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十幸連忙退出房外,關上房門。
宮上衡盯著身下的女人,她彷彿當自個兒的魂魄不在軀體內一般地放任他撫摸。一股怒火瞬間燒向心坎,一發不可歸拾,讓他失去了慢慢折磨她、教她羞慚欲死的慾望。他大手一扯,粗暴地扯開她身上的衣衫,毫不憐香惜玉讓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塊兒,直到她倔強的唇終於忍不住地迸出哀叫聲……
不原諒他,她絕對不會原諒他的,今天他給她的恥辱,她會加倍還給他,毫無折扣地奉還給他!
「呢……十幸……」』」』
掀開簾沒,近乎赤裸的畢納珍虛弱地低喊著,她渾身酸疼地跌坐在炕下,雙眼睞著合上的房門。
「混帳……十幸……」她又死到哪裡去了了。「』
疲憊不堪地起身打開桃木櫃,她快速地替自個兒整裝之後再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混帳東西…混帳宮上衡、混帳十幸,他們兩個鐵定是故意聯手欺負她。以為這樣子就能壓制她嗎?不可能,她畢納珍不是這種軟弱之輩.她絕對不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而屈服的。
不就是圓房而已,不過是夫妻之間該做的事嘛!
她只要把眼睛閉緊,別去看他、別管他在她身上做了什麼,別去理會那教他羞慚欲死的撫觸,佯裝沒聽見他粗暖的低吼聲,沒感覺到他的氣息吹拂在她身上時所引發的燥熱……
嘖,她在臉紅什麼?不就是男女情事罷了,有什麼好羞的,就當作是被狗咬了一般。
而且,這絕對是僅有的一次,她絕對不會給他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畢納珍打定主意後,緊抿著杏唇打算著,然呆愣了半晌之後,她又頹然地倚著炕床站起身。
「不要再想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推開門走到門外,蹲著灰蒙的天色,她不禁拉緊了身上的皮裘往小徑走去。
今兒個不管宅內的事了,她得先到鋪子裡看看才成。
***
「什麼?」
「大掌櫃,是小的辦事不力……」
畢納珍的水眸像是要噴出火花一般地睞著布莊的雇工,像是恨不得將他給殺了一般。
有沒有搞錯啊,今天不過是她出閣的第三天,為何她鋪子的生意便大不如前?
現下已是晌午,這是她今兒個巡視的最後一處了,抱著滿心期待來到最後一個地方,想不到看到的狀況卻與先前幾個鋪子一般。這是怎麼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發火地吼著。
混帳,她全身酸疼得難受,還一口氣跑了幾間鋪子,想不到每一間鋪子的生意都相當冷清,比起她以往在守在用子時所賺銀兩的一半部不到!
是誰在整她?
「小的也不知道,聽說對待開了家『隆興布莊』,說什麼要回債鄉里,把布匹的價格壓得相當低,把咱們的生意搶走了一大半……」雇工意說愈小聲,到了最後甚至連聲音都聽不見了,「又是隆興布莊!」她咬著牙進出話來。
好樣的,這個打洛陽來的外鄉客看來是同她槓上了,做滾。生意都與她一樣,分明是要同她打對台!
她倒要看看隆興布莊到底有多了不起,看他到底是多有本錢,能夠將布匹的價格壓到這麼低。
「大掌櫃,你要上哪兒?」
「沒你的事,你把鋪子顧好,若是生意再沒起色,你就準備收拾包袱吧!」她往前走的同時,還不忘回身威脅。
全都是一群廢物,居然連個鋪子都守不住……她要這些人作啥?這麼一塊大餅居然笨到讓別人給搶去了一大半,倘若對方以為她會默不作聲的話,那可就錯得離譜了。
畢納珍滿身怒氣的走到對街,遠遠地便見著一群人擠在一家鋪子前,好似官家在開倉撥糧,大夥兒全都擠破頭地搶著。
「啃,這是什麼陣仗?」她喃喃自語。
長這麼大,她還沒見過京城裡有哪家鋪子有過這般的榮景呢。
不過,這些人也真是笨,這布匹是有一定的價格,倘若確格能壓得比一般布莊低的話,肯定是布匹有被疵,再不俗的話主是一些舊花樣,要不然誰會願意作路標生意呢?
她笑歎一聲,跟著擠入鋪子裡,隨手取來一匹布,大聲問道:「掌櫃的,這匹布怎麼賣?」
「今兒個鋪子裡所有的布匹,只要各位兄嫂叔嬸著中意了,全都是一匹五百文民要買要快,不買的話,屆時可別後悔。」掌櫃的扯著嗓子大吼著,活似在賣菜、賣魚一般。』
畢納珍當場得住,不敢置信這樣的一匹布居然只賣五百文錢……-。
她瞇緊術眸,將手中的布匹湊近眼前,想在上頭找到一底退疵,那怕是一點點脫線的線頭都好,她絕不相信如此新穎的布匹居然只要五百文錢便買得到!
然而,一匹布都快要被她給拉破了,她還是找不著任何的艱疵,一點也不輸江南的布織局,雖說這布質是沒有布織局的布好,但是織功……這布匹到底是打哪兒來的?為何價格可以壓得如此低?
「掌櫃的,這些布我全買了,替我包起來!」隔著滿鋪子人潮,她不由得放聲吼著。
既然一匹布只要五百文錢,那她全都買回去,可以經手再賺一筆。
「啊。」
此言一出,大夥兒全都靜了下來,甚至當場有幾個人認出了她是鼎鼎有名的畢府三千金,大家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
「但是我瞧這些布匹沒有個百來匹,至少也有個八、九十匹,一倘若我一次吃下,」價錢得再低一些。她壓根兒不管那些人怎麼談論她,退自出著價。「一匹布四百文錢,只要你點頭,我立即差人把銀兩給送過來。」
「一匹布只消四百文錢,這話……大概也只有畢府的三千金說得出口!」譏諷的言語自鋪子外傳進。
畢納珍不悅地回頭,「宮上衡!」
不會吧,難不成他就是那個從洛陽來的商賈?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他緩緩地穿越人潮,湊近她的另邊,小聲地道:「我還以為排上哪兒去了,原來是巡鋪子生了,讓原本想帶你歸寧的我,在大廳等了你大半天,還以為你下不了炕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