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知道地方,就去吧!」上官狩明白他並不想被打擾。
「我跟你去。」胡蝶立即說,不願再與上官狩獨處。
「小蝶,我想自己去,你就隨師弟先回麒麟宮等我吧!」劉熒可不希望讓她知道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
「可是──」她慌張地說。
「沒什麼好怕的,師弟會保護你回宮的。」說完,劉熒便轉往另一個方向,據說那兒是屬泰山玉帶環腰之地,也是兩位長者的墳地所在。
胡蝶繃緊神經,看著他慢慢消失眼前。
「小蝶,走吧!」上官狩在她背後說道。
「你喊我什麼?」她眉心輕蹙。
「跟我師兄一樣喊你小蝶呀!」他理所當然地說。
「劉熒可以這麼喊我,但是你不行。」她不悅地說。
「為什麼?」他閃亮的黑眸掠過一抹狎戲的笑意,「就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故作疏離?」
「你簡直是──」她旋開臉,不理他了,跟著拎起裙擺往麒麟宮移步,她記得路,絕對可以自己走回去,才不用他保護。
「走慢點,山路可不好走。」尤其是泰山的險峻,眼睛若不放亮點,是很容易發生危險的。
「謝謝關心,我才不會……啊!」
漂亮的大話還沒說完,胡蝶就踩到碎石,猛地往前撲了去,所幸上官狩及時伸出長臂拉住她,才免於她翻落峽谷的命運。
「女人啊!真是小心眼,才說你幾句就不高興了?」上官狩將她拉了起來,並大膽地將她嬌柔的身子給鎖得緊緊的。
「別這樣!」她氣得掙動著身子。
「不這麼抱著你,我怕你又摔了。」他的笑容滿載輕薄,讓她是又氣又急呀!
「我才不會。」她用力推開他。
「小心,後面是懸崖,再摔一次,我可拉不住你了。」他雙臂抱胸,笑得萬分邪惡。
她用力瞪他一眼,繼續往前走,邊走邊問:「為什麼劉熒去祭拜他師父不能讓我跟?」
「或許他有很多話要對他們說,不希望讓你聽見。」提及這事,上官狩的表情轉為嚴肅。
「為什麼?」她轉首問道。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吧!你不需要什麼都明白。」他冷硬地望著她,不想再提那件難堪的過往。
「那……算了!」她也不想知道,只不過隨口問問而已。
「不談劉熒,就談談你吧!」他抿唇一笑。
「我?」她微微一震。
「對,就你,女人極少習醫的,而你居然有不錯的醫術,能把身受重傷的我救回來,想想還真是佩服。」他的目光直黏在她的背上。
「說實在的,我好後悔當初救了你。」她冷哼道。
「哦!」他撇撇嘴,繼而哼笑道:「你這麼想,是不是有悖醫者的信念?」
「什麼信念?你害我害得還不夠嗎?」她吸吸鼻子,難受地對他吼道。
「我害你?!」他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是啊!所以我才會這麼內疚,這一個月來你一定不知道我到連苜山幾次,為的就是要找到你。」
「你找我?」她定住身子。
「沒錯,可就是有人不明白,見了面就一副想殺了我的表情,你可能無法瞭解被瞪得渾身發麻是什麼感覺?」直到麒麟宮大門,他突然追上她,擋在她面前。
「堂堂麒麟宮宮主,會因為我一個小女子而渾身發麻?你也太可笑了。」她才不信他的鬼話。
「就算在乎我,也不要用這種方式避嫌,說真的,可笑的人是你。」他一步步逼近她,嘴角畫開一抹笑弧。
「我告訴你,我從來不在乎你,你不要再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她眼珠子瞬轉,倏然從他身旁一鑽,溜進大門內。
上官狩搖搖頭,隨之走進,一進前廳堂,就見柳凊恣意地扯著笑,坐在裡頭等著他。
「怎麼?瞧你笑得曖昧。」上官狩睨了他一眼。
「我發現你好像對胡姑娘很感興趣。」他的話讓上官狩止住腳步,轉首凝目望著他。
「就算我猜對了,也別這麼看我呀!」盯得他背脊發寒。
「沒錯,我是對她很感興趣,因為我欠了她一份情。」坐上主位,他接過下人剛送上的熱茶,淺啜了口。
「怎麼說?」柳凊大感好奇。
「你不是問過我,我之前在連苜山上受的傷是誰醫治的?」他半閉著眼,像是陷入回憶之中。
「我是問過你,但你卻守口如瓶,一個字也不提。」柳凊並不是個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之人,他明白上官狩之所以不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上官狩只是勾唇一笑。
「到底是誰?」被撩起了好奇心,柳凊這下不得不問了。突然,他目光一閃,半瞇起眼,「是她……胡姑娘?」
「算你聰明。」他隱隱一笑。
「沒想到她的醫術這麼高明!」這倒讓柳凊很訝異。
「那你說,見了她我能不驚訝嗎?」當然,上官狩隱瞞了他們那一晚所發生的事。
「的確。」柳凊用力點點頭,「這樣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不過……宮主,你對她的態度似乎不像是單純的想要報恩呵!」
瞧他抿在唇角的笑意,上官狩不禁揚起冷笑,「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該明白才是,你──該不會是愛上她了吧?」
柳凊才剛說完,就見上官狩舉手制止,表示有人走過來了。他回頭一瞧,竟看見胡蝶拎著包袱步進廳堂,「上官宮主,我已在宮內打擾多時,也該離開了。」
「你要去哪兒?」
「回我本來的地方。」她微掩雙目說道。
「胡姑娘不等劉公子?」柳凊替上官狩問道。
「請你們轉告劉熒,我先回去了。」她已經待不下去了,每每見到上官狩,她就會亂了心思,深怕對他的恨會變了質,變成她無法承受的後果。
上官狩瞇起眸,怎麼都沒想到她會這麼亟欲逃離,「你知不知道泰山路難行,沒有人帶路,你根本下不了山。」
「連苜山也不易攀登,但我還是可以來去自如。」她微微彎起嘴角,像極了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