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瞪大眼,凝聲半晌。
柳凊揉揉鼻子,看來這場戲好玩了,或許他該閃人,讓他們繼續鬥下去才是。
就在他打算退下時,突見方轆匆匆忙忙走了進來,「宮主,有弟子發現宄釜的行蹤。」
「什麼?」上官狩猛地站起,「沒想到那傢伙膽子這麼大,居然找上門了!」
「我已命人嚴密監視。」方轆又道。
「做得好。」上官狩突然想起一個人,「等等,師兄……師兄前去祭拜我爹和師叔,宄釜該不會……」
「誰是宄釜?他到底是──」胡蝶聽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當初我就是被他所傷。」撂下這話後,上官狩便對柳凊說:「要所有手下與弟子看好宮門,還有,保護好胡姑娘,我這就去找師兄。」
「宮主,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柳凊不放心地抓住他。
「即便危險我也要去,他既來到麟麒宮,他的安危便是我的責任。」即便他曾負過師叔,他也不想做個負人之人。
上官狩一說完,便衝出麒麟宮。
胡蝶的心都亂了,心急如焚地看著他消失的身影,有這麼一剎那,她竟搞不清楚她究竟是為誰擔心。
是為了劉熒,還是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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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天過去,上官狩還沒回來,柳凊和所有麒麟宮的弟子們都憂心如焚,全都聚在大廳等候著。
胡蝶見眾人都沉著張臉,終於止不住好奇,走向柳凊問道:「柳師爺,請問宄釜到底是誰?他的武功真這麼高強嗎?」
「他的武功不高,但是詭計多端,這一生似乎就為了追殺我們宮主而活。」柳凊一想起他便搖搖頭。
「為什麼?」
「他一直誤以為我們宮主的父親是殺他父親的兇手,但事實並非如此,可任憑宮主怎麼解釋他就是不聽,一心一意要取宮主的性命為父親報仇,還建立邪教,招攬手下,目的就是為了對付宮主。」柳凊聳聳肩,「只能說他執迷不悟。」
「那上回上官宮主又怎麼會在連苜山上受了傷?」她一急說溜了嘴,當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我……我只是……」
「你別慌,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們宮主。」柳凊淡笑道。
「你也知道?」她頓覺不好意思。
「你是宮主的救命恩人,我們都很感激你。」他笑笑說。
胡蝶仔細瞧著他的表情,發現並沒有戲謔之意,這麼說來,上官狩沒有說出那一夜的事了?
她鬆口氣地說:「別這麼說,救人乃是我習醫的目的。你還沒告訴我,他為何會出現在連苜山。」
「因為宄釜騙我們宮主有幾位弟子在他手上,要他獨自一人前往連苜山赴約,否則將殺了他們。」
「所以他就單獨赴約?」胡蝶不覺對他另眼相看,想上官狩堂堂一位宮主,竟會為了手下而赴險,可見他也不是個壞人了。
「沒錯,結果卻落入宄釜布下的陷阱。」說時,柳凊仍不放心地看向外頭,「胡姑娘,我要帶幾名手下前去看看,而你千萬別出宮,若你出了事,宮主絕對饒不了我的。」
「我也要去。」她立刻說。
「你!」
「我……我很擔心劉熒,要我待在這裡等消息,實在是太折磨人了。」胡蝶一顆心直揪著呀!
如今,她已不想騙自己,其實她擔心的竟是那個自負又霸氣的上官狩!
「不行,這太危險!」柳凊一口拒絕。
「拜託你,如果你不帶我去,我也會偷偷跟著。」胡蝶執意道。
柳凊撫額一歎,沒想到她竟是這麼執拗,「好吧!就帶你去,但是你一路上一定要緊跟著我,千萬別落單。」
「好,我會的。」她急促地點著頭。
「那麼來吧!」柳凊知道事不宜遲,於是率領一群手下前往泰山東壑。
到了那裡,卻看見方轆正在查探,他一遇柳凊便說:「他們已經走了,不過從墳前幾束野花看來,劉熒應該已經來過,而從地上凌亂的腳印可以看出這裡有過激烈的打鬥,而對方的人數不只三人。」他們幾個至今仍不願喊劉熒一聲師兄。
「那他們人呢?」胡蝶心慌地道。
「不知道。」方轆皺著眉。
「那該怎麼辦?」
「噓──」柳凊突然瞧見一旁的樹幹上有一些刻痕,立刻走近一看,是上官狩留下的暗號,「宮主往西追他們去了,咱們快走!」
柳凊將胡蝶托給其中一名手下,和方轆一同以輕功先行前往。
果真,不一會兒就發現上官狩正與宄釜和他的數名手下在兩處山峰間飛旋廝殺!兩人不再延宕,立刻運氣直掠而去,打算助主子一臂之力。
這時候,胡蝶與其他人也趕到了,眼睜睜看著遠處的兩山間,雙方激烈打鬥著,看得她的一顆心直吊著。
突然,她發現其中四人瞬間閃身不見,不久後,上官狩與柳凊、方轆也折返了。
「你怎麼把她給帶過來?」上官狩一見到胡蝶,立刻板起臉訓起柳凊,「你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險嗎?」
「是胡姑娘硬要跟。」柳凊皺起眉,還真是無奈。
「她要跟你就帶著她,如果發生危險呢?」上官狩怒火沖天地說。
胡蝶驚愕地看著他此刻的反應,和他過去所表現的輕鬆恣意有著天壤之別,是這麼的認真嚴肅,全是因為她的安危嗎?
突然,她想起了劉熒,「你們別吵了,劉熒呢?他去了哪兒?」
「他早已被抓走,宄釜拿他當要脅,所以我們不能再追下去。」柳凊代為回答。
「那怎麼辦?」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我會將師兄救出來的。」上官狩瞇起眸,「既然宄釜要求我一個人赴約,我就去。」
「宮主,請三思啊!」手下們各個憂心地道。
「別為我擔心,當初若不是有人不畏艱難的救了我,如今我也已不在這世上。」他的眸光緊盯著胡蝶,像是對著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