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在他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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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這樣的情結髮展到男女感情上,很難短時間內將自己全然交託給對方。這也是他對她較有耐心的緣故。

  「妳慢慢嘗,我還有些店務要處理,他們會招待妳。」他揉揉她的發,不捨得地離開。

  她滿懷著喜氣,不覺得孤單,個人嘗著他給的幸福之味。

  包廂門再次敞開,她埋頭吃著,含糊道:「太多了,我吃不下了。」

  「不多,這些菜不到菜單上的三分之一,不嘗嘗怎能瞭解斐然的喜好。」

  她忙不迭吞下口中的什錦素丸,難掩詫異地迎視親端試菜過來的張芸。

  「別緊張,上次只是意外,這次我會小心的,妳不會還記在心上吧?」大方地提及彼此的心結,態度自然又周到,這是梁如意也自歎弗如的。

  「怎麼會,妳是他的好夥伴,店裡都要靠妳。」她不自在地說著檯面話。

  張芸布好新菜色,淺笑道:「服務生忙不過來,斐然在和合資的朋友談事情,怕怠慢了妳,所以我幫個忙送菜。」

  「噢,麻煩妳了。」

  「需不需要說明下這些菜色?」張芸拿起菜單。

  「不用了,我不講究的。」對方的慇勤讓她食不下嚥,直覺上她和張芸大概連普通朋友也當不成。她並不準備為了方斐然和她歡樂一家親。

  張芸瞟了梁如意幾眼,她不是不明白男女間的緣分很難秤斤論兩去斷定,她自忖瞭解方斐然,當年彼此也是兩情相悅才交往的,她對自己的魅力有一定的自信,然而方斐然這次的選擇令她懷疑,他是憑著直覺和衝動作出決定,還是深以為梁如意最適合作他的終身伴侶?如果是後者,她可要為自己叫屈了,有幾對男女可以在工作和生活質戚上如此契合的?

  梁如意算是別有韻致,但生活上喜嘗鮮嘗新的方斐然會獨沽一味?

  「希望他這次是真的覺得幸福才決定要結婚的。」張芸保持著誠懇的微笑,伸出食指捺去她嘴角的芝麻粒。

  「嗯?」她不準備問問題,她猜即使她不過問,張芸也會主動告訴她那段情史。她並不是不好奇,而是時移事往,知道了平添煩惱不快,何必自討苦吃?

  「莊以欣不回來,確實造成兩個男人很大的壓力。其實感情的事誰是誰非難定得很,只是在這當口,斐然選擇了結婚,不得不讓人訝異。當然,你們雙方如果感覺對了,作這個決定,旁人無從置喙,我是誠心希望你們幸福的。」張芸成功地開啟了話題。

  「斐然要結婚,並不需要朋友首肯,我們自有判斷。以欣和顏家齊婚姻問題由來已久,斐然何必為他們承受壓力?解鈴還需繫鈴人不是嗎?」她謹慎地對應。

  坦白說,她覺得方斐然為顏家算是仁至義盡了。

  「那當然,如果他沒有愛過莊以欣的話。」張芸不滅笑意。

  她再怎麼鎮定,聽到這句話也無法面不改色。她意識到潘朵拉的盒子被掀開了一角,即將在她心中掀起不可測的風雨。

  「妳瞭解莊以欣?」她不著痕跡地問。

  「間接的。我和斐然以前無話不談,莊以欣和顏家齊來過店裡幾次,妳應該曉得,妳和她某個角度很神似吧?初次見到妳,我心裡就想,斐然到頭來還是喜歡這一型的女孩子,畢竟初戀是最難忘記的。」

  「初戀?妳不會告訴我,他二十幾歲才開始初戀吧?」她旁敲側擊像事不幹已,但笑痕逐漸從眼角眉稍淡去。

  「當然不是。」張芸呵呵笑起來。。「他高一就認識了小他兩歲的莊以欣,如果不是他,顏家齊也不會遇見莊以欣。斐然和以欣的小戀愛談了一年多,顏家齊就介入了,他追求手段高明,斐然也大方,把莊以欣讓給了好朋友,妳也知道方、顏兩家關係密不可分,為了一個女孩子壞了兄弟情誼,可不是斐然做得出來的。」

  她表情靜滯了很久,半張著檀口說不出適當的話,她移動筷子夾了口菜,味同嚼臘地吞下去。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顏家齊和莊以欣也結婚了不是嗎?」她喝了口酒,用杯身遮去她漸不受控的面部神經。

  「是啊!小兩口愛情長跑分分合合了多年,能結成正果大家也鬆了口氣。可惜他們婚後爭執仍然不斷,莊以欣受了委屈總往斐然那兒跑,斐然的壓力可想而知,一個舊愛、一個情同手足,怎麼偏坦都不對。」

  至此,張芸開始佩服梁如意了,姑且不論她知情多少能不慌不亂不露情思地談論這些糾葛,方斐然對她的傾心其來有自。

  「他們自己的事,不該讓斐然蹚渾水,總不能替他們作媒又包生兒子吧?」她深吸口氣,穩住陣腳,很不容易地堆擠出笑容。

  「說得好。我也是這麼想的,倒是莊以欣可不是這麼想的。半年多前那一吵,顏家齊氣急攻心的一推,把她肚裡的孩子給推沒了,莊以欣再也不回顏家,在斐然家借住好一陣子,顏家齊怎麼求都求不動,兩人絕裂到斐然差點受池魚之殃。」

  她掩住嘴,猛然想起自己在顏家齊面前孟浪的一番指責。她到底做了什麼?

  「追和斐然無關。」她堅定地看著張芸。「他們該為自己做的事負責。」

  張芸頓了下,換了張新奇的面孔,正視她梁如意對自己的愛情有多堅持呢?

  「是啊,壞就壞在斐然不該瞞著顏家齊陪莊以欣回她加拿大的娘家,原本以為她只是回去散散心,誰知道一去不回,她怕父母指責,連娘家也不聯絡了。妳說斐然該不該負責?」

  她手一鬆,筷子掉落在盤子上,醬油濺到下巴和衣襟,張芸神態自若地拿出紙巾替她仔細擦拭著。

  「妳在顏家見過那個片子了吧?」張芸發自內心地笑了。

  「什麼?」她已經神魂不聚了。

  「莊以欣在溫哥華失蹤前的影像,顏家齊常拿來睹物思人的憑借啊!那就是斐然那回替她拍的,他從加拿大為顏家齊帶回來的,就只剩這麼一點東西,所以啊,要他沒有壓力是很難的,畢竟是斐然見到她最後一面,不是顏家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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