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黃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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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以為他多少是有點人性的,自是會同情他們,會放他們一馬,會自動離他們遠一點,孰知曉惠子卻打錯了如意算盤。

  他不但男女通吃,甚至連公公也不放過。對她,彷若是阿哥們對待宮中的宮女一般,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男人?而且他還是保衛皇城的驍騎營將軍。

  天,杭州怎麼還沒到?

  她想要下船,想要站在平穩的土地上,想要遠離那頭彷似餓狼的端弋!

  不想便罷,愈想她愈是怒上心頭。

  明明是他先逃婚的,為何會在她逃離宮中時還待在京城?他既然要逃,為什麼不逃遠一點,為什麼不早一點逃,偏偏要讓她倒霉地遇上,甚至還被他無恥地纏上……

  第五章

  「小璧子,想不到妳也會上甲板。」

  思索間,端弋輕柔的聲音在璧璽的身後響起。

  她突地瞪大眼看著黃綠交錯的河面,看著船身滑過的粲然水花,突生一股衝動,直想躍下。倘若她會泅水,這必是她不二的選擇,可她不會泅水,跳下去之後,八成就要等著見閻王。

  她不需要為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去見閻王吧!

  早知道今兒個會遇上這等荒唐事,當初她就該強迫自己,無論如何要勤學泅水才是。

  「小璧子……」端弋勾起唇來,笑得十分刺眼。

  他不疾不徐地走到她身邊,逕自將她摟進懷裡,惡意地、放肆地掐柔著她纖細的腰枝,令她感到一陣寒意自背脊竄起,連忙往旁閃了幾步,卻徒勞無功。

  他的手腳很長,只要長腿一跨、長臂一伸,她便被擁進他懷裡。

  「端弋將軍。」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喚道。

  很好,自從小惠子自作主張地暴露了自己的身子後,她馬上從一位養尊處優的公主,變成了身份卑微的黃門,也就是公公;不僅不能拿端弋治罪,還得對他行禮,說話要加上敬語,舉止不能造次,甚至比一個奴才還不如!

  她到底是該恨小惠子,還是該感謝他適時地替她解圍?

  她只知道眼前的自己生不如死……

  「我一直以為妳不敢上甲板,故向來不勉強妳,想不到妳倒是自個兒到甲板上來透口氣了。」端弋笑得怡然自得,搭在她腰上的大手更是擱得理所當然,彷彿她已是他的所有物一般。「不過,雖說現下已是初春,可風仍強勁得很,妳得在多加件帔子,免得染上風寒,知否?」

  他在她的耳畔輕吟著,聲音低沉而帶著微微的沙啞,柔軟而溫熱的唇有意無意地劃過她敏感的耳垂,令她分不清楚碰觸她的是風,還是他蓄意的淫舉。

  「奴才知道。」她這句話說得更是痛苦,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連日來,他這些溫柔的話語,說上何止千百遍,但她感覺到的不是他的溫柔,而是他惡意的傷害,甚至是詭異的叨擾。

  她總算知道當奴才是什麼滋味了,待她回宮,必定大大擢升小惠子,至少要讓他當個小總管,才能彌補以往對他的支使,還有近日來的鼎力相助……雖然那是應該的。

  「他日若要再上甲板來,可以同我說一聲,我會親自帶妳上來。」端弋適時替她擋去迎面而來的風,看著她紅通通的面頰帶著一絲微惱的慍意,不知為何,總能引他笑得更開懷。

  不管她到底是何身份,她終究是一個女人,而只要是一個女人,便很難自他的手中逃走;不管是用什麼樣的手段,迄今,他還沒失敗過。

  他向來愛看女人的笑臉,但不知為何,當他見到她微惱的模樣時,心裡卻總是泛著淡淡的歡喜。這是不是有一點像阿瑪對額娘那般?記得阿瑪以往總是喜歡逗得額娘嗔怒,以往他不懂那是何用意,現下卻好似突地開竅了。他有點懂了。

  不過眼前的她好像少了一點嗔意,這是否意味著她尚未對他動心?

  無妨,時間多得是,他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等著她自動移架到他懷裡,把她拐回家。

  至於京城那個丑公主,就讓阿瑪處理吧!大不小要阿瑪再生個弟弟,他不介意當丑公主的大伯。要不然的話,等個一十八年,他生個兒子娶她,他也不在意當丑公主的公公。

  「不用了。」她淡然回絕。

  她又不是少根筋,逃都來不及了,難道還要她往他身上窩嗎?

  「是嗎?」她的冷淡,對他而言根本不是問題。「對了,妳這一路是要到江南的何處?」

  倘若是與他同目的地自然是最好,但若不是,就別怪他強搶了。

  「杭州。」她想起上次小惠子編的謊。「我同小惠子打算回鄉去。」

  她記得他好像是要到蘇州去。記得船家說,到蘇州已剩不到半天的時間,想到兩人從此後即可分道揚鑣,她總算感覺到自個兒被當成傻子有了一點代價,至少往後不用再見到他了,真是謝天謝地!

  「是嗎?」他笑得格外勾魂。

  「我想下去了,可以放開我嗎?」瞅著他的笑,不知為何,她的心猛地狂跳了下,逼得她不得不趕緊移開視線,就連語氣也跟著生硬。

  窩在他懷裡,交疊的身體讓她輕易地感覺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均勻而綿長地在她耳邊,總令她感到一種慌張、詭譎的慌亂。她厭惡這種感覺。

  「不如讓我扶妳下去。」

  他壓根兒不介意服侍她,何況,她可是他未來的妻子哩!

  不過,一直看著她扮演著一點都不適宜的公公,直教他想發笑,可這是小惠子犧牲色相換來的,他不忍心戳破小惠子胡謅的謊言,更不想失去自個兒可以隨意造次的機會。

  可是,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居然能夠帶著宮中的公公出門,況且瞧小惠子對待璧璽的模樣,彷彿是服侍她已久。莫非她是個公主?

  可尚未出嫁的公主就那幾個嫁不出去的醜公主而已,還會有其它公主嗎?要不就是到宮內玩樂的格格,在出宮時,順而刁蠻地將公公帶出宮……這麼一想,還挺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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