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東西,居然趁她不注意時靠得這麼近,他是怎麼了,飽暖思淫慾?
「沒要你原諒,只不過覺得咱們夫妻倆可以再親近一些……」他低嘎地道,大手已爬上她的腰際。
「我不要!」誰要跟他親近。
他是敵手,是揮霍她嫁妝的仇人。
「一百兩。」他就地出價。
「漲價了,至少要二百兩!」她下意識地喊價。
不對,她不該為了區區二百兩便把自個兒的清白賣給他,但二百兩耶,他又是她的夫君……這個價格算是合理了,至少她能接受,但她能夠接受,不表示他也能接受。
「你說漲就漲啊?」難不成她任何事物都能夠拿來喊價?
「我是賣主,我說漲就漲,你要就給錢,不要就滾遠一點!」怎麼樣,氣死他了吧,氣死活該,誰要他動用了她的嫁妝。
「二百兩就二百兩!」他認了,反正他根本喊不贏她。
「噯?」不會吧,她真這麼值錢嗎?
她瞪大眼睞著他不客氣地吻上她的唇,大手更是放肆地拉著她的腰帶,駐得她尖叫:「你別這樣,我會害怕的!」
「你會害伯?」他猛然想起那一夜……
「誰會害怕?」不是,方纔那些話不是她說的,她才不怕他,「總之,你別那般祖魯,你……」
她不知道怎麼說啦,別要她開口說些她說不出口的話。
「害臊了?」他一愣,突地恍然大悟,笑得極為壞心。
「見鬼,誰會害臊啊!」她有嗎?沒有!
只不過是他的唇貼得太近,讓她不知道怎麼呼吸;還有,他的舌怎能如此下流地竄入她的口中,他的手怎會這般粗魯,這樣撕扯……她的衣裳很貴的,撕爛了,他要陪她嗎?
「那就來吧!」他輕啄著她的唇,大手放柔了力道,輕撫過她細滑的玉肌。
他是打從心底想要憐惜她,管他什麼報復的。說穿了,他不過是想見她一面,實際上,他是……
「現下才晌午耶。」她羞得合上眼。
她不是不再讓他碰她的嗎?她怎麼會依了他?為了二百兩依了他……可現下又不能再抬價……
「噓。」他吻上她的唇,舌尖放肆地挑逗她。
似乎只有在此刻,他才能感覺到自個兒贏了她一些,總算有了一點身為她夫婿的感覺,總算有了一點滿足感。
「喂,你的手在做什麼?」她低呼一聲。
「你說呢?」
「你這混帳!」她羞得大吼,卻突地聽見門板被推開的聲音,感覺他的身子一僵。她倏然抬眼,卻見著一位從未見過的姑娘正站在門邊。
「大小姐。」
畢納珍聽他開口喚道,回眼睞著他,卻見他一臉呆愣,沒來由地感到火大。搞什麼?她和他現下是讓人給捉姦在床嗎?
有沒有搞錯?他喚她一聲大小姐又如何?她也是個千金大小姐啊。
這個女人未經通報便退自開門闖進房裡,他非但沒罵她,甚至還對她那麼客氣,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宮上衡,她是誰?」薛降霞瞇起水眸。
「她是……」
畢納珍不敢置信地睞著他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猛然一腳端在他的肚子上,忙把自個兒的衣衫整好。
「宮上衡,現下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悅地問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她是我的大小姐。」宮上衡狼狽地爬起身。
天啊,不是說好了元旦過後才會來長安的嗎?她怎麼提早到了?
「這是什麼意思?」她一愣。
對了,她根本就不瞭解他,壓根兒不明白他的家世背景,到目前為止,她只知道他負責「隆興」底下的幾個鋪子,其餘的根本什麼都不卸道。
「什麼意思?」薛降霞往前一步。「宮上衡是我爹的左右手,更是我未來的夫婿。過了元旦,我同他便要成親了,至於你……」她轉向宮上衡。「上衡,你迎娶她不是為了報復?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也該差不多了,你把休書繕好了吧,如果已經繕好了,就叫她馬上離開這裡!」
「嘎?」畢納珍的臉微微抽動了一下。
報復?報復她什麼?難道他是因此故意敗她的嫁妝?但是……她得罪過他嗎?她方纔還說了什麼,元旦之後成親?
難不成他真要納妾?可納妾就納妾,犯得著休了她嗎?她算哪根蔥啊,要他休他就休啊?她憑什麼左右他?
「大小姐!」宮上衡急忙打斷卻已來不及。
原本確實是這樣打算的,但是現下他已改變了心意,不只是報復……或者該說根本就不是報復,打一開始就不是為了報復,所以現下的他,自然是不可能再同大小姐成親了。
「宮上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最好給我說清楚。」畢納珍冷著臉,忍下打他的衝動。
他最好可以仔細地和她講清楚,要不然……嘿,他站在那裡做什麼?光是和她大眼瞪小眼,她怎麼會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想說什麼?她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蟲子,哪猜得著?
「你不是說,你這一趟到京城是為了要報復七年前一個將你賣入男圈的了,先迎娶她入門,得到大筆賠嫁,然後再將她休妻?」薛降霞見他沒打算說,索性替他回答。
「賣入男圈?」畢納珍失聲喊道。
難不成……她僵硬地側眼睞著他,瞇起水眸仔細地睞著他的臉,很努力地把沉澱在她回憶中那張極為模糊的臉拿出來同他相比。一會兒之後,她的纖指一比,另一隻手則摀住自個兒的嘴。
不會吧,難道真的是他?
「上衡,你還沒跟她說嗎?」薛降霞微惱地瞪著他。
「我……」宮上衡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一個箭步向前,一把將薛降霞拉到外頭。「我們到外頭再談。」
「喂,那我呢?喂!」
畢納珍突地起身快步跟到門口,卻見他牽起她的手,走得飛快,而且兩個人靠得極近……這景象沒來由的教她胸口發悶,一種難以解釋的陌生情緒從心底浮現。
「什麼嘛,好心把他賣入男圈,居然還要報復我……明人不作暗事,對我不滿的話,打一開始便說清楚不就得了?何必擺我一道?她悶悶地自言自語。「天殺的混帳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