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要再提到那個人!」蔚思思搗著臉躲進房間。她恨死了傅君翔那個臭男人了!
「思思是怎麼了?」
兩人互問著,不明白她們最溫柔、最淑女的房東,怎麼會變得那麼歇斯底里?
走廊的另—端,傅君翔還留在原地,似乎沒察覺到蔚思思被他氣走了,還一逕出神的看著自個兒的手。
他是好心的想拉她一把的,怎麼會碰到她的……
憑他閱女人無數,她還挺有料的,真是看不出來。
不過,這麼一來,蔚思思就會更討厭他,不可能把地賣給他了。
可是,他,傅君翔,是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的。
第三章
自從那天晚上傅君翔來勘查屋子後,就一連消失了好幾天,蔚思思耳根子清淨了些,也鬆了口氣。
沒想到就在她以為他要放棄這塊地時,她接到了一份厚禮,上面署名皇辰集團,她不敢收,房客們也說這一定是傅君翔要討好她,才送她的,好說服她把地賣給他。
突地,電話響了,蔚思思去接電話。
「喂,蔚公館。」
「蔚小姐,早。」話筒另一端傳來了傭懶的笑聲。
蔚思思一聽,便知是傅君翔打來的,她吸了口氣,勾起淺淺微笑。
「請問傅先生一早打來,有何貴事?」
「我的禮物你收到了吧?」
蔚思思看著他送來的細肩帶絲質禮服,開門見山地問:「你是什麼意思?」
「你呢,你是怎麼想的?當真以為我想道歉,還是討好你?」
她的心思全被他猜透了,蔚思思忍不住蹙眉。
「我不需要你的禮服。」她是不可能穿那種衣服的。
「你試穿了嗎?保證一定合你的尺寸。」
他還敢提醒她,那晚他把她的尺寸「摸」的一清二楚!
「無功不受祿,我會把禮服退還給你的。」
「這可不行,你這麼做,我爸會失望的。」
「明天晚上是我爸六十歲大壽,他難得能和故友之女重逢,想邀請你來參加他的生日宴,我想你沒有合適的禮服,才會自作主張幫你挑了件,你就收下吧!」
「你怎麼那麼肯定我一定會去?」
傅君翔無賴的反問她:「你不想來嗎?那怎麼辦?我爸都以為你答應了。」
蔚思思有些氣惱他胡亂幫她答應,但倘若她不去,傅伯伯豈不是失望透了,何況這又是他六十歲的生日宴,她理當代替父親參加的。
「我會去的。」反正她祝賀完就走。
傅君翔沒想到她會那麼輕易答應,又道:「那明天晚上六點我接你到皇辰,別忘了換上禮服,把頭發放下來,化點淡妝。」
他是嫌綁辮子的她醜嗎?
「我知道皇辰怎麼去,我自己去就好了,不用煩勞你了。」
「坐捷運?」
「我會搭計程車的。」穿著禮服搭捷運多怪啊!她才沒那麼死腦筋。「沒事的話,我要掛電話了。」
「對了,那天晚上我很抱歉,我不應該救你的。」他的語氣一點悔意部沒有,彷彿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我早就忘了。」
「是嗎?可是我忘不了。」
「你再說我就不去了!」蔚思思滿臉通紅,厭惡極了他那瞹昧不明的口吻。
忍耐、忍耐……她無須為了他動怒的。
傅君翔得意的笑著,「好、好,我明天等你來,Bye。」
下一秒,蔚思思掛斷電話,雙頰都紅透了。
不,她才沒有臉紅,才沒有惦著那晚的事,她只是很討厭傅君翔,討厭老是被他捉弄,失去了她該有的淑女風範。
但是,她真的要穿上他送的衣服赴約嗎?
*** *** ***
隔天,蔚思思搭著計程車來到皇辰集團大廈。
一走進精心佈置好的會場,她便察覺到自己似乎格格不入,不知怎地,越過她的人,都紛紛打量著她,然後竊竊私語著……是她打扮的太奇怪嗎?
不會啊,她妝也化了,辮子也解下了啊……
蔚思思低頭看著自己的穿著,她穿了件復古式的純白洋裝,端莊樸素的設計或許有些老氣,簡單的花案也太小家子氣,但她覺得很好看啊!
這可是媽媽留給她的嫁妝,她不覺得這麼穿有什麼丟臉的,對她來說,眼前一個個袒胸露背的女人才輕浮。
算了,等她向傅伯伯打個聲招呼,送完禮物就離開吧,畢竟上流社會跟她所熟悉的世界差太多了。
「這不是蔚老師嗎?」
蔚思思才想快點找到傅康,就見一名打扮艷麗的女人朝她走來。她微笑頷首,對這女人過於暴露的衣著不敢恭維。
「陳小姐你好,真巧。」
陳美枝是她一個學生的姊姊,聽說是個跑國外線的空姊,所以她很少遇到她,會在這裡碰面還真意外。
「是好久不見了,不過你……」陳美枝端倪著她,掩不住眼底的輕蔑。「你穿得也未免太奇怪了吧?這不是我媽那時代才會穿的禮服嗎?」
掩著嘴,不知是無心或有意,她又說了句:「對不起喔,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可是你穿這樣真的很好笑,好像外星人似的。」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衣服,能穿上它我很引以為傲,沒什麼好丟臉的。」
蔚思思有些受傷,真想當作沒聽到,可偏偏陳美枝的嗓門特別大,連旁人都聽見了,她有些無地自容,直到傅康發現她,走過來為她解圍。
「思思,你來了啊!讓我好好瞧瞧你……這不是你媽當年穿的禮服嗎?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穿上去也這麼漂亮。」
連退休的皇辰老總裁都這麼說了,還有誰敢多說話?
蔚思思稍寬了寬心,把手上提著的禮物袋遞給他。
「傅伯伯,我代替我爸媽祝你六十壽生日快樂。」
「人來了就好,還送什麼禮……」
兩人交談了一會兒,蔚思思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想先行離去。
「傅伯伯,我想我該……」
「翔那孩子呢?難道他沒有親自載你過來?」傅康好不容易盼到她來,怎麼能讓她這麼離開,自然要兒子多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