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擁有讓所有人羨慕和嫉妒的一切,但他卻是這麼的不快樂,這比她自己不快樂,更讓她感到心痛難受。
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該怎麼幫助他?
若她能帶給他一點點,甚至只是曇花一現的笑容,不管要她怎麼做,她都願意。
轉個彎,正想往湖邊方向走去,她的面前突然竄出一個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凌婧倪不以為意,往旁邊挪移兩步,繼續往前走。
對方似無意又似有意的擋在她的前面,來來回回了幾次之後,凌婧倪終於明白 他是有意擋住她的去路。
她微揚臉,睞了他一眼,但僅稍這一眼,她就對他有不好的感覺和印象。
縱然他全身上下全是高級行頭,但那一臉獐頭鼠目,又過於流里流氣,讓人打從心裡升起一股厭惡。
「對不起,請你讓開好嗎?」凌婧倪對眼前這仗著家裡有幾個錢,就以為全天下都是他的紈褲子弟一點興趣都沒有,因而也不想和他多有牽扯。
「奧菲斯公爵要見你,你跟我去一趟。」丹尼爾口氣狂妄。
「奧菲斯公爵?是狄修斯嗎?」她的眼睛裡頓時充滿著光亮。
「不是,是奧菲斯老公爵。」
「請問他找我有什麼事?我並不認識他。」凌婧倪怯怯的問。
「讓你去就去,不必多問。」
凌婧倪想不出奧菲斯公爵為河找她,但也只好跟著他去一趟。
只是這一幕恰巧被剛好來奧菲斯學院辦事的安德烈撞見,以他長年跟在狄修斯身旁工作培養出的敏感度,直覺有異。他隨即打電話告知狄修斯此事。
不稍多久,凌婧倪被帶到了奧菲斯家族的古堡,那種只有在電影中見過的畫面令她闔不攏嘴。一整片望之不盡的翠綠草皮,車子從大門進去,一旁還有個高爾夫球場,車子又開了約莫一刻鐘後,才停在一棟三層樓的豪宅前。
她尚來不及欣賞美輪美奐的景致,已被帶進了屋裡。一進屋,氣派輝煌的大廳中,坐著許多人,儼然在等她的模樣。
她感到緊張和害怕,只能呆若木雞的站在大門口,雙腳像被釘住般,一步也邁不開。
她環視一眼所有人,那一張張不予認同的臉,最後停在那頭白髮、滿臉皺紋,坐在最中間,手還拄著一根枴杖的老者臉上。
威凜駭人的氣勢和狄修斯有幾分相似,他應該就是整個奧菲斯家族中最有威嚴、最有權力的奧菲斯公爵吧!
她終於瞭解狄修斯為何會如此冷漠了。
若他是在這樣的冰宮中長大,又怎能期盼他會有溫度。
奧菲斯冷眼看她,眼前這看起來還很年輕的東方小女人,竟有膽子和他四眼相對,氣魄不小。若是別人,只怕早嚇到雙腿發軟,跌坐在地板上。
靜默氣氛瀰漫在近百坪大的空間裡,尚未有人先打破這凝重到讓人窒息的氣息前,大門外傳來一聲尖銳的煞車聲,隨之而起的是「砰」一聲開門聲和狄修斯那凜冽的臉色。
「狄修斯!」凌婧倪一見到他,心中害怕驟然消失,喜悅浮上嬌顏。
狄修斯沒有多看她一眼,走過去將她拉在自己背後,在其它人眼中,莫不以為他在保護他的女人,但事實上,只是他不允許任何人插手他的事。
「混帳東西,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奧菲斯公爵氣得破口大罵。「你都和艾莉絲訂婚了,還帶著沒身份地位的野女人公然出席公開場所,你要如何對傑遜公爵交代?」
「不需要交代。」他的回答總是那樣的狂傲,讓人氣得半死。
「我容不得你丟盡奧菲斯家族的臉。我已經決定了,讓你和艾莉絲的婚禮提早舉辦。這女人必須離開英國。」
「婚,我會結,但是我不准再有任何一個人去打擾她,否則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相信你比誰都清楚。」
「狄修斯,你的父親已經毀在一個台灣女人手上,我也絕不會允許我唯一的孫子再度毀在另一個台灣女人手上。就算要不擇手段,我也絕對會阻止。」
「是嗎?很好,那我就拭目以待。」挑戰的話一落,他拉著凌婧倪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你給我站住。」奧菲斯公爵怒氣衝天,手上的枴杖往地板上用力一擊,響聲迴盪在百坪空間裡。「你每次回到這裡,總不超過五分鐘,你到底把整個奧菲斯家當成什麼了?在你的眼裡,到底還當不當我是你的爺爺?」
「哈!」狄修斯發出冷笑,一臉鄙夷。「日子決定好了,你就叫人通知安德烈,到時我會準時出現。」說完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離開奧菲斯豪宅後,狄修斯直接送凌婧倪回飯店,待她一下車,他隨即開車揚長而去。
第六章
從狄修斯送凌婧倪回飯店之後兩人就沒再見過面,她沒想到再次見到狄修斯,竟是在他和艾莉絲的婚禮上。
自奧菲斯公爵決定將婚禮提早舉行,至今只不過短短十天而已。
婚禮就在奧菲斯飯店舉行,盛大的程度幾乎將飯店的宴會廳給擠爆,受邀的人比訂婚時還多。
今天的婚禮是英國兩大家族的聯姻,參加的人全是政商名流,因此在安檢上更加嚴密。
在八樓宴會廳大門口,有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女安全人員各一位,拿著金屬探測器,每個來參加婚禮的賓客都必須先被檢測過身上是否有攜帶危險物品後,才得以進入。
雖然麻煩,但為了安全起見,倒也沒有聽到任何的抱怨與異議。
凌婧倪只能像個偷窺狂似的,站在樓梯口,偷偷窺探著所有的一切。
她第一次見到他,就是在他的訂婚派對上,明知他早已是名草有主,但此時親眼見到他舉行婚禮,為何心裡依然感到如此的難受揪痛!
狄修斯明明不愛艾莉絲,為什麼他願意接受奧菲斯公爵安排的這一樁婚姻,沒有愛做基礎的婚姻,能幸福嗎?
凌婧倪只能無助又無奈的看著他一步一步往前走,想抓住他,卻沒有任何立場和資格可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