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戎撫天拉住她手,板起面孔一喝。
戎巧仙氣呼呼的哼鼻,頭一撇賭氣不想理他。
戎撫天頭痛不已,言道:「秦大娘,舍弟魯莽。貴店內的損失,由我戎某人全數償還。」
「別這麼說。戎爺,稍早是奴家沒帶眼睛,不知戎公子尊貴之軀,該是奴家跟您賠不是。」秦大娘擺出生意人的笑顏,婀娜嬈嬌的上前吩咐在場的花娘。「柔嫣、春香、花紅,你們今晚可得好好服侍爺兒們,知道麼?」
「是的,嬤嬤!」五名藏春樓內最賺錢的花娘全乖順的斂身一福。
「戎爺,奴家這就吩咐下去,再給您準備些上好的美食好酒過來。各位爺兒好好玩啊!」
秦大娘識時務的打理好一切,帶著十名保鑣離去,不一會就先派人送來藥品給戎巧仙包紮。
戎撫天不假他人之手,親自替巧仙包紮,巧仙自始至尾皆賭氣不理。戎撫天在心底則是又氣又憐的五味雜陳。
葉柔嫣將這一切看入眼裡,以女人的直覺,她非常肯定這位白衣公子是個俏麗的姑娘,而且以戎撫天那小心翼翼,不同於以往的冷顏淡漠,她直覺這姑娘在戎撫天心中肯定佔有一席之地。
這位戎姑娘一定會威脅到自己成為「龍神堡」二夫人之位的!
她到底是誰?
冉靖冷言看著葉柔嫣心思百轉的面容,心驚她那原嬌媚的眼竟對巧仙投以殺意的神色。心念一定,疑惑更深。
這葉柔嫣心機太重了。巧仙恐怕鬥不過她的深沉,得要提防些。
戎撫天故意將巧仙那只受一些皮肉小傷的左手,包的像在裹粽似的,心氣她的大膽,只能暫時以此當作懲罰。
戎巧仙瞧見自己的左手,忘了自已在賭氣,歎聲抱怨,「大哥,你怎麼把我的手包成粽子!」
戎撫天輕哼一聲,俯身湊向她,在她耳旁悄聲冷笑說道:「你是愈來愈不怕我了哦?竟然有膽私自下山,還闖進這地方!這筆帳,等我們回堡裡,再好好跟你算!」
戎巧仙聽的心顫膽跳的,抬眸一瞄,見大哥一臉是氣的不輕,心中直喊糟,下意識的兩手一抬,就使力按住發麻的頭皮。
小臉一苦,軟軟強笑地喊了聲:「大……哥……嘿——別,別這樣麼?」
戎撫天坐直身,冷笑一哼,面色不改的睨著她。
冉靖等人見巧仙的反應,個個悶笑噗哧的。娘兒們上妓院這等驚世駭俗之事,恐怕只有戎巧仙這小搗蛋做的出來了!幸好魁首的心臟挺強壯的,否則怎受得了她胡鬧!
徐兆宏是在場唯一有家眷的人,心驚巧仙的胡鬧,可也在心底盤算,千萬要自個兒的那婆娘遠離巧仙這大膽的小丫頭。這小妮子今兒個見識了青樓,難保她回堡裡後不會鼓噪堡裡的女眷到這瞧瞧。那可真會翻天了。
「大哥——」戎巧仙見戎撫天仍是一臉嚇人的怒容,小手拉上他的衣襟,軟軟撒嬌,整個人幾乎快爬上他身。
小傢伙一撒起嬌,戎撫天雖有些心軟,但他是個理智勝過情感的人。今晚巧仙上青樓一事,他不教訓她,這小傢伙日後肯定會不知危險的到處胡闖惹禍。
他仍板著臉,冷然淡問:「什麼事呀?」
戎巧仙苦著臉。「人家,人家是因為……」捕捉到葉柔嫣的目光,她收起撒嬌,坐直身又嘟嘴瞪向葉柔嫣不語。仔細的打量起這個想搶走她大哥的女妖精。
戎巧仙很肯定那人就是葉柔嫣,因為她看大哥的目光太直接了。葉柔嫣那明顯的企圖令她腦中警戒大響。
葉柔嫣果然人如其名,風姿綽約的柔情似水。華麗的頭飾,彩艷的留仙裙,大膽的袒領露出豐滿的胸線,直個如文人筆下形容的「粉胸半掩疑暗雪」那般引人注視。
想起方纔她無恥的賴在大哥懷中,戎巧仙醋火直升,顧不得禮數,一把抱住戎撫天,貼入他懷中,以向葉柔嫣宣誓大哥只屬於她一人的。
戎撫天對她這突如其來的佔有舉動先是一怔,低首瞧見她皺眉嘟嘴瞪著葉柔嫣,這才明白小傢伙是在吃醋。
對她孩子氣的舉動,又好笑又好氣的:「巧兒你這又是做什麼?別以為這樣,大哥就會放過你!」
戎巧仙也不怕他的威脅,仰頭甜甜一笑的耍賴。
葉柔嫣心仍怔於戎巧仙那一眼透露出的獨佔心。那一眼她感覺到,在她那天真無邪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極堅毅的心,為了所愛的人,她甚至會不顧一切保有戎撫天對她的全心寵愛。
而戎撫天這人人懼畏的「鬼魅龍王」在面對戎巧仙的撒嬌,也會對她那天真憨俏的態度報以微笑。這兩人之間有著一道無人能介入的連繫。
第六章
秦大娘總還是個八面玲瓏,見多世面的青樓老鴇,片刻時間便差人送上了滿桌的酒會,還有些糕點水果的。吩囑女孩們好生侍候戎撫天等人便識趣的退場。
綠兒經過先前的陣仗早嚇傻在一旁,被戎撫天命人送回總壇。戎巧仙原該同綠兒先回堡裡的,可是在她倔強耍賴下,戎撫天只得留她下來。因為他也不想壞了弟兄們的興致。
徐兆宏等人被巧仙這麼一鬧,也失了與花娘調情的興致,差走了四大金釵,僅留下葉柔嫣一人。戎撫天雖對冉靖等人感到愧疚,但也不願讓巧仙處於尷尬的風花場面之中。
滿桌的珍餚美酒,又有「北方第」名花」在旁服侍,大夥交談甚歡的把酒吟樂。可就有那麼一人悶悶不樂的抿嘴不語。
那人是誰?甭說自然是那酸醋直竄的戎巧仙了。
大夥圓桌暢談,戎巧仙硬是霸在戎撫天身旁坐側,將那葉系嫣擠到冉靖和戰武之中,與戎撫天對眼而坐。
瞧那葉柔嫣美如天仙的柔媚,曼妙的水蛇腰又扭又擺的,再加上她談笑間,不知是刻意或適巧的傾低下肩,露出成熟誘人的粉胸曲線。
坐她左側的戰武兩眼是盯這也不是,瞄那也不是的,只得當個悶葫蘆坐那與邢昊兩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