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中不敢展現自己的性子,不敢說出自己的想望,只能像是一隻被囚得忘了如何飛翔的鳥,渴望著自由,等待有人領她飛翔。
"哼,我跟他共事三年了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你不過待了幾個小時,就已經摸清了他的底細。"原來剛才和她笑鬧的傢伙就是他啊!
鍾離梵挑眉睞著他,總覺得他話中帶著酸味。"你吃醋了?"她呵呵笑著。
尉庭摩一愣,車速不變,神情沒變,只是輕佻起眉,笑得狂妄刺眼。
"唉……"她當然是開玩笑的,但他一點表情都沒有,這豈不是代表她一點希望都沒有?真是的!
她和他到底算什麼?朋友?但是她要的不只是朋友……
淡淡地苦笑一聲,她蓄意把臉枕在他的肩上,喃喃自語著:"不管你是因為什麼事情而影響了心情,但在工作上還是希望你可以摒除煩擾你的事,專心地在主播台上展現你的專業素養,要不然你的迷會失望的。"
最可悲的是,她和他住在一起好幾天,卻連他到底是為何事煩心都不知道,唉,她連朋友都構不上邊。
"我又不是為了她們而坐上主播台的,我的事還要依別人的想法去做嗎?"
他斂眼瞅著她水眸上捲翹的眼睫,伸手想要推開她,卻眼尖的發現她擱在腿上的手腕,上頭有著一條極細微的傷痕,倘若不仔細看的話,還看不出來。這傷口是什麼時候有的,為什麼他現在才看到?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猛然踩下煞車,停在交通還不算太擁擠的十米巷道中,大手毫不憐惜地拉住她纖細的手。
"這個是……"唉,傷痕都這麼淡了,他怎麼還看得見?
這個傷口就是當年為了要逃出綁匪手中而受的傷,但這傷口偏傷在很曖昧的地方,感覺上有點像是自殺所劃下的傷口,所以當年家人都以為她可能是遭到某種性侵害,不管怎麼解釋都沒人相信她,所以慢慢的她就再也不說了,再加上心底的陰影,讓她過了好長一段自閉的日子。
而他現在提起這個話題,她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
"不能說嗎?"是因為鍾離楚嗎?
混蛋,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沒半件順心的事,還莫名地惹來一肚子氣。一想起她手腕上的傷口是因為鍾離楚而……他真想罵醒她,狠狠地罵她一頓,好宣洩這不知名的怒火。但他和她是什麼關係?他憑什麼罵她?
事情擺在眼前,鍾離楚失蹤已有一段時日,而她到他這兒也已經有四、五天,鍾離楚依舊對她不聞不問,肯定壓根兒不在乎她,那她還在為他堅守什麼?居然還和他分房睡!既然如此,她來找他又是為了什麼?
"沒什麼不能說的,只是……"能不說嗎?
"算了!"那是她的私人問題,他又何必多問?她身邊的男人可真是不少!一個美國人、一個鍾離楚、一個叫阿禁的男人,如今卻又以曖昧的方式接近他。
"咦?"她還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便見車子突地向前宛若噴射引擎似地衝出,嚇得她說不出半句話來。
他在生氣!是因為她不告訴他這件事嗎?那如果她現在告訴他的話,他會不會就不生氣了?
鍾離梵抬眼睞著他隱晦的魅眸覆上一層生人匆近的薄冰,不由得又噤語了,無奈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惱怒這傷痕怎麼還不快些消失,害她想要接近他一點,卻又因為一個小小的傷口,而讓她又後退了一步。
真是可惡!
※※※
"你到底是在生什麼氣?"鍾離梵隨著尉庭摩搭電梯到樓上去,他依舊擺著一張沒有表情的俊顏忽視她的存在。
嗚,她一個人唱了好久的獨腳戲,他還是一樣不搭理她。
自認識他到現在,他唯獨今天給了她這麼大的排頭,而她卻壓根兒摸不清頭緒,唯一的線索極有可能是因為她不告訴她傷口的來由,但這件事重要嗎?
"喂,庭摩大哥——"讓她撒嬌一下嘛!
"我不是你大哥。"啐,什麼鬼話都說得出口。
尉庭摩走進玄關,仍是消不了滿腹的怒火,這不知從哪兒竄來的怒火,讓他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而關鍵則來自於她。
"稱呼而已嘛!"嗚,他真的不理她。
"依我看,你還是回家去吧。"一番深思之後,他覺得這麼做最好;只要她離開的話,說不定他的心情就會好一點,他就犯不著因為她的存在而感到不自在,甚至數度冒起無明火。
"咦?"不會吧?"我……"
"庭摩,你回來了?"聽到客廳傳來的聲響,在臥房裡等待已久的羅可琪隨即走進客廳,隨即驚見不可思議的畫面。
"可琪?"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鍾離梵難以置信地睞著她,不懂她為何會從臥房裡走出來,那像是……
"你怎麼來了?"尉庭摩斜挑起眉,面無表情的神態讓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這下子不就曝光了?不過倒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反正他早就已經打消了試探林凡的念頭,就算曝光了,對他也沒有任何影響。
"我……"羅可琪來回看著兩人,卻不知道該用什麼說辭最為貼切。
她沒有想到她失蹤居然是到庭摩這裡來了,更沒想到他竟然會接受她,如此說來房裡的女性服裝,不就全是她的?
他向來不留任何女人在他這裡過夜的,為何為她破例?
"有事找我嗎?"尉庭摩倒是不以為意,慵懶地坐在沙發上,根本不在乎兩個女人如何揣度他的心思。"坐下吧,站著不是挺累的嗎?"
"我沒什麼事,只是過來拜訪你這個老朋友罷了,只是沒想到你和我們公司的特助認識,甚至還留她在這裡過夜,導致整個公司土氣大落,倘若不是另一個代理總裁接替的話,真不知道西聖集團要怎麼在台灣繼續生存。"羅可琪輕啟朱唇笑得和藹可親,然而犀利的字眼卻毫不客氣地一劍刺穿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