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
「不如由你來處理宅裡的工作,我再把用來請下人的銀兩給你,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聽說她十分愛錢,但要她做下人的工作,依她的性子應該是放不下身段!
好歹她也是京城首富的千金,怎麼可能為了那麼一丁點錢而屈身?
「也成,不過用銀要怎麼算?」
「曖?」他一愣。
「要算日薪、月俸還是年薪?」她認真地問道,「不過,我還是堅持一定要請一個廚娘,這一點我絕不退讓。況且,請一個廚娘來負責伙食,總好過一天三餐都上酒樓要好吧?」
噴,連這麼點小事都不懂,他要如何作生意?難不成還要地教他?那得看她的心情好不好,願不願意透露一些秘訣給他。
宮上衡假假地睞著她好半晌,不知道該開心自個兒總算達到第一步的報復,還是要為她的貪財感到悲哀……她完全像是一個精打細算的生意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份……
可不是,要不然她當初怎會提議迎親陣仗從簡,將原本所需的全都折換成銀兩給她?
他早該要知道的是不是?
第四章
「十幸,讓今兒個方請入府的廚娘離開,倘若她不想走,就問她願不願為婢,倘若願意便留下,若是不願的話便離開。明兒個一早,再去找今日我覺得也不差的那一位。」
「是」
宮上衡一踏進新房,便見著一桌的杯盤狼藉,而畢納珍則在一旁點算著銀兩,她身旁的陪嫁丫環則必恭必敬地候著。
「姑爺。」十幸一見著他,立即欠了欠身子。
畢納珍微微抬眼後便又斂下眼數著銀兩。「你來這兒作啥?」
夜深了,她才想要十幸撤下桌上的杯盤打算休息哩,他這時晃到她房裡作啥?兩個人互不干涉不是挺好的嗎?何必強扮鴛鴦夫妻呢?
她問他來這兒作啥?
宮上衡歎了口氣,使了個眼色要十幸退出房外。
「十幸,你留下。」見十幸欲離開新房,她忙不迭地喚住她。「我還沒要你離開哩。」
「我要她退下。」宮上衡冷聲道。
「她是我的陪嫁丫環,沒我的命令,她是不能離開的。」笑話,他管得太多了吧。
丫環是她的,她愛怎麼差使便怎麼差使,怎能讓他一句話一便壞了她的規矩?
「是嗎?」他冷曬道,掏出身上的錢袋。「我花二十兩銀子買她當我宅裡的丫環,夠不夠?」天底下沒有這般高價的丫環了!
畢納珍拿起錢袋掂了掂,再打開取出一錠銀子,「你知道畢府養這個丫環幾年了?一年的膳食費沒有二兩也有一兩,再加上她的手腳伶俐、識得規矩,你可知道畢府花了多少心思栽培她?你區區二十兩銀子便想買下她,我還不肯賣呢。」
宮上衡傻眼了,雖說他識人極多,可他長這麼大,確實還未見過像她這般貪得無厭的女人。
她說這些話,不表示她是真的疼惜自個兒的丫環,不過是想哄抬價錢罷了。她可真是了不起,涉足了布在、繡坊、木業、增運,現在居然連販賣人口也湊上一腳……她說要找個廚娘,早上才說,晚上便找著了,而且價錢低廉得讓人想哭,她卻壓根兒不以為意。如今她要賣個丫環,卻是漫天叫價……天底下怎麼會有她這種女人?真教他無力透了。1
她根本不能算是個人了,不憧孝道、不懂禮儀、女誡,更不懂得待人處世之道,沒有半點的惻隱之心……他是不是給自個兒添了麻煩?
「買不起?」見他不答話,她不由得笑了。「那就走吧.本小姐打算休息了。」
哼,他想買她就得賣嗎?至少要把價錢抬高一點。
倘若他不買…也成,每次他人房,她便讓十幸留在房裡,就不信他還能造次。
她得早點休息才成,明兒個她要早起,把府內的雜事打點好之後,還得找時間到鋪子裡去巡視。最近京城裡出現不少對手,她更是得步步為營才成,絕不能讓客人給跑了。
「正好,我也想休息了。」宮上衡冷冷地道。
一個箭步向前,無視丫環十幸亦在一旁,宮上衡將畢納珍抱上了一旁的炕床,動手撕扯著她的衣衫。
「你混蛋!誰准你這般造次的!」她咆哮得像一頭發狂的老虎,燦亮的水眸大睜。
他怎能如此?
她不是他的玩物,十幸還站在一旁,他豈能如此下流……
「我混蛋?我是你的夫君,而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妾子,誰說我不能如此?」他也跟著咆哮。「別忘了是誰搞砸了昨兒個的洞房花燭夜,你別以為逃過了昨夜,亦逃得了今夜,別忘了我才是這個宅子的主人!」
倘若他再不同她說清楚,哪天她真的要爬到他的頭上來了。
「你……」該死,她沒辦法反駁他。
她不想嫁人。就是不想讓任何男人管她,甚至是控制她。昨夜會刻意喝醉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噓……」他以指輕點她柔嫩的唇。
畢納珍怔愣地睞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俊美的臉,怕自個兒一移開視線,氣勢上就輸了,然而當他的手不安分地爬上她的腰肢甚至放肆地拉開腰間的束帶時,她不禁放聲大城:
「就算你是我的夫君也不能如此造次,十幸尚未退下哩!」她渾身抖個不停,用盡全力亦制止不了從心底冒上來的寒意。
「我不在乎。」宮上衡冷笑著。「她是你的陪嫁丫環,你要她留下便留下,我不在乎多個人。」
怕了?瞧她渾身抖個不停,讓他深切地感覺到,不管她多麼強悍,也始終只是一個不解男女情事的女人罷了……此刻,他才真正感受到報復的快意,證明他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
不過,這只是一個開始,好戲還在後頭。
他俯下身子,緩緩地親吻著她微露的胸前,以舌膜拜著如他想像般美好的雪膚,逐漸往下侵略……
「十幸,出去!」畢納珍渾身緊繃,絕望而憤怒地合上眼,自她緊咬住的齒間進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