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鼓著腮,氣呼呼地點點頭。
「那我真要試試才行了。」說著,他居然走向她,毫無預警地將她給抱了起來,「嘿嘿,你就只會說大話嘛!」
「你……你快放我下來,我那不過是形容詞,形容自己意志很堅定的意思,誰要你笨得真來抱我,小心我告你非禮。」她說完之後,正好聽見電鈐聲響起。
可可心想應該是服務生來了,她掙扎得更厲害了。
「呿,你以為我愛抱個乾扁四季豆在手上?」
他放她下來,可可嚇得迅速走過去將門打開。
「請問,這裡有客人要另住房的嗎?」
「沒錯,就是我,等我一下。」可可趕緊溜到沙發旁拎走她的背袋,前前後後不過才數十秒,她已用力關上門跟著服務生離開了。
「天,我該不會是遇見瘟神了,居然要告我非禮?我還沒告你蓄意誘惑呢!」嘉斯浩猛爬了下頭髮,突然看見沙發上掉了一隻勾了一半的毛手套,該不會這又是那女人的傑作吧!
想不到她的手藝還真不錯,每一針都一樣大小,看來她唯有這方面可以讓他覺得舒服些。
第二章
昨晚臨睡前,可可泡了個熱騰騰的香精浴後,就舒舒服服的一覺到天亮,直到房間出現惱人的電鈴聲,她才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
「喂,你睡夠了沒?再不起來,別怪我先回去了。」
門外有惡魔,而那惡魔的聲音好熟悉,是誰呢?對了,不就是那個自以為是的沙豬男人嘉斯浩。
而她現在又在哪兒?對吼!她昨晚半夜才搬來這間房間睡覺的。
「等我五分鐘就行,我馬上好。」三分鐘刷牙、洗臉兼梳頭;兩分鐘換衣服,然後她衝到門口將門打開時,正好五分鐘到。
「我很準時是不是?」可可小臉上帶著笑容,氣喘吁吁地問。
「你這麼急做什麼?」他也沒有殘忍到連讓她換衣服的時間也不給啊!
「是你自己說的,我再不出來你就要先回去呀!」可可覺得好無辜,自己就是笨,在家被兩個姊姊笑呆蠢,現在連這個男人都覺得她幼稚得可笑。
她歎了一口氣,無力地走進房間拎起她的背包,這時嘉斯浩才看見她那背包上竟有著KITTY的大頭標誌!
唉!要他怎麼拿她當「女人」看呀?
「可以走了。」她走到他面前,眉頭微蹙地看著他。
「那走吧!」
嘉斯浩看了眼她那副裝委屈的小臉,說也奇怪,他明知道她在耍苦肉計,為何還會被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樣弄得挺自責,好像他是個惡人似的。
走進電梯裡,他看她就只穿了一件T恤、牛仔褲,和帶了一個放不了多少東西的可愛包包,忍不住問:「你就這樣跑來找我?」
「我這樣又怎麼了?」他每每出口就沒好話,可可已經不想再聽了。
「我只是說你未免東西帶得太少了?你發什麼脾氣?」
「我!算我說錯話,對不起。」想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心亂加麻過,愛哭的本性又出籠了。
「你住哪兒?」看她那副樣子,還愈看愈像是流浪佳人。
「台北。」她隨意應了聲。
嘉斯浩敲敲太陽穴,想了想又說:「那剛好順路,我先載你回去拿些東西,再去我住的地方。」
「不行!」她怎麼可以讓他知道她住哪兒,如果家人失蹤真的與他有關,那她不是自投羅網嗎?
「你幹嘛這麼激動?」他疑惑地望著她。
「我……我爸媽見我帶男人回去會不高興。」可可忽然想起,她以前有女同學就是這樣,所以拿她的生活經驗當理由。
「你爸媽管你這麼嚴厲,你為何還要聽我爸的話?」他撇撇嘴,輕笑著:「可見你也不是個乖女兒。」
「人總有叛逆的時候。」她睨了他一眼,「有這麼好笑嗎?」
「是,一點都不好笑,因為我也有叛逆過。」這時,電梯門正好開啟,他們一走出去,嘉斯浩身上的手機就響了。
他暗暗咒罵了聲,「該死,我竟然忘了關機。」
「不要關,一定是你公司的人找你有事,就算你不喜歡上班,也聽聽對方想說什麼嘛!」見他根本沒意思接電話,可可立刻喊道。
嘉斯浩看了她一眼,「你又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我卻知道人要謹守分際,該你的責任就不該逃避。」她才說到這,他手機的聲響卻自動斷了。
嘉斯浩倒被她這幾句話給刺激了心口,抓住她的手腕便衝口而出,「我的責任?沒錯我是想負責,可是底下的人完全不信服我,就連我老爸也一樣,每個人都要管我做這個、管我做那個,那我還開什麼會,他們去開不就行了!」
「你弄痛我了!」
她用力掙開他的箝制,「你為什麼不想想別人為何不信服你?你又有做了什麼讓他們可以信服的事?」可可深吸了口氣繼續說:「以前在學校,老師就常告訴我們,你若要別人尊敬你,你就該做個讓人值得尊敬的人。」
「我……我的權利被人控制住。」
「是呀!被控制就的確不用你去開會了,要你去開會就表示你還有決定權,這是你很好發揮的時候。」可可不是商場上的人,根本就不懂商場上的事,之所以會說出一串大道理,還不是看了太多的電影,從裡頭撈出來的台詞。
原以為他根本就不會聽,哪知道她的話竟對上了他的脾胃,讓他狠狠愣住。
嘉斯浩盯著她的臉,突然揚聲大笑道:「你說得沒錯,他們既然要我去,就表示我有決策的權力。」
「你想通就好。」見他突然大笑,倒讓可可有點兒愣住。
「那我們就晚幾天回去吧,」嘉斯浩立即拿起手機回撥,與吳經理交談了幾句話後,便說:「好,我馬上到分公司,你留在那等我。」
見他掛了電話,可可問:「那我呢?」
「我們不退房了,你先回到房間再準備一些好菜等我回來。」說著,他便迅速朝飯店外奔去,徒留下可可一人呆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