你告訴我,你是何許人氏,又是出自何方,為何會一人獨居在山林間?」她反問。

  橫豎的也挺想知道他的事,趁機問個明白也好。

  「我是什麼人……」

  他苦笑著,「唉,我是誰一點也不重要,獨居山林不過是因為我喜歡遊山玩水,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地過活;我愛好隨意走到某處,就找個適意的地方暫居一陣子,若是膩了,再換個地方。一個人過著愜意的日子多好,你說是不是?」

  能像他師父一樣過著閒雲野鶴的日子多好,何必強要在自個兒身上套上枷鎖,甚至還帶著拖不動的老牛?

  他沒有手足,父母早已不在,彷彿這世上就他這麼一個人。

  他愛往哪兒走,便往哪兒走、壓根兒不需要在意身旁是不是多了個人,也不需要在意自個兒若是走得太快了.身旁的「老牛」就會不見。

  他一個人慣了,不想多帶個包袱在身上。

  「真是好愜意,我也想要過那種生活。」她天真的說著,雙眼直凝視著他,神態也是無限嚮往。

  「依你來說,可是很辛苦的,一點也不愜意。」他立即對她澆下一大桶的冷水。

  「有你在身邊,怎麼會辛苦?」她粲笑如花地道。

  季叔裕回了個白眼,無奈地合上眼。

  「我累了,我要睡了。」

  早知道會勾起她的興趣,他就什麼都不說。

  他怎麼會忘了她是個迷糊千金,根本就不在意居所有多破舊,日子會有多辛苦。

  「等等,你還沒用晚膳呢。」見他把被子拉上,她反將被子給掀開。

  「我方才吃過了。」他抓緊被子。

  「才吃一口。」

  「那就算吃了,我要睡了,不要吵我,要是傷口好不了,那豈不是要折磨我?」他已經好幾天沒有下床走動了。倘若再不讓他的傷口好得快些,害他下不了床塌,那他一定會悶死在床上。

  「對了,你的傷口……」她倏地想起忘了看他的傷勢,於是直想要拉開他的被子。

  見拉不起被子,她索性把小手探進被子裡。

  「你在作啥?」他尖叫著。

  有沒有搞錯?難不成她是打算來個霸王硬上弓,或來個木已成舟的卑鄙手法?那怎麼成?他怎麼能讓她壞了他的清白?

  「讓我瞧你的傷口啊。」她理所當然地用纖手迅速地拉開他僅是覆蓋於身上的粗衣,隨即爬上他擁著重重布紗的胸膛、腹部,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來回遊走,儼然當他是死屍一般。

  「瞧我的傷口也犯不著這般胡來吧,你這樣子……啊——」他粗暴的吼聲才剛一出口便化為淒厲的尖喊聲,最後更是化為無聲,就連喘息聲都沒聽見。

  「到底是怎麼啦?殺豬不成?」聽見駭人的尖喊聲,一干人立即從外頭衝了進來,雙眼直盯著床塌上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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