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俞音姊姊你就別再裝傻了,就是在床上嘿咻那方面嘛!」大力拍了下俞音纖細的肩頭,就連十六歲的露比都比她開放,不愧是在開放的美國長大的。
「在……在床上?」終於明白大家眼底的曖昧,俞音臉兒驀地爆紅,想也沒想就急急搖首,「沒、沒那回事,我們從來沒有……」
「沒有?!」她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已經引起異口同聲地尖叫。
女人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看著她,像是在看什麼珍禽異獸。
「你、你們幹麼這樣看我?」被人瞧得很不自在,她縮一—縮肩囁嚅地問。
「俞音,你剛剛說『從來沒有』是什麼意思?」良久,才有人遲疑地開口,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就、就是沒有啊!」眼神遊移著,她紅著臉小小聲回答道。
「沒有?四年從來沒有,真的?」眾女子爭先恐後地追問,只見她粉臉愈垂愈低,連耳根也紅透了。
「原來如此呀!難怪……」不知誰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大家投向俞音的眼神都充滿了理解與同情。
「呃,俞音你也別這麼難過,男人辦這檔子事,有時候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但也不至於是不治之症呀!」
「就是啊,現在醫學科技這麼發達,你……有沒有建議他去給醫生看看?」
「對呀,俞音姊姊,即早治療說不定還有救,要不然萬一一輩子守活寡……唔唔唔!」不當的言論立刻被眾女子截去發言權。
「呃,你們想到哪裡去了?」
為眾人自行推衍出的結論哭笑不得,俞音才想要澄清誤會,好巧不巧,話題中的男主角卻偏偏選在這個尷尬的時刻現身。
「不好意思,打擾各位練習了,我今天正好帶了些咖啡過來,大家不用客氣,快趁熱喝吧,小音,我來接你回家了。」任翔一如往常風度翩翩地來到,今日卻意外地沒有引起眾家女子的熱烈歡迎。
大家只是用一種同情又惋惜的詭異表情靜靜盯著他看,而且目光焦點……呃,是他的錯覺嗎?
瞇起眼望向人群中心虛得滿臉通紅的小妻子,任翔好有風度地輕聲開口,「怎麼了?今天氣氛怎麼和平常不太一樣?」微笑再微笑,他心底生疑。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呃,我、我今天想早點回家,大家再見。」
眼見情況愈來愈尷尬,朝大家點點頭,收拾好東西的俞音二話不說,拉了任翔就跑,生怕被他知道剛才的話題,以及衍生出來的天大誤會。
「俞音姊姊,別忘了一定要趁早哦!」
「千萬別氣餒,只要有心,一定能成功的!」
「加油,俞音!」
背後傳來眾家女子的加油打氣和激勵的眼神,雖然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但任翔也能嗅得出空氣中的不對勁。
「小音,有什麼我該知道的事嗎?」他問,口氣輕柔而危險。
「咦?沒沒沒、沒什麼啦!我、我好累,好想趕快回家,今天真的很累、很累……」在任翔炯炯黑眸的凝視下囁嚅,此時此刻,俞音覺得自己的頭更是愈來愈疼了。
可讓她頭疼的事,還不止這一樁。
正打算離去的兩人,才剛走到大門口,卻教傑克給攔了下來。
「任先生,可以借一步說話嗎?」眷戀地看著任翔身旁的俞音,傑克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似的。
「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這裡說,需要私下談論的?」對於來人的要求,任翔並不意外,卻也不讓步。
打從第一天見到傑克,他就看出了對方對俞音的執著,就算今天傑克不主動找上他,他也會選個適當的時機讓對方知難而退、死了這條心。
畢竟,俞音是他的妻子,對於這點,他從不打算放手!
「在這裡?」看了眼一旁的俞音,傑克咬牙,「好,既然你這麼說,有些話我不吐不快,任先生,你和俞音分開也四年了吧?這幾年來從沒見你在她身邊照顧呵護,為人丈夫的連自己妻子都無法好好保護,還有什麼顏面和資格站在這兒?你根本不是個盡責的丈夫!」
傑克咄咄逼人的指責,句句刺中要害,教任翔沉默。
這些年遍尋不著俞音時,他也常擔心她一個人在外會不會遭人欺負,或是遇上什麼危急的事,心中的憂慮在見著她安然無恙後如大石落地,卻也讓他忽略了這段分離的歲月中,她是否也有不為人知的辛酸。
畢竟,離鄉背景來到異國生活,饒是再堅強的人都會有軟弱的時候,更何況是年紀輕輕的俞音呢?
「傑克,事惰不是你想的那樣……」眼見這無故發生的爭端就要引來團員們的注意,俞音急急說道,卻讓傑克更為她抱屈。
「你別再為他說話了,俞音!剛剛的事我也有聽到,這男人根本不能給你『幸福』,你也是為了這原因才會想離開他、來到紐約的吧?」
「剛剛的事?」任翔挑眉看向小臉倏地漲紅的小妻子。
如果傑克在說這些話時,語氣中不是那樣帶著男性的優越感與嘲諷,睨向他的目光焦點不是那麼的曖昧,任翔也不會敏感地懷疑,他口中所謂的「幸福」在暗指些什麼?
將傑克的意有所指與團員們反常的態度聯想在一起,再看看身旁俞音紅透雙頰的羞窘模樣,任翔百分之百肯定,這群人對他似乎產生了很大的誤解。
而造成這誤解的罪魁禍首,不用說,正是一旁侷促不安的她!
「不好意思,雖然我不太清楚方才大家在聊些什麼話題,但顯然是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誤會,相信團長你也不是個容易聽信謠言的人吧?」
「謠言?這可都是俞音親口說的!」
「傑、傑克,別再說了,我都說了事情不是大家想的那樣啦!」急急出面澄清,她快被這一團亂給搞昏頭了。
「俞音,事到如今你還幫他說話?這男人根本不是我們這圈子的人,他能瞭解你的音樂,懂得欣賞你的才華嗎?他不過是個只重利益、滿身銅臭的商人……」傑克忿忿不平的言語攻擊,讓任翔微瞇起沉黯的眸子,神情漸漸收斂。